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玲姐叫了进来,对他说道:“玲姐麻烦你去帮我准备几样东西!我想要要毛巾、开水、桶、绳子、铁板、电热炉、白醋对了还有生姜这些东西。”
“哦 那要不要孜然和辣椒面?”玲姐问道。
“哈？我要那玩意干嘛。”
“你瞧你要的这些东西,不是准备吃铁板烧吗?”玲姐纳闷道。
我扑哧一声笑了:“去去去,赶紧给我弄给来。”
“哦，可是我没这么多钱啊，那咋整……”玲姐呆呆的看着我。
宋佳说道:“放心,完事了我给你报销,还有就是别忘了记得开发票啊。”
我想起一件事,说道:“对了!我的宿舍里面有人养了好几盆多肉,你给我顺一盆过来。”
“好，不过小玄子你要那玩意干嘛,查案子太枯燥吗？你还弄盆花来调节气氛?”玲姐咋舌说道。
“好了，你就别问了,快去吧，我有急用。”我挥挥手。
“好嘞!”玲姐答应一声就跑出去了。
我简单搜了下死者的衣服,发现了身份证、学生证、一些零钱、一串钥匙、一部手机还有半包玉溪香烟,证件上面写的都是刘超的名字。而我打开手机却发现被锁屏了,用的还是六位数字密码锁,宋佳姐找旁边的警员要了几个证物袋,就把这些东西分别装了起来。
之后我站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这间音乐教室很开阔,前面就是讲台,讲台旁边摆着一架老式的木质钢琴,钢琴正对着南面的窗户,并且几扇窗户都是敞开的。可能是因为这栋教学楼建得比较早,没有安装空调,天花板上装了几个吊扇。
“咦，奇怪？话说死者的脑袋上哪儿去了?”我盯着这无头尸体自言自语道。
当我走到钢琴前面,伸手按了一下琴键,发现并没有声音,原来这种老式钢琴在使用的时候,需要踩下面的踏板才能出声。宋佳好奇的眨巴眼睛望着我:“你会弹钢琴啊?”
“我？不，当然不会。”
我顺手把一溜琴键扫了一遍,发现有几个键卡住了,立即意识到不对劲,焦急的叫道:“快,把琴盖打开,里面有东西!”
当琴盖被打开之后,在场的警察都发出一阵惊呼。
在钢琴的内部,许多琴弦都断掉了,乱糟糟的琴弦好像蜘蛛网一般,缠绕着一颗血肉模糊的脑袋,旁边还掉了一顶棒球帽。
我卷起袖子,伸手准备把这颗脑袋掏出来,可是琴弦完全纠缠在一起,像一团乱麻,生拉硬拽的话很可能会扯掉上面的皮肉。
宋佳叫一名警察去找把老虎钳过来,不一会儿,警员便从校保安处那里借来一把老虎钳,把缠住脑袋的琴弦一根根夹断,这颗脑袋终于被顺利取了出来!
