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对质

自铃声响起后，整栋楼的人都往下涌，四个人往边上点站。

路人甲诶，你们听说没，好像有人作弊被抓了。

楼下下来的人叽叽喳喳在说些有的没的。

路人乙听说什么啊，就我那个考场，太大胆了，竟然当着老师的面传小抄，这会估计在去办公室的路上了，还是两个女生，不知道要什么样的处分。

听着大家议论的八卦，檀薇实在不能理解。

檀薇英语有啥好做小抄的啊，而且这次考的那么简单...

谁知道一回头就看见黎晚和小夕还有范倩倩跟在邹亓身后下来，这时候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邹亓手里抱着卷子，一时脑袋里嗡嗡响。

　　鹿璐眼神好一下就发现小夕眼眶红红的，十分委屈的样子。

宋茴不是吧...

宋茴眼睛都瞪大了，在场的人也不太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

叶子小夕！大神！

叶子最先上前，正好虞澜收完卷子从檀薇那间考场出来，凑上了这个热闹。

鹿璐小夕，怎么回事啊。

叶子指指邹亓又指指黎晚，有些不知所措。

林夕我，我，她，她，我们...

她已经哽咽说不出话，又看向黎晚，面对这么多人的注视和疑问，黎晚明显有些不耐烦，快步超过邹亓走到最前面。

檀薇小晚，搞什么啊，不会刚才大家说传小抄的是...

黎晚嗯。

黎晚抱着胳膊，已经懒得解释什么了。

　　苏漾晃一眼她们身后范倩倩的表情，隐隐约约有了一点猜测，倒是没有她们的紧张样。

宋茴小邹老师，是不是搞错搞错了啊，她们...不会吧。

虽然谈不上多好的交情，好歹也是朋友，宋茴与人交友也是掏心掏肺类型的。

　　虞澜看着一场好戏也来凑凑热闹。

虞澜刚才看群里面通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林夕同学不要担心，去办公室解释清楚就好了，老师们不会冤枉你们的。

林夕老，老师，你怎么光安慰我啊，大神也被冤枉了。

虞澜刚想开口说什么，邹亓就接下话。

邹亓她一点都没觉得被冤枉好伐，只是嫌弃我们耽误她时间。

这话在理。

苏漾老师，既然时间宝贵，那先去办公室让她们再做一遍卷子证明她们是清白的吧。

虞澜还是你想的多，反应快。

他们一直觉得苏漾很聪明，夸赞也毫不吝啬。

　　————————————

　　到了高一这栋楼的办公室，办公室里聚满了刚监考回来的老师，卷子摞了一柜子，有的在抱怨放假了还要留在学校改考卷。

　　年段长是个秃了一半的大伯，操着一股本地口音，是个政治老师，最喜欢长篇大论地讲一些有的没的，开大会的时候不少人听见他的声音就犯困，这倒是学校里常见的事，什么严格刻板教导主任的，深受学生们的不喜。

　　年段长有些老花，坐在位置上模糊见到有人走进来，抬起老花镜才看清了来人，咋咋呼呼地就站起来。

老师你你你，你们就是传小抄的那两个学生？

虞澜放下手里的卷子，贴心地安抚他坐下。

虞澜康叔，坐下吧，这里面或许有什么误会，不要那么快就认定她们传小抄。

老师嗯……有理，哪个考场的，来说说怎么回事。

邹亓也放下卷子，往椅子上一坐，也不把自己当晚辈。年段长脸上透露了些许不悦，素来看不太惯这些没大没小的，但在学生面前不太想说什么。

邹亓那个范倩倩同学，你来说说吧。

沉思于如何组织语言倒打黎晚一耙的范倩倩，突然听到自己名字吓了一跳，年段长听到她的名字也有反应，打量起她来。

老师哦，你是那个...那个嗯，对。

明理的都晓得他想说什么，檀薇在门边对着年段长翻了个白眼。

范倩倩就是刚才考英语的时候，我看见林夕给黎晚扔小抄。

虞澜据我所知黎晚同学成绩不错呀。

范倩倩谁都知道她英语经常不及格...

邹亓可是...纸团是在林夕同学的桌底下发现的。

范倩倩嗷，是我记错了，是黎晚扔给林夕的，对，其实老师你也看到了吧，黎晚扔了笔给她，结果一起扔的纸团掉地上了。

邹亓我是有看到她扔笔过去。

大家瞬间连大气都不敢喘。

邹亓可我没看到纸团啊。😲

范倩倩老师你太远了，没看到很正常。

檀薇可是小夕的英语成绩比小晚好，干嘛要抄她的，你从头到尾一直在自相矛盾。

檀薇就等着范倩倩露出马脚，果不其然，仔细听她的话里就有很多漏洞。

林夕而且扔笔是因为我的铅笔没有笔芯了，大神借给我的，才没有什么小抄呢。

邹亓康叔，就是这支笔，我检查过了，没有什么特别的。

邹亓把刚才没收的笔递给年段长，年段长扶着眼镜细细端详，确实跟普通的笔没什么两样。

虞澜让她们再做一遍卷子，也能证明她们的清白，康叔你觉得怎么样。

虞澜关键时刻出来解围，别有深意看向专心看她们俩卷子的邹亓。

邹亓嗯...我大致看了她们俩卷子，确实林夕的正确率比较高，错的也都不大一样，不过黎晚同学...为什么你错的都是每道大题的最后五题啊，还挺有规律的。

老师小邹不是化学老师吗？

年段长讶异地看着邹亓，邹亓耸了耸肩。

邹亓我的英语超级棒哦。

虞澜已经从档案袋里找出两张空白卷子，给了林夕和黎晚。

虞澜那个，不好意思哦，你们无关的同学就先在外面等着吧。

小夕为了自证清白牙齿一咬，找了根笔就开始做题，檀薇他们只好在门边等着，办公室里十几个老师监督着他们俩做卷子。黎晚实在是不想动，站了几十秒才坐下写答案。不得不说，有时候檀薇真的是为她操碎了心。

邹亓抱着胳膊坐在椅子上，看着黎晚狡黠一笑，回神抬眼，发现虞澜正在盯着自己，似笑非笑，眼里带着的却并非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