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风眠、魏嬷嬷交谈

当风眠来到白焱堂进行交接时，魏嬷嬷带着风眠四处看看。原本风眠是不愿来的，可送账本之人只留下一句“这是你燕北的孩子，管不管的，全在你。”风眠又连着看了几天账本，条条支出详细明确。还有一本暗册，记载的是潜入各个世家、部落的人员名单。风眠这才反应过来，长公主殿下为燕氏一族废了多少心血。略作盘算，白焱堂建立时期，长公主殿下还不足十岁。震惊之余还有点心疼。若不是长公主殿下捉襟见肘，这白焱堂的秘密怕是还要掩藏几年。

随即风眠快马加鞭赶来，原以为收养的孩子们只是供给吃喝，没想到，孩子们不是锦衣玉食，却也干净整洁。还有各科先生教授课程，全看孩子自己想学什么。

风眠站在窗前，看着先生授课。这时，魏嬷嬷来到窗前：“身在乱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我很庆幸遇见长公主殿下。她帮我报了仇，还信任我，将这白焱堂的孩子交给我照看。这些年，有这些孩子陪着我，我没有那么寂寞了。现在，长公主召我回京师，这些孩子就交给你了。”

风眠问：“你第一次见到殿下，她是什么样子的？”

魏嬷嬷想了想，“那是我最灰暗的时刻，女儿被宇文席奸杀，儿子丈夫被宇文府红山院雇的流寇所杀，我投告无门，在街上浑浑噩噩。有一天，我被带到燕北，见到一个8、9岁的女孩，她笑着对我说：我帮你报仇好不好。然后，那些流寇的头就摆在我面前，只剩下那个首领。她的侍女扔给我一把匕首。我就是用那把匕首，杀了我的仇人。之后我痛苦流涕。待到我冷静下来，她说：你女儿的仇需要缓缓图之，不过，我先帮你报了你夫君儿子的仇，你愿不愿意从此以后忠诚与我。如若不愿，今日之事全当没发生过。我只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风眠问：“那然后呢？”

魏嬷嬷：“我选择留下。她在我面前让侍女处置了贪污白焱堂银钱的老妈子，将这个地方全权交给我打理。我问过她：就不怕我也贪污吗？”

“那殿下说什么？”风眠问。

“殿下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况且我这里自有一份支出账本，两个账本一对，只要在接受范围内，我都不会追究。”魏嬷嬷回复。

二人沉默片刻。还是风眠先问：“那你此次去长安，不会舍不得这些孩子吗？”

魏嬷嬷定了定，摇头：“你知道，殿下当初在燕北费心筹谋的时候，也只是个孩子吗？我是偶尔去定北侯府向殿下报告白焱堂情况的时候，从旁人口中得知，殿下因为长期忧思而夜不能寐，为了不让侯爷夫人知道，每天靠喝药入睡。她那个时候还那么小、那么小。当初我的萍儿因为偶感风寒喝药，苦的哭泣不止，我身为人母都心酸不已。殿下小小年纪就每日汤药相伴，白日还要装作无事的去同别人相处。现在我只要想起来，就会胸口泛疼。”

魏嬷嬷说完，转向风眠：“这些孩子交给你了。”

风眠回礼：“魏嬷嬷保重。”

待到晚上风眠给世子写信时，也把白焱堂的事交代其中。燕洵看到，一时间竟不知所措，只是盯着眼前的密信。待楚乔走近，看着这份密信，一时也有些哑然。

“阿楚，我欠她一份人情。”

楚乔：“那就以后报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