我把脑袋拿到无头尸体旁对比了一下,从伤口来看,基本可以确实是同一个人。但是脑袋的腐烂程度有点异样,皮肤都有点发绿了,暴露在外的血肉也已经开始散发出腐臭味。
另外我注意到后脑勺的部位有一块破损,用手轻轻一按,发现皮肤下面的一片颅骨断裂了,伤口已经有淤血和化脓。我手指略微施加压力,就从皮肤下面挤出一股白色的腐烂脓液,流到我的手腕上。
“别动!”宋佳说着,掏出一张纸巾替我擦干净,我说了声谢谢。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黄小桃问道。
“这脑袋和身体基本上是同一个人的,脑袋像是被什么利器给切开的。”我凑近脑袋嗅了一下:“而且头颅上好像涂了什么药水,加上钢琴里面细菌较多,腐烂速度大大加快,面部都有点认不清了。”
“也就是说,无法复原了?”宋佳问道。
“基本上不可能复原……”我沉吟道,刚刚那两个女生声称昨晚亲眼看见一个白衣女鬼总在弹钢琴,然后教室里琴弦乱飞,好像女鬼飘舞的头发一样割掉了邓超的脑袋瓜子。
对于以上这些，我根本不信，要知道鬼怪杀人至少也要达到黑鬼才有可能，但是想要像这样轻松杀人，少说也要达到鬼兵修为，一般情况下鬼的境界划分为：白鬼、黑鬼、厉鬼、鬼兵、鬼将、鬼王、红衣鬼王这几个分别对应人的练气、筑基、结丹、虚丹、金丹、元婴、化身、大乘。这几个境界而且其中厉鬼是不确定的，实力弱的可能只对活人杀伤力大，但是对于同为鬼怪却不是了，而且鬼王和红衣鬼王也不同，因为红衣鬼王已经可以自成领域，或者说鬼王其实也可以看为半红。
“是的，恐怕是凶手把死者的脑袋涂上药水,放在钢琴里面,也正是刻意让它变得面目模糊好让我们无法查到这个人的真实身份。”我说道
但凡是无头尸案,确认死者身份是最最重要的,如果头颅消失或者严重损坏,就该怀疑一下凶手是否在混淆视听?这种手法并不稀奇,古代的罪犯就曾使用过,我在父亲的笔记和《断狱神篇》中看过许多类似的案件,因此我觉得有必要调查下这个六超到底是什么人。
“喂巫玄,你觉得死者的脑袋是被琴弦割下来的吗?”宋佳问道。
“嗯，伤口断面整齐,我只能说是被锐器砍下来的,说起琴弦,这确实是一种强韧到能把人切开的凶器!我听说十我记得在20几年前有一桩案子,死者每天深夜骑摩托车回家,犯人就在死者的必经之路上计算好高度,绑上一根琴弦,死者经过的瞬间被削掉脑袋,然后一具无头尸骑着摩托车一直冲进路边的烧烤大排档,把好多人吓疯了,这案子当时难倒了一大片专家。”我缓缓解释道。
“啊!你说的是二十年前‘无头骑手’案。”宋佳大惊失色:“我记得当时是警方的一名新人给出的意见 最后废了好大的时间和精力才把案子给破了,等等,这案子从来都没有对外公开,你是从哪儿听到的?”
“我听一位老警察说的。”我轻描淡写地说道,其实这案子正是我父亲年轻时候所破!
我对着头颅的伤口仔细凝视了一会儿,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头颅的皮肉切得十分整齐,可是颈椎骨上却有不易察觉的摩擦痕迹。
我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用‘判官之瞳’好好看了一下,发现脊椎骨上出现了一些细小的黑色颗粒,像是某种金属碎屑。
据此我得出一个结论,皮肉和骨骼不是用同一种工具切开的!
这时叶玲兴冲冲地跑了进来,左手拎着一个大袋子,右手拎着一瓶暖壶,兴冲冲地说道:“哈哈，小玄子,我把你要的东西找回来了。”
我打开袋子看了下,赞了一句:“玲姐，你真行啊,这么快就弄齐了。”
“别的都好说,这铁板我是去校外的烧烤店借的,用完了得还回去……”叶玲说完,眼睛突然直勾勾地盯着一个地方,原来他看见了我放在地上的那颗人头。
“卧槽,这颗血呼啦查的脑袋你们是从哪里找到的,太可怕了!”叶玲吓得面色都青了。
“你受不了就出去转转,待会回来的时候带一块吸铁石和一张白纸。”我嘱咐道，看来确实是吓得不轻d把一个女生吓得都爆粗口了。
“啊？你刚刚怎么不一起说,害我又得跑一趟!”玲姐埋怨道。
“好了，你就当锻炼好了,回头我请你一星期奶茶。”我安慰了一句,这才将他给打发走。
在叶玲走后,我把暖壶里的热水倒进桶里,然后把毛巾在里面泡了泡,用热毛巾敷住了死者的胸口。
见我开始验尸,不少警察围过来参观,宋佳好奇地问道:“你拿热毛巾敷他的胸口干嘛?”
