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我尿、床了……”

王一博憋红着脸站在肖战床边，委屈巴巴地说。

肖战没有什么起床气，只是有些懵，他本来觉得王一博这小屁孩怎么这么大了还尿床，有些无奈，但是视线看向王一博的小裤衩时，发现那颜色有些浑浊，而且这气味……并不是尿/骚味，而是……

肖战顿时瞪大了双眼，猛地坐了起来，困意全无，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小男孩，才多大啊……怎么就……

王一博见肖战的反应，以为哥哥生气了，更是委屈得快哭了。

“唔……我也不知道为……为什么会尿床，明明很多年都没尿过了……”

肖战回忆了一下自己第一次遗/精，好像是十一二岁，而王一博也十一岁了，确实也不算早，只是……他这弟弟发育得那么慢，看上去完全就还是小孩子，怎么这么早就出现了进入青春期的征兆呢，肖战开始担心王一博以后会不会连一米五都长不到……

“没事，把裤子换了吧，哥哥帮你换床单。”

肖战决定暂时还是不要和弟弟讨论这件事，等他多翻阅翻阅资料，理理思路，再对弟弟进行“青春期教育”。

“哥哥……”

“怎么了？”

两人在阳台，一个搓床单，一个搓裤衩。

“昨天，你也尿裤子了吗？”王一博睁着那双天真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肖战。

“什么？我这么大了，怎么可能尿裤子？”

“可是……味道一样……”

“味道？什么味道？”肖战有些不理解。

“就是昨天，你上完厕所，有股味道……和我尿裤子的味道一样。”

“咳咳咳咳……”肖战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只得死不认账。

“你……你闻错了，怎么可能一样！”

“唔……明明就一模一样嘛……”王一博委屈巴巴。

肖战之后有去网吧查了资料，大致是“男孩遗/精后还会发育吗？”、“男孩遗/精后还会长高吗？”

得知弟弟的身高还有救之后，肖战终于松了一口气，全然忘了自己初中时学会了“diy”之后也依然长高了不少、变壮了不少。

肖战想对弟弟进行的“青春期教育”也一直没有实施，王一博一点要进入青春期的意思都没有，虽然说个子的确是有在缓慢升高，但在同龄人里依然是个小矮个，并且性格还是和以前幼稚，甚至变本加厉，更粘着哥哥了。

每到晚上快睡觉时，王一博就会抱着他的小枕头，来到肖战房间，要一起睡觉，小屁孩还给出了充分的理由——他的房间离厕所太近，有股味道。

这个理由倒不是胡搅蛮缠，其实不仅是厕所，最近整个家里都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奇怪味道，厕所最为明显。不过钟点工平时都会来打扫卫生，还会给屋子里喷一些清新剂，所以那味道并不容易分辨出来，的确是有股怪味，可仔细闻，又好像闻不出什么……

肖媛淑真是个神奇的女人，就像之前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自己吃成了个大肥猪，如今她又再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来，甚至比以前更瘦了。整个人瘦下来，也就好看了许多，然而，从前的那种美再也找不回来了。

肖媛淑从之前发胖开始，就不再去上班了，精神也十分不稳定，阴晴不定的，她平时就将自己锁在她那零乱的房间里，也不和两个儿子一起吃饭，除了上厕所和洗澡时会出房间，其余时候永远房门紧闭，肖战和王一博甚至好几天都见不上她一面。

肖战对肖媛淑非常失望，不过他现在已经高三了，想着自己马上就是大人了，也多了一份责任感，决定上了大学之后要挣更多的钱，好好照顾弟弟和妈妈。

不同于其他的高三学生那么大压力，肖战倒是觉得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他也没想着考特别好的美院，也没参加联考，就去参加了S大的校考，很轻松地就过了。肖战的美术功底其实挺强的，但他觉得没必要考特别好的大学，S大离家近，还能每天回家照顾弟弟和妈妈。

S大的校考通过了，高考的压力就不那么大了，同班同学无论住校还是走读，全都开始上晚自习，到肖战依然晚上按照排版去饭店打工，除此之外，他周末还去一个美术机构教小孩子画画，多赚一些钱。

王一博也不知不觉快要小学毕业了，他生性乖巧，在学校里非常受老师和同学的喜爱，不过他不太喜欢和同学出去玩，就喜欢和哥哥呆在一起，若是哥哥在上班没空陪自己，就乖乖地在家看看书、看看电视。

肖战觉得自己真像是养了个爱呆在家里等自己回家的小妹妹，每每精疲力竭地回到家，听到那声亲切的“哥哥”，所有疲惫就消失殆尽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暖意。

时光飞逝，S市飞速发展，从X街搬出来的老住户越来越多，经济迅速发展，房价也越来越贵，当然，环境污染也越来越严重，兄弟两已经想不起来上一次看见满天繁星是什么时候了，只能偶尔在梦里，回忆起那些宁静美好的夜晚，繁星点点映满眼眶，而最重要的人，就躺在身边……

转眼间到了2009年的6月，夏日炎炎，又到了高考的日子。

说是一点都不紧张是假的，不过真正到了考场中，肖战十分平静地坐着试卷，就仿佛往常的任何一次练习一样。

过去了就好，以后便是更加充满希望的人生。

从最后一场考场中走出来，肖战觉得浑身轻松，他和汪卓成约好过几天出去放松，然后步履轻盈地跑回家中。

只是走到家门前时，肖战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突然察觉气氛不对，打开房门后，只见王一博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哥哥！妈妈晕倒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