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深夜谈话

元凉虽然比同龄人心思深，但到底是个小孩子，迷糊间就睡着了。思思进来时，看见元凉入睡，她知道公主入睡多困难，故而没有叫醒元凉，帮元凉盖好被子，熄灭烛光。怕烛光太亮，扰了公主睡眠。

夜色深深，元凉却紧皱眉头，抓紧被褥，咬着嘴唇，隐隐还有些发抖。“不要！”倏地，元凉惊坐起来，鬓角隐约几滴汗水滴落。思思闻声站起，点亮了元凉床幔前的蜡烛，轻声道“殿下可是又做噩梦了。”虽是疑问句，却用了陈述的语气，因为这样的场景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丽妃娘娘过世那时，殿下日日噩梦缠身。

“无妨”元凉深深呼了一口气，看了看天色，“已经这么晚了。我睡了多久？”

“还有一个时辰就天亮了。许是舟车劳顿，殿下今日睡了5个时辰。”说着话，思思给元凉端来一杯温水，元凉喝下后，情绪平稳许多。

“思思，昨日谁进宫了？”

“回殿下，是宇文家青山院的宇文老太爷，而且，据说，宇文老太爷回了青山院后，便派出不少宇文暗卫前往燕北。”思思接过水杯，轻声回道。

元凉眼神沉沉，“那个老家伙视家族利益高于一切，为了让谍纸天眼受到父皇重视、宇文一族重的父皇重用，他怕是会深挖燕北的方方面面。告诉乌先生和喜鹊，百焱堂的人和风云令管辖的江湖情报网是该动用的时候了。”

元凉踱步到窗前，看着天上那轮圆月，不语。

“殿下在想什么？”思思拿来披风，披在元凉身上。

“我只是在想，宇文玥与燕洵交好，面对家族利益和多年友情，他会怎么选择……”

“大概是会选择家族利益”幽幽站在元凉身后。

“人之常情。”元凉握紧披风，“可他若为了他宇文一族，邀宠似的编造谣言，向父皇传递什么莫须有的事，本宫不会放过宇文一族！长安的任何一个世家大族都不行！”

念云殿万籁俱寂，只有三个少女站在窗前，明明是幼学之年，却在波诡云涌的乱世中步步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