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十倍奉还

大魏军营，安排人带着元淳去休息后，宇文玥便来找襄王元彻商量大事。因为燕北的问题解决了，这场仗也没了意义。

“你确定魏水亨已经将粮食给了燕洵，她不怕父皇怪罪，不想报复燕北了吗”？知道这件事后，元彻的第一反应便是其中有诈，他的父皇是怎么样的人，元彻又怎么会看不明白，怎么可能会给燕北留一口气。若是这真是魏帝用来针对燕洵的办法，只怕是魏帝宁愿饿死所有燕北人也不会放出一粒米给他们。

掏出一封谍报，宇文玥肯定道:“谍纸天眼的消息回报燕洵准备退兵了，这应该是真的，就是暂时还查不出来燕洵答应了魏水亨什么条件，只怕是出了不少血”。

这也是如今唯一的好消息，燕北损耗越大，大魏的边境越安全。没了燕洵的步步紧逼，这大魏也可以安定许久，这百姓的日子也好过许多。只是在这之前，宇文玥觉得还有一件事要想清楚，否则他们可能睡不安稳。

接过宇文玥送上来的赵家令牌，元彻若有所思，这确实是赵家的东西。可魏水亨凭什么拥有它，这一点元彻怎么也想不明白。之前因为燕洵压境所以很多事他们没时间去想，可燕洵就要退回去了，这些事便浮出水面，想不去想都不行。魏赵两家素来有仇，是不可能联手针对燕洵行动的，可如今他们确实在合作，那又是什么将他们连在一起，又是谁在背后控制他们。若是搞不清楚这些，只怕整个大魏都将被这无形的大手掌控，这天下也将再次因为这士族门阀动乱不安。

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再结合魏水亨的身份，元彻分析道:“魏舒烨的遗孀的确可以接手魏家的势力，可赵家的掌权者又是谁，是谁在同时控制这两大世家”。

一个不安的答案涌上心头，宇文玥猜测道:“元淳公主，是她。自魏皇贵妃和魏舒烨死后，魏家的信物应该是落在了元淳手上，至于赵家应该是在十四殿下元飏手中，唯一一个可以将魏家和赵家联系在一起的人只有元淳。因为元飏只认元淳，说不定那时候元淳便将代表魏家的势力交托给了元飏，所以魏水亨才会和赵家塔上，否则一切都没有联系上”。

一开始元彻是看不上元飏的，因为赵家败落，赵西风身死，赵婕妤也相继死在魏宫里。一个还未长大的少年被元淳利用，甚至还打起未来的皇位的注意。可今日不一样了，那个利用元飏的元淳竟然将魏家给了那个孩子，这倒是他这个和元淳一起长大的七哥的失败之处。元淳宁愿选择一个和她待在一起几个月的孩子，也不愿意选择支持自己这个和她一起长大的哥哥，这是在记恨自己坏了她弑父夺位的阴谋吧。

“是与不是，很快就知道了，这天大的军功总有人想要，可我不希望是元飏。因为那样意味着淳儿恨我，尽管她是我的妹妹也是一样”，回想起那时魏舒烨死时的场景，元彻自认为是对得起元淳的。因为自己为了那点兄妹之情放过了她，所以元彻不希望元淳背叛自己而去选择元飏那个弟弟。

剪短那烛火，元淳还是觉得有些晃眼，以前看着采薇为她剪烛，自己还嘲笑她动作慢。可现在元淳才知道自己有多没用，就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也只有采薇那个傻丫头会那样照顾她，甚至为了自己这个任性的主子去死，真傻啊。

军营里的纪律很好，到了晚上除了值夜的士兵其他人都早早地歇下。这也给了其他人可乘之机，一道黑影借着夜色的掩护，溜进元淳的营帐，至于是做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

听到这动静，元淳便知道有人来了，说不定是来找自己算账的也说不定。毕竟自己可是坏了他们的大事，只为了那点恻隐之心。

“姑娘可是答应了燕洵放粮，不知这条件如何，可愿告知老奴”，恭敬地行着礼，魏伯直视元淳的眼睛，不愿意错过一丝细节。

拿出一纸文书，元淳百无聊赖地应着:“我恨燕北人，至今还恨。可那不包括那些嗷嗷待哺的孩童，所以我自作主张地放了粮，这是燕洵给我的回报，万匹良驹换百万石粮食”。

本还有些气元淳的自作主张，可听清燕洵的条件后，魏伯的眼中充满笑意。大概是心情颇好的原因，魏伯解释道:“可惜姑娘不是我赵家人，要不然我赵家必将富甲天下”。

这下子换成元淳困惑了，她不明白魏伯的意思。当时为了压制住燕洵的气焰，元淳随口提了这条件不过是为了削弱燕北骑兵的威胁，她根本就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可看魏伯的意思，难道是她挣大发了不成，这怎么可能，燕洵又不傻，怎么可能会让她这个没什么用的公主占便宜。

“姑娘不知马匹乃军用品，非常人可购买，往日里千石粮食可换一匹良驹，可姑娘今日十倍暴利，只怕燕洵想杀了姑娘的心都有了”。即使不知道燕洵为何应下这条件，魏伯也知道这是他们赢了。有了战马，赵家和魏家也有了立足之地，再也不用担心魏帝和燕洵找他们算账，这一仗赢得漂亮。

想起自己刚开出条件时燕洵的表情，元淳知道这是真的，这会燕洵只怕郁闷得很，而元淳的心情则是瞬间好起，她赢了，赢得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