“我刚刚不是跟你说,要证明死者的死亡时间吗?你仔细看好了!”
当把死者的胸口敷软之后,我把死者翻了个身,再用热毛巾去敷他的后背。如此反复了三次,确认死者的肌肉已经开始软化后,这才用特殊手法在死者后背上不断点戳。
突然,这具无头尸体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半坐了起来,脖颈处的伤口里陡然喷出了一大团带血的冰碴子。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警察全都吓得后退一步!
‘死人复活’的惊奇一幕,可算把众人吓傻了。
宋佳瞠目结舌地问道:“这这这，巫玄，你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生中有死,死中有生,就算是已经死亡的尸体,还是能够通过某种特殊手段,恢复它的部分身体机能的。”我解释道。
“这……这也太玄乎了吧?”
“不，一点儿不玄乎,人死亡的时候肺里或多或少会憋进去一口气,除非是溺死或者窒息。刚刚你们看到的‘诈尸’其实是死者肺里这团空气把尸体给顶起来罢了。而且这种方法被我称之为白醋蒸尸法。”
我把地上的冰碴子用镊子夹起来,拿在眼前仔细观察,冰碴子上面沾了血和一些碎肉。
“哦，这样啊，那死者的肺里怎么会有冰块?”宋佳问出了在场所有警察都想问的。
“应该是因为他死后被人冷冻过一段时间,但体表没有留下水迹,大概是用干冰或者制冷剂冷冻的,所以尸体的腐烂程度被大大减慢了,造成了死亡仅有十小时的假象。但是身体内部是做不了假的,我刚刚通过‘听骨辩音’发现死者的内脏已经出现不同程度的腐烂,完全是死亡四十八小时的特征,因为尸体被冷冻过,所以憋在肺里的那口气凝结成了冰碴子……”我微微笑道。
宋佳听得直愣,猛的一拍我说道:“巫玄啊，你可当真是太厉害了,我都有点怀疑,你真的是自学成材的吗?”
我笑了笑:“好了，别废话了,我们接着验尸吧。”
我拜托一名警察搬来一张长桌子,在屋子中央放倒,四条腿朝上。
与此同时,我用绳索在桌腿上缠了好几圈,制成了一副简易的绳床。
然后在下面放上电热炉,插上电源,上面架上铁板。
宋佳拿起我袋子里的多肉盆栽说道:“你们大学生活还挺多姿多彩的,什么玩艺都有,对了,你要这盆栽干嘛?”
“等会你就知道了,过来帮忙把尸体脱-光搬上去!”我吩咐道。
两名警察把尸体的裤子脱了,搬到绳床上面,看见死者不雅部位的时候,宋佳皱着眉把视线移开了,脸上泛起一道红晕。
我心想,大概宋佳没谈过恋爱吧?也在是如此看见那东西才如此害羞。
我打开白醋,用力将生姜拧出汁来,滴到醋瓶子里,等铁板烧热之后,将一瓶白醋全部泼了上去。滋的一声,满屋子都是白醋蒸气,呛得人鼻子好酸,好多警察受不了,捂着鼻子退到了一旁。
我继续泼醋,眼睛死死地注视着死者的身体。
醋烟袅绕中,死者的身上开始出现一块块紫红色的印迹,我及时关掉电热炉,待醋烟散去之后,在场的人同时发出一阵惊呼!
死者身上出现了许多手印,而且这手印和之前我用红伞从另一名死者身上验出来的一模一样!
“天啦,这是女人的手印,难不成当真的是女鬼杀人!”宋佳惊讶道。
我一阵暗笑,这手印比成年男性要小,而且手指很纤细,但也不能据此就说是女人的手印,更不能说是女鬼作案,也不知道宋佳她这一级警司到底是怎么升上来的。
“愣着干嘛,赶紧拍照啊!”我催促道。
“对对,小王,相机拿过来!”
一个小警察在宋佳的吩咐下,立刻围上来,对着尸体咔嚓咔嚓地拍照。
我这一招叫做‘白醋蒸尸’,同样是《断狱神篇》中的前朝提刑官宋慈发明的绝技!
