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歌：倒台

汐月端着茶盘，敲响了齐焱的寝宫大门。

檀木案几后的齐焱闻声抬头看向来人，视线在汐月手里端着的东西上停留了一瞬，再度低下头，没什么波动的声音道

齐焱“怎么是你来送茶？”

汐月神色自若地将托盘放在桌子上，一边倒茶一边说道

汐月“好歹也是在陛下这里挂名领月奉的，怎么也该找点差事做不是？”

齐焱“呵。”

自此后，齐焱仍低头忙着自己的事情，仿佛整个房间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汐月“陛下，茶凉了。”

闻言，齐焱倒真听话的拿起茶杯，却也不喝，竟是慢悠悠地端详起来，道

齐焱“今夜的寝宫可真是安静啊。”

此时汐月若还没察觉到齐焱的不对劲那就太对不起珖王这些年的栽培了。既然被发现了，汐月反倒更放松下来。

汐月“陛下何时发现的？”

齐焱也坦白说道

齐焱“自你进门的那一刻。”

汐月“哦？”

齐焱“你不会为朕做端茶送水这种事。”

齐焱“至少现在不会。”

汐月“为什么呢？这难道不是卑职的责任吗？”

齐焱说着言语间有些失控。

齐焱“因为你恨我，恨到恨不得杀了我。”

汐月“你都知道了。”

齐焱“没错，你奉珖王命令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杀朕，朕能容忍你到现在……”

汐月打断齐焱，被拆穿后好似看淡一切，语气淡淡的说道

汐月“那你怎么还允许我留下，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呢？”

齐焱“因为朕相信你，相信你不是一个受人操控的傀儡，相信你会改变。”

齐焱“可是朕信错了人。”

他以为她可以在发现真实的自己后及时收手，他竟然真的天真的以为她做这一切是为大义，是想要一位明君。可到头来，她心里的好皇帝就只有珖王一个。

齐焱不明白他究竟哪里比不过珖王，论谋略论胆识论武功他哪样不比那个只会躲在暗处的珖王强上一百倍。

齐焱“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选朕还是选珖王。”

汐月不语，伸手拿过那盏已经冷掉的茶水，一饮而尽。

齐焱“你！你太令朕失望了……”

在汐月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只听已经模糊不清的声音说道

汐月“我从来就没有选择的机会。”

汐月再度醒来是在阴暗潮湿的天牢里，就算那日她没有饮下茶水，凭借齐焱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只怕她也是讨不到便宜，说不定他派程若鱼出宫也是做戏给她看的。

她之后的几天都待在天牢的牢房而不是审讯室里，没有人审讯她，然而也正因如此，她的那颗心反倒一直惴惴不安。

直到齐焱的到来。

他将这几天外界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珖王倒台，齐焱顺势收服了珖王的残余势力，其中有个叫王泽的宁死不屈当着所有人的面自刎寻死。

齐焱“听说他和你关系很近。”

大脑一片混乱的汐月只觉喉咙那里好像堵住了什么东西，透过牢房的栏杆，她双眼通红的瞪着齐焱。

汐月“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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