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云萍孟瑶

“你说，我以后，会成为仙督？然后，死在聂怀桑手中？”布衣少年生了副讨喜的模样，笑起来给人三分好感。

站在他面前的少女连连点头，她脸颊通红，似是见到了自己仰慕的人，语速很快，“是啊是啊，就是那个一问三不知的聂怀桑。明明是聂明玦先辱你母亲的，你杀他不是你的错。”

真是可笑。孟瑶眼中冷光划过，他啊，最讨厌这种人了，高高在上的去审判别人的行为，仿佛自己才是对的，却丝毫不顾及其他人的感受。像是他永远活在自己的迷梦中的母亲。

“他是如何辱骂我母亲的呢？烦请姑娘道来。”孟瑶拱了拱手，问。

对面的马尾女孩眼睛尾部上挑，自带三分魅惑，只是她其他五官并不出色，不算有多漂亮。“瑶瑶叫我叶子茵就好了。”她深呼吸了一次，“他……他……说你娼妓之子，无怪乎此……”

孟瑶轻轻哼了一声，真是，意外的正直呢。

他待的地方，是青楼啊。捧高踩低，闲言碎语，何曾少过半句？

况且，他怎么不是娼妓的儿子了？无怪乎此……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的冷漠凉薄了，杀人犯事是一定会的。又怎会因为这个义兄的话而对他下手？

除非，他有了一个真正想要得到的东西，或者……人。

一个只有他义兄死去，才会到他手中的存在。

当叶子茵继续往下说着，说到观音庙……叶子茵以为他心悦蓝曦臣，可他心中却是大笑不止。他是有了一个心上人，但这个人，绝不会是蓝曦臣！

为何？

如果他真的喜欢蓝曦臣，就绝不会放任他和自己兄弟情深。他会用尽一切阴谋诡计，逼得蓝曦臣不得不求助于他。从而，让他依赖自己。即使自己是他心中最讨厌的人，也不得不屈服于自己。

这就是青楼最常见的手段。而这最开始，是训象的一种方式。象年幼时便被用绳子束缚在树桩边，小象力气小，怎么也挣脱不开束缚，时间一长，他也就习惯了。后来，小象长大了，即使他可以轻易扯断绳子，甚至弄断树桩，他也不会去挣扎逃脱了。

与其说，他未来喜欢蓝曦臣。不如说，蓝曦臣只是他立下的靶子，而靶子后的聂怀桑，才是他的心上人。

他利用蓝曦臣一向光风霁月，又是君子，与他私交甚密，旁人道他和妻子相敬如宾，再怎么猜他骂他，也只是说他和蓝曦臣如何如何。而一问三不知的聂怀桑撑死了只得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称号，但是世人皆知他是被赶鸭子上架的，不会有多苛责于他。

可蓝曦臣不是。他是公子榜第一，是蓝家家主。却和他这一个上位方式不清不楚的私生子搞在一起……不说别的，蓝家金家一旦再出一个真断袖，蓝家这么多年来的名誉，也会出现问题，

而蓝家又一向以君子著称。君子的魁首却是个结交奸邪的家伙，甚至奸邪之辈还有断袖……谁还会把蓝家再摆在那么高的位置上？即使旁人忌惮于蓝家力量，可是，失去了那游离于一般世家的地位。蓝家，不过更是聂怀桑面前的一盘菜。只要他成长到一定的地步，蓝家，就会是他光复聂家的第一个目标！

而他死前的那番话，是为了彻底毁了蓝曦臣的道心……以及，让蓝曦臣和聂怀桑再无干葛吧？

因为，无论是金光瑶还是孟瑶，永远都不会是弱到一种即使坏事做尽也想旁人怜悯的人。

他有自己的骄傲，即使他明知自己的选择是九死一生，他也会走下去。而不是抱着所谓的兄弟哭。

眼泪？早在他五岁时便明白了，那可以用作武器。但除此之外，它，毫无价值。而他，永远不会做这种毫无价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