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宫中秘辛

小小的元凉缩在衣柜中，她不懂为什么母妃每次侍寝后都要卧床好几天，还要喝苦苦的汤药。明明其他娘娘侍寝后都骄傲的像只花孔雀。而每次元凉问母妃这个问题，母妃总是苦涩的笑笑，就让元凉退下。

这天，父皇又让母妃侍寝，元凉趁宫人不注意，藏在了寿成宫的一个衣柜里。透过缝隙，她看到原本威严的父皇状若癫疯，口中喃喃“笙儿……笙儿……”。而母妃明明很痛苦却不敢反抗。父皇发泄完便昏昏睡去，母妃也昏死过去。

竖日，父皇上朝，派人将母妃送回芳菲殿，元凉才敢爬出来，偷偷跑回寝宫。

那一天，元凉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

她知道了，父皇有个义姐，自小养在皇祖母膝下，与父皇一起长大，后来嫁到燕北去了。

她知道了，皇姑姑的名字就叫白笙。

她知道了，为什么母妃每次侍寝都要休息很久。

她知道了，为什么明明很痛苦，母妃却从不言说。其一，身在皇家，命就是皇家的，想要寻死，就会连累宫外亲族。其二，因为元凉。元凉太小，母妃如何能放心扔下她一人在后宫生存。其三，身在后宫，没有所谓的恩宠，就是死路一条。

后来，元凉从房间出来，就不大会笑了。充其量就是弯弯嘴角，表现得不那么冷漠疏离。

她再也没有问过母妃痛不痛，因为，她知道，那样做毫无意义。所以每次她都只是默默的侍奉汤药，默默等天亮，等着宫人把母妃送回芳菲殿。

所以，当母妃撒手人寰的时候，元凉并没有哭，尽管所有人觉得她不孝顺，是个无心无情的人，魏帝也因此不太过问她，她还是替母妃松了一口气。或许身在后宫，死，是一种解脱。

一种不用为天家秘辛守口如瓶的解脱。

一种不用受尽明枪暗箭的解脱。

一种不用再被父皇折磨的遍体鳞伤的解脱。

一种不用为人替身的解脱。

纵然之后魏帝表现得伤心欲绝，众人感念丽妃娘娘好福气，得陛下如此爱重。元凉也知道，这不过是那个人在伤心，伤心他再也找不到那么相似的娃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