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黎晚平时说话语气就淡,水文文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急迫。
水文文可…我得…
水文文想着段白有一天能回来接她,可他怎么可能还会回来,黎晚心知肚明,只好坦言。
黎晚实不相瞒,是你丈夫拜托我来找你的,他…出差了,暂时不在钦舟。
水文文我丈夫?
水文文眼前一亮,随即被自己压抑下去,仿佛是在掩饰自己的激动,否则像个望夫石一样,平时泼辣又直爽的水文文很没面子
水文文那好吧…等我把东西收拾收拾,跟小志的老师说一声,刚才问了王婆,鸡明天能卖掉,明天就走。
黎晚还是妥协了,有些事不能勉强,于是两人打算再留一晚。
水文文我这你们恐怕住不惯,其实你们可以去镇上旅馆住的。
黎晚没事,我们睡那就行。
黎晚指了指角落的两把椅子。
水文文那怎么行,床给你们吧。
苏漾不用文姐,我们身体很好的,在那睡一个晚上也没什么。
水文文那这样吧。
她走到隔壁杂物间,其实被她收拾得挺整齐的,并不杂乱。
水文文这里本来也是一间房间,我们住的时候只需要一间房间,这里就放东西了,把东西搬下来,那里也是张床。
也可以说是炕,水文文手脚很利索,三人一起很快就收拾好了,果然是和隔壁一模一样的床,水文文又去抱了床新被子过来,自己缝的,准备过冬但还没换上用。
苏漾谢谢文姐了。
水文文谢什么,我才要谢你们。哦对了,信在这。
水文文掏出口袋里的一张泛黄的信纸。可以看出原来的纸质和颜色,是张粉色的精致的信纸,字确实很秀气,没有错别字,可是苏漾却觉得哪里不对。
水文文姑娘啊,我男人...他到底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黎晚沉默了。
苏漾帮她接下来话。
苏漾他跟人做生意,很忙,要跟着老板跑这跑那。
水文文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一整天没个正型的,那样子不知道哪竟然还能每个月搞到钱。姑娘,你最近有见过他们?他还好吗?有没有瘦了?
水文文眼圈红红的,忍住了眼泪。
苏漾见过,文姐,我们都见过,段大哥可精神了。
仅限于死之前。
水文文那就好。
其实她只是个很年轻的女人,恶疾缠身,还一个人带同样病重的孩子,现在更是成了名副其实的寡妇。苏漾只觉得格外的心酸。
小志去上学了,水文文送他去的,顺便告诉了小志的老师徐长宽,这老师平时有对小志照顾几分,现在人要走了,总得打声招呼。然而回家的路上,她发现以前对她友好许多的女人又开始投出恶毒的目光。路过祠堂的时候,杨伯还叫她过去问话。
水文文对了杨伯,多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和小志要去治病了,明天就走。
杨伯身形一滞,随后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
杨伯能治病了,那是好事,快回去收拾吧。
水文文诶,好的。
杨伯盯着水文文的背影狠狠地淬了一口唾沫,这时候传来敲门声,祠堂走进来一个男人,同样盯着水文文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