禁书室中,并无什么异常,只是藏书的数量更多。
殊颜这么多书……都是禁书吗?
蓝曦臣(蓝涣)是的,三千册均为禁书。
蓝曦臣(蓝涣)数量庞大,一般的弟子禁止禁入。
莫玄羽(魏无羡)那泽芜君,那扰人心智,令其暴怒的书又在哪里?
蓝曦臣(蓝涣)这里。
泽芜君张了张手,书架之中飞来一本古黄色旧籍。
蓝湛与泽芜君相继对视一眼,之后坐在一柄古琴前,长指缓缓拨动……
“铮铮……”
莫玄羽(魏无羡)这曲子可真是……等等!
殊颜好像就是这里,是这里不同!
我拿过泽芜君手中的古籍翻了翻,赫然定住,嘴角扬笑。
莫玄羽(魏无羡)果然如此。
莫玄羽(魏无羡)这禁书缺失了一页,不过巧的是,缺失的那页我刚好见过。
殊颜那这就不奇怪了。
殊颜看来这个金光瑶,果然有几分本事。
蓝曦臣(蓝涣)阿瑶他……
蓝忘机(蓝湛)兄长,金光瑶不可信。
莫玄羽(魏无羡)蓝湛,你别再为难泽芜君了。
莫玄羽(魏无羡)金光瑶是泽芜君地结拜兄弟,自然是会对他深信不疑。
蓝曦臣(蓝涣)魏公子,若他真是如此行事,我也断不会徇私。
如是之后,泽芜君将我带回了静室,师兄和蓝湛不知去了哪里。
殊颜泽……泽芜君。
蓝曦臣(蓝涣)殊颜姑娘是有事要问曦臣吗?
殊颜是……是有的,趁蓝湛不在……
殊颜我想向您请教一下。
蓝曦臣(蓝涣)请说。
殊颜那个……蓝湛身上的戒鞭痕还有胸口的烙铁印是怎么回事啊?
殊颜我听师兄说,戒鞭可是姑苏蓝氏最重的刑罚了。
蓝曦臣(蓝涣)殊颜姑娘不知吗?
殊颜我和师兄都问过他,可是他不愿意说。
泽芜君无奈地叹了叹息,重新看向我。
蓝曦臣(蓝涣)罢了,我最了解他。
蓝曦臣(蓝涣)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怕是忘机这辈子都不会提起这件事。
殊颜那到底怎么回事?
蓝曦臣(蓝涣)十六年前,魏公子操控温宁失手杀了金子轩。
蓝曦臣(蓝涣)不知殊颜姑娘可还记得?
我皱紧眉头,有些不可思议。
殊颜泽芜君是说,师兄杀了金子轩?
蓝曦臣(蓝涣)是的。
蓝曦臣(蓝涣)随后温情带着岐山温氏的残眷上金麟台请罪。
殊颜我……不记得了。
我攥紧袖口,有些迷茫地摇摇头。
蓝曦臣(蓝涣)若是殊颜姑娘不记得,那请听涣讲便是。
殊颜好……
蓝曦臣(蓝涣)温氏残眷被金氏挫骨扬灰,而魏公子也彻底成了众矢之的。
蓝曦臣(蓝涣)之后不夜天誓师大会,魏公子独自前往,大开杀戒,最后竟杀红了眼,谁都不认。
泽芜君欲言又止,回头观测了我一眼,继而说道。
蓝曦臣(蓝涣)最后江姑娘为魏公子挡剑而死,魏公子绝望至极,跳下悬崖之后,再无生还可能。
殊颜那……那我呢?
蓝曦臣(蓝涣)忘机独排众议,竭力护住你,将你困在了金氏地牢之中,独自前往乱葬岗阻止仙门围剿。
蓝曦臣(蓝涣)忘机独自对着仙门百家,惹了不少事端,叔父大怒,将他带回了云深不知处。
蓝曦臣(蓝涣)罚了戒鞭三百……囚禁于寒潭洞三年。
蓝曦臣(蓝涣)至于殊颜姑娘你……恕涣不可说。
殊颜为什么?
蓝曦臣(蓝涣)若没有忘机应允,涣……也不敢说。
我沉默了,知道问不出来什么了,干脆不吭声,静静看着周围。
回想着泽芜君说的话,内心深处钝痛,莫名心疼蓝湛,这种感觉从不曾有。
想他当时境况,应当也是险之又险。那些仙门百家,金麟台上我可是看得淋漓尽致。
恶心。
蓝曦臣(蓝涣)殊颜姑娘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泽芜君突然开口,惹得我抬起头来。
殊颜什么地方?