因为人的手掌会分沁出极其微量的汗液,而汗液是碱性的,利用白醋的醋性与其中合,就会浮现出手印来。
但是这手印是维持不了太久的,果然几分钟后,它们逐渐消失了。
宋佳问道:“哎 巫玄,我看电影里鬼魂不是虚无缥缈的吗?怎么会留下手印?”
“谁告诉你是鬼魂了,这明明是凶手留下的,我敢肯定凶手是个人。你有没有注意到,在死者小腿肚上各有一个清晰的手印,呈包覆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问道。
宋佳一边比划一边猜测:“凶手曾经用双手抓住死者的小腿……”她突然捂住嘴:“我知道了,凶手原来是一个变态!”
我被她搞得哭笑不得,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出:“凶手曾经抓着死者的小腿拖动过他的尸体!”
“原来如此,有道理!”宋佳点了点头:“不对啊,按你的说法,死亡时间是四十八小时左右,可是两名目击证人都说,昨晚邓超还跟她们在这一起,难道他当时已经死了?”
“眼见未必为实,人证与物证自相矛盾的时候,我更倾向于相信物证,我觉得死者不是邓超,尸体应该是从其它地方搬运进音乐教室的。”我说道。
“那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宋佳一头雾水的说道。
“眼下还不清楚,不过案情总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我答道。
这时叶玲跑了进来说道:“小玄子,东西我都给你弄到了……”
她突然不说话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尸体,尸体被脱得光溜溜地架在铁板上,这一幕估计把他吓到了。
“卧槽,我每次一离开,你们就玩得更重口了,这是在干嘛,给尸体蒸桑拿吗?”
“没有,我们在商量到底是蒸还是煎。”我耸了耸肩膀。
叶玲大概是联想到吃的东西,把东西塞给我,捂着嘴冲出去了。
一旁的宋佳也脸色铁青:“你验尸的时候能不能别说吃的东西,很恶心的,你到底是不是学生啊,这心理素质也太好了吧!”
“不好意思,我这人神经历来有些大条。”我笑道。
宋佳找来的磁铁是从音响上拆下来的,我把磁铁蒙在白纸上,放在尸体断裂的脖子上来回移动了几下。
弄完之后,我把白纸取下来,用手兜着,展示我的‘成果’。
虽然这些颗粒很小,小到一个喷嚏就会吹飞,但在白纸的衬托下,普通人也能看见它们。
“这些是……”宋佳凑近研究。
“是一些尖锐的金属碎片。”我解释道。
我把白纸包好,以免重要证物被风吹走,然后取了一根琴弦给她看,琴弦细如头发丝,但仔细看其实是螺纹状的。它实际上是由数根细钢丝拧出来的,因此上面就算有破损,也不可能掉下‘尖锐的金属碎片’。
“能掉下这种碎片的工具,应该是锯子或者锯条,锯条正是用铁做的,而且在锯的过程中很容易磨损。”我解释道。
“锯子?你是说,死者的脑袋其实是被锯子活活锯下来的?”宋佳瞪大了双眼。
“先不着急得出结论,对了,你有手帕吗?”我问道。
“有，等一下!”
宋佳找一名警察借来一块手帕，而我把那盆多肉盆栽掰掉一些,裹在手帕里,使劲拧出汁水,然后蘸着汁水在死者的颈部轻轻拍打。
渐渐的,颈部的切口变成了紫色,并且能清晰地看到,皮肉上有切割的纹理,而骨头上却是锯条反复拉锯后留下的摩擦痕迹。
“看明白了吗?”我说道:“死者的皮肉就是被刀子剖开的,但是脊椎骨却是用锯条给锯断的。”
宋佳惊讶得半天合不拢嘴:“你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啊，多肉植物对于金属是特别敏感的,所以我用它的汁水擦拭伤口，这样就能够看清作案工具留下的痕迹。”我说道。
“巫玄，自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一共还不到一个小时,你就像变戏法一样用了各种奇怪的手段验尸,而且这些手段我当警察以来从来没见过。不行,你得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什么人?而且这些绝不可能是你父亲教给你的。”
宋佳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看那副架势仿佛非要问出个答案来!
