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开药

“看来连冷包子都没得吃了。”方父放下手中的包子，起身去洗手，“请稍等。”方父向外面道。

“你快点先吃一点，我去坐诊，你能体会一下也是好的。”方父整理了下长袍，大步向外走去。

方想抓起一个包子，三两口就吃了下去，虽然饿，但他不想错过这次真正意义上的观摩。

方父站在柜台后，柜前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穿着比较朴素，面色有些发黑，看起来非常虚弱。

方想赶紧为女子拿来一个板凳，让女子坐在上面。

“手。”方父平和地说，待女人伸出手，方父便开始把脉，看向女人，同时问道，“什么状况？”

女人有些吃力，缓缓道，“胸口闷，提不上力。”

“晕不晕？”

“晕，而且脑袋涨的厉害。”

“嗯，”方父停止把脉，“脉象虚，吐舌。”

女子吐出舌头，泛白且发青。

“中毒了，不过毒性不是很强，应该是吃错东西了。”

“方先生，那开点什么药？”女人稍稍低下头，看来是有些怕。

“不用开药。”方父直接说道。

“不用开？”女人忽然抬起头，“那怎么治？”

“门口左拐第三家面馆，讨些地浆水，催吐就好了，不过之后要喝些姜汤，防止体寒，伤胃。”

“方想，你代她去买，快点。”方父道，又转向女人，“我准备姜汤。你先坐会。”

“是，方先生。”女人突然感到心头一暖，“先生大德！”

一会，方想端来一碗浆水，递给方父，“再找个盆来。”方父吩咐道。

方父扶起女人的身子，“喝下去，一口喝完。”

女人顿时有些难受，方父又退到女人身后，一只手从腰上顺着衣服向上推，女人身体前倾，一下吐了出来，盛在盆中，顿时散发出一种恶臭。

方父又递来一杯温水漱口。

女人气色顿时好了很多，能站起身了。

“去清理了。”方父眼中现在只有病人。方想完全成了个下手。

“先休息一下，”方父回到柜台后，向女人道，“待会再喝姜汤。”

“方先生，那药钱怎么算？”女人说着就摸起了口袋。

“儿子，浆水多少？”

“哦，一块。”方想刚洗完手，站在女人旁边。

“没有开药，那就算个出诊费，浆水。。嗯，三十吧。”

“三十？”女人终于忍不住流下眼泪道，“先生如此大德，无以为报啊！”

“无妨，医者仁心，我看得出你家庭不好，还有很多事物，本想再开一副中药补补身体，却不如你自己调理，这姜汤倒也实惠，你我都不易。”

“谢谢先生。”女人流着泪，方父道，“快中午了，你还有事要忙，喝了姜汤，你快去吧。”

看女人离去，方想突然感到一种自豪感，对方父产生了一种敬仰之情。

同时，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医者仁心。

“爸，”方想看向方父。

“不必多说，快。。”方父突然有些虚弱。

“什么？爸，你怎么了？”方想急忙要去扶方父。

“快把包子拿来，饿死你老爹我了。”方父捂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