蓝曦臣(蓝涣)这是当年我母亲在云深不知处的居所。
蓝曦臣(蓝涣)殊颜姑娘可能觉得奇怪,身为家主夫人,为何不随着家主居于寒室。
蓝曦臣(蓝涣)我父亲在世时,常年闭关。蓝氏之事几乎是由我叔父打理的。
殊颜这个我知道。
蓝曦臣(蓝涣)我父亲常年闭关,此处说是居所,不如说是软禁之所。
殊颜软禁?
蓝曦臣(蓝涣)我父亲年少时,偶尔一次出去夜猎,便遇到了我母亲。
蓝曦臣(蓝涣)据说是一见倾心,就如忘机对殊颜姑娘你一般。
殊颜……
我有些不自在地撇过头去,脸上有些烧红。
蓝曦臣(蓝涣)可我母亲那时并不喜欢我父亲,反而还杀了我父亲的一位恩师。
蓝曦臣(蓝涣)我父亲伤心至极,心中虽然怨恨我母亲,但还是毅然决然地与我母亲拜了天地。
殊颜真是孽缘。
我微微抬头,慨叹着。
泽芜君微微一笑,抚摸着手中的玉箫。
蓝曦臣(蓝涣)成婚之后,我父亲便找了一间屋子把母亲关了起来,又找了一间屋子,把自己关了起来。
蓝曦臣(蓝涣)名为闭关,实乃思过……
殊颜只是欢喜一人,何错之有?
泽芜君勾了勾嘴角,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蓝曦臣(蓝涣)那殊颜姑娘觉得,我父亲这么做对吗?
殊颜……世上所有的事,并非一定要纠结是非对错的。
蓝曦臣(蓝涣)想不到殊颜姑娘还有如此顿悟。
蓝曦臣(蓝涣)待我与忘机出生之后,我父亲立刻便把我二人送出去,托旁人照料。
蓝曦臣(蓝涣)再大一点,便交由我叔父教导。
蓝曦臣(蓝涣)我叔父这个人,本就性子耿直,更痛恨我母亲毁了我父亲的一生。
蓝曦臣(蓝涣)所以就更加厌恶那些修习歪门邪道之人。
殊颜那我师兄……
蓝曦臣(蓝涣)魏公子自然逃不过。
蓝曦臣(蓝涣)十六年前蓝氏听学时,更是把叔父气的吹胡子瞪眼睛。
殊颜……
蓝曦臣(蓝涣)而那时,忘机每月都期待着与我母亲团聚的那几日。
蓝曦臣(蓝涣)虽然很短暂,但他内心的期盼,我却是知道的。
蓝曦臣(蓝涣)他如此……我亦然。
我内心酸酸的,想不到蓝湛幼时居然如此悲凉,连见母亲一面都是奢求。
蓝曦臣(蓝涣)可突然有一天,叔父告诉我们。
蓝曦臣(蓝涣)不用再去了,母亲已经不在了。
殊颜不在了?
蓝曦臣(蓝涣)那时还小,不知道不在是什么意思。
蓝曦臣(蓝涣)总觉得母亲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总会回来的。
蓝曦臣(蓝涣)而自那开始,忘机每个月还是会到静室门前,等着母亲给他开门。
蓝曦臣(蓝涣)不论春夏秋冬,狂风暴雪,依旧如此。
蓝曦臣(蓝涣)等到稍大些,我们都清楚母亲她不会再回来了,也不会有人给他开门。
蓝曦臣(蓝涣)但是……他还是会来。
我仰天长叹一番,逼着自己不让眼泪掉下来,心底五味杂陈,不断骂着蓝忘机这个死脑筋。
真是傻啊……又傻又叫人心疼。
蓝曦臣(蓝涣)忘机从小就很执拗,所以当年看到魏公子修习鬼道术法,他不说我却知道……
蓝曦臣(蓝涣)他也是很痛苦的。
蓝曦臣(蓝涣)而殊颜姑娘你……更是如此。
蓝曦臣(蓝涣)后来,你与魏公子入了乱葬岗,忘机曾对我说。
蓝曦臣(蓝涣)他想保护你,想把你带回云深不知处,藏起来。
蓝曦臣(蓝涣)这样谁都伤害不了你。
殊颜他说想把我藏起来?
蓝曦臣(蓝涣)嗯,我是看着忘机长大的。
蓝曦臣(蓝涣)他从未对任何一个女子上过心,却对你始终如一。
泽芜君自嘲般笑了笑,颇有慨叹。
蓝曦臣(蓝涣)当年我十分不解忘机为何那么执着相护与你,但现在似乎有些明白了。
蓝曦臣(蓝涣)原来欢喜一人无需缘由,只在乎心之所向便罢了。
我释然,通过泽芜君……我确确明白了蓝湛对我的想法。
话说回来,他的想法,又何尝不是我的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