我倒不是刻意隐瞒,毕竟我不想在这帮警察面前装逼,因为父亲经常教导我,在外面要尽量低调行事。
但她都问到这个份上,我也只好稍微透露一点:“你知道洗冤集录吗？那里面就有许多的像这样的方法也就是古时候的法医。”
“你的意思是,你用的这些手段其实都是仵作的手段?”宋佳很聪明的问道。
“是的,不然你以为呢?这可不是我突发灵感想出来的，这些啊，可都是老祖宗的智慧是古时候的仵作想出来的。”我答道。
大家通过影视剧,或多或少知道仵作这个职业,但却没几个人清楚仵作到底是怎么验尸的?毕竟这个职业太过神秘,神秘到比和尚道士还要稀奇。
宋佳喃喃道:“看来古人也不笨嘛!”
我笑了:“我说你这叫什么话,你以为没有手机电视的那几千年,中国人就过得跟大猩猩一样?其实中国的许多技术都是一直领先世界的,从清朝开始才渐渐衰落。古人留下的精神财富,比如易经、黄帝内经等等,里面都包含了大学问,甚至现在很多专家都不能完全参透。”
宋佳摇头道:“那些玄乎的玩意都是封建迷信,我不懂,也不怎么相信。”
“那你刚刚看我验尸,不也是觉得是封建迷信吗?但为什么每一步我都做了科学解释,从而让你不得不信?”我问道。
不过，这里竟然真的有些阴气，看来这个地方有鬼的传说是真的啊，也不知道我如今能不能打过，希望这只鬼是有善意的吧。否则按照传说的话他在这里最低，恐怕也呆了几十年。我心里不自禁的想到。
“好吧,我承认,你确实挺有两下子。”黄小桃无奈认输。
我暗暗发笑,听她这意思只是承认我有两下子,而不是承认古代人很厉害。现代人从小受现代文明熏陶,一直觉得有飞机轿车就高高在上,这种观念一时半会是拧不过来的。
所以,我也懒得再多说什么了。
“对了，尸体还要接着验吗?”宋佳问道。
“不用了，没什么可验的了,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去查点东西。”我拍拍手说道。
“好!”宋佳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头手里拎个箱子,身后跟着两名警察,风风光光地走了进来。
我一看,竟然是秦法医,心想这老头不是宣布退出案子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脸皮未免也太厚了吧。
“没什么可验的?”秦法医冷笑着,朝现场打量了一眼道:“装神弄鬼，怎么？仵作就了不起,dna你验的了吗?指纹你验的了吗?好好的尸体给你折腾成这幅鬼样子,宋佳啊宋佳,你当命案现场是幼儿园啊,带着这个小子来玩,回去看你怎么跟上级解释。”
看来我们刚刚的对话都被他听见了,宋佳皱眉道:“秦法医,你不是说退出这个案子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是啊,我是说过退出,不过是退出那个上吊自杀案,不是这个断头案。”秦法医板着脸道。
“拜托,这两个案子很明显就是同一个凶手所为的!”宋佳哭笑不得。
“你跟我说这些没用,有什么话跟林队解释去,刚刚林队打电话过来,问我怎么不在现场?我告诉他你不叫我查了,还带一个来历不明的大学生瞎搞。林队气坏了,你的组长被撤下来了,现在这个专案组由我全权接管,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他!”秦法医得意洋洋的说道,完全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宋佳气得杏目圆瞪,把那拳头捏得紧紧，似乎下一秒就要去打人似的。
我心想这秦法医真是狡猾狡猾的,肯定是在我这里受了窝囊气,偷偷跑去向上级打了小报告。估计他打小报告的时候也是添油加醋,肆意的黑我们俩。
这才换了一支令箭,就迫不及待的想来找回场子了!
秦法医掏出手机,递给宋佳冷冷的说道:“你还是赶紧给林队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吧!争取宽大处理,还能留在“我的”专案组里出一份力。”
他特意把“我的”两个字咬得很重,很显然是在打我们脸!
宋佳没接,秦法医于是收起手机,漫不经心地瞥了我一眼:“小子,你知不知道污辱尸体是什么罪吗?”
“污辱尸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侮辱尸体,我是在验尸!”我毫不客气地回敬道,本来念在他年龄大,资历老,我还对他留了一线,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哼,你这也叫验尸,你有法医资格证吗?我看你就是在胡搞瞎搞。”秦法医怒道。
“如果我胡搞瞎搞就把案子破了,那你这个专业法医岂不是废物?”我答道。
“笑话,就凭你这些稀奇古怪的手段就想把案子破了,你以为我们这些警察法医加起来还比不上一个你?哪天你有空到我家里坐坐吧,我觉得你跟我孙子肯定有共同语言,他最喜欢看《名侦探柯南》那种幼稚的动画片了。”秦法医走到我面前,冷嘲热讽道。
我没被他的挑衅激怒,表情反而异常平静:“秦法医,你的意思是,现在黄小桃被踢出专案组了?”
“对!她真该好好谢谢你。”秦法医道。
“也就是说,她现在可以单独行动了?”我继续问道。
秦法医大笑道:“小子,你该不会是想说,你俩单独把案子破了吧!且不说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不听指挥、擅自行动是要受处分的。”
“别说废话,要是我把案子破了呢?”我立刻追问道。
“你要是把案子破了……”秦法医突然顿了一下,我看出来他是在犹豫,他刚刚在我这里栽过一个大跟头,现在不敢吹牛逼了。
我故意激他:“说这么多,你心里其实还是没底,不敢跟我这个毛头小子对赌,要不要我跟你分享一下情报?我记得你刚刚好像还说过,如果我把案子破了,你就主动辞职,这话还当真吗?”
秦法医怒道:“小子,你少狂妄了,我现在就把话撂在这里,如果你能把案子破了,我立马辞职!不过你也别得意,如果我在你前面破案,你怎么办?”
我问宋佳:“污辱尸体罪要判几年?”
“啊？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好,如果你在我前面破案,就按污辱尸体罪把我抓起来,我保证不请律师,听凭发落!”我说道。
“喂喂喂!”宋佳惊叫道:“巫玄你疯了？这种事情不能乱说的啊！要知道污辱尸体可是重罪,你不能这么冲动!案子不查就不查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法医打断她:“好,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就照你说的办!”
“那我们走着瞧喽!一个小人得志的家伙。”我微微一笑。
“哼,走着瞧!”秦法医黑着脸道。
刚刚说话的时候我一直把手放在口袋里,用手机录下了这段对话,省得这老头到时又抵赖不认帐。
我是一个低调的人,可是秦法医仗着自己的资历,现在骑在我和宋佳头上拉屎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次不叫你的老脸肿起三尺高,我就不姓巫。想我堂堂善恶判官有时光回溯法术还有判官之瞳我要是还打不过你一个普通人，我直接去死得了。
“宋佳姐，我们走,赶紧去找那两个目击证人!”
说完我朝外面走去,宋佳姐狠狠地瞪了秦法医一眼,跟着我走了出来。
我俩刚走出音乐教室,叶玲就凑了过来,义愤填膺的说道:“靠，这姓秦的老头真是欺人太甚!宋佳姐姐你别担心,就算专案组把你给踢了,我和小玄子永远都是你坚强的后盾。”因为叶玲的正义感一向很强，所以看到这种事也看不顺眼。如果刚不是刚刚我把她拉住，恐怕都要上去去打秦法医了。
“谢谢你们!”宋佳勉强笑笑,要刚刚还是一呼百应的专案组组长,现在却成了无依无靠的孤胆英雄,这种巨大的落差估计她心里也不是很好受。
“不过我有点搞不明白,一个法医权力怎么这么大,居然还能领导专案组,把你给赶出来?我印象里的法医都是整天闷在停尸房里,神龙见首不见尾,喜欢死人胜过活人。而且经常是性感冷艳、身披白大褂的漂亮姐姐。”叶玲有一些奇怪地说道。
“那是影视剧的误导了!其实法医也是有编制的,而且也不是一天到晚闷在停尸房。法医也不仅仅是验个尸写份报告就完事了,还要跟着警察一起做现场鉴定,参与破案,提供必要的司法证据,重要的时候甚至要出庭作证。”我说道。
“你懂的真多。”宋佳赞叹道。
“知己知彼嘛!而且别忘了我父亲是干什么的？”我笑道。
“秦法医的头衔相当于警监,比我高出两级,在刑警队里是跟林队是平起平坐的。”宋佳说道。
“难怪这么拽!”叶玲点头。
我问宋佳:“林队是你顶头上司?”
“对。”黄小桃点了点头。
“那他上面呢?”
“那就是刑警队总队长了……”
“再上面呢?”
“孙局长呗。”
“孙局长是谁?”
“孙虎,还不是因为脾气太爆,我们背地里都喊他孙老虎。”宋佳懵懵懂懂的说道。
听到这三个字,我噗嗤一声笑了,三年多没见,孙老虎现在已经是局长了,看来他这几年事业蛮顺利的。黄小桃问我笑什么,我说道:“没什么,孙老虎这名字太逗了。”
想起来，在我父亲死之前他还总是来我家请教父亲呢案件呢。
宋佳不解地瞥了我一眼:“你的笑点当真是诡异!”
然后她幽幽地叹息了一声:“唉,在场的警察肯定会把你刚刚的发现告诉秦法医,这等于让他掌握到了第一手情报,而且再加上他带着那么多警察,又有那么多的资源,肯定会先我们一步破案的。”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我问道。
“我是信你,可你的能耐也不过就是验尸而已,查案你能行?”宋佳撅着嘴道。
“是驴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不查查怎么知道!”我说道。
“不过你干嘛要夸下那种海口,万一到时候要是收不了场可怎么办?”宋佳有些担忧的看着我。
“其实吧，在刚刚验尸的时候,我对整个案子已经有了些眉目,只是还有几个疑点需要确认一下。”我说道。
我会输？开玩笑，我可是堂堂善恶判官，是为这世间定生死，理轮回，判阴阳，写善恶的判官。我绝不允许人间的正义得不到伸张。
“真的吗?”宋佳兴奋的说道:“那对破案你有几成把握?”
“九成!你放心,这案子我一定会帮你破了,而且赶在秦法医之前。”我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这一剑把握有几成？九成，剑来。咳咳凑点字数。）
宋佳感动地说道:“咱俩才认识一个多小时,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叫我怎么感谢你才好?”
“以饭相许吧!”我答道。
“什么?”宋佳瞪大眼睛,估计没听清楚,以为我耍流氓说什么‘以身相许’,反应过来以后才说道:“好啊,等案子破了之后,想去哪家饭店吃饭尽管开口,我请客!”
“卧槽,太好了,我要吃麦当劳吃到饱!”叶玲兴奋的拍起手来。
我十分鄙视地看了她一眼,学校附近消费水准不高,麦当劳就算很不错的了,人家都说请客了,怎么也得吃个铁板烤肉、海底捞什么的。
我们来到那两名女生所住的宿舍前,‘女生宿舍、男生止步’的指示牌高高悬挂在门上。
叶玲担心宿管阿姨不放我们进去,我说道:“用不着上去,你去宿管阿姨那问一下,芳芳和甜甜在不在宿舍?”
叶玲去了没一会儿就回来了,骂道:“小玄子这下糟了，那姓秦的老杂毛太阴险了,竟然抢在咱们前面把目击证人带走了!不是我说你你也真是的,走的时候干嘛要说的那么明目张胆,现在好了吧,唯一的线索也断了。”
我突然放声大笑。
（明天停一天，我把两张内容合一块了，你们凑合着看吧！虽然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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