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完美的零号

姜曦站在二楼的画室目送林坤和纪修离开，随着他们离开的还有一些伪装成路人的军人。

姜曦回头看见姜海平面如死灰地看着自己。

“姜曦，你真的要和林家的小儿子订婚吗？”

“怎么了，爸爸。”

姜海平挤出一个微笑，反问姜曦:“他对你好吗？”

姜曦被问住了，她和林霆深重新遇见之后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他们经历的事情在姜曦的脑海中一一闪过，姜曦温柔的笑道:“他很在乎我。”

姜海平找了个椅子坐下，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那就好.......今天把我和你妈吓了一跳！”

姜海平的反常让姜曦很在意，联想当年的事情，姜曦警惕了几分。

“你见过林坤？”

姜海平蓦然抬头，姜曦站在窗前，和煦的阳光从她的后面照进来，让他觉得自己的女儿离自己那么遥远。做父母的总能察觉孩子的异常，自从姜曦从南图回到炽纳，姜氏夫妇便发现姜曦和从前不同了。从前他们的女儿温婉礼貌，虽然对人多有些距离感，但也总能让人如沐春风。但现在的姜曦虽然依旧温柔，但是那种距离感越来越明显，让人觉得清冷了许多。

“没有...只是很多年前见过他身边那位，但也记不太清了。”

姜曦端详着父亲脸上的皱纹，有一瞬的失神。

“别担心我，林霆深...会对我好的。”

姜曦走过去蹲在父亲的身边，伸手握住他打了半辈子鱼的手。

姜海平将女儿的手紧紧地握着，这门婚事对于他们来说太突然了。

“只是林家是豪门，我和妈妈怕你嫁进去，人家会因为你是渔民的女儿，看扁你，欺负你，对你不好......我们本来只想着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安安稳稳过日子。现在高攀这么多......我们.......”

姜海平的声音里透着歉意，抱歉自己没能给姜曦更好的背景。

姜曦心里一酸，自己虽然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但这么多年，他们处处为自己着想，也从未提过自己不是亲生的事情。她很感谢他们，给了自己如此光明的十三年。

“没事的，林家能同意，一定不只是林霆深要娶我，今天他们来观海找我，说明他们已经知道我就是伏川了，有伏川这个身份，我嫁过去也不会有人敢欺负我的。”

姜海平伸手揉了揉姜曦的脑袋，笑得很骄傲:“还是我女儿自己有本事啊！”

陈如芳在画室外看着如此温馨的一幕，也不忍心打扰他们父女两个相处，就在外面静静地看着，内心一阵酸楚:嫁女儿，果然都是要了父母命的。

——

林坤看着缓缓后移的观海咖啡馆，陷入了沉思。

纪修坐在他身旁也同样疑惑不已。

“你不觉得姜曦很像一个人吗？”

林坤抬头看向纪修，二人对视一眼，答案已经了然于心。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那也有可能是巧合。”

“实在是太像了。”

纪修看着林坤神情很是严肃:“我见过姜海平，十三年前，在海上。”

林坤抬起眼帘示意纪修继续说下去。

“是那次搜查，为了找到完美的零号。”

林坤的脸色逐渐变得很难看，十三年前，红叶山庄事件，牵扯了太多的人和事，而林霆深在那天差点成为别人的实验品，如果不是那个“零号”的话......

林坤的声音透着冷意:“零号，至今都没有找到。不过当年要不是零号，林霆深那小子也不能活到现在。”

纪修想起那些被用来做实验的孩子，眼底透过一丝杀气:“是啊，但那些禽兽也没想到，他们创造的零号，还保留着作为人的良知。”

林坤思索片刻，脑子里豁然有两条线搭了起来，但这种猜想让他觉得可怕。

“姜曦可能是零号，林霆深也说他自己好像见过姜曦。”

“然后呢？”按照纪修对林坤的认识，他知道林坤绝对还有后半句。

林坤的神情有些难以置信，他紧紧地锁起眉头:“你别忘了，姜曦长得很像一个人......”

纪修一怔，他微微张开嘴，瞳孔猛的一缩:“...时间也对得上！”

“那些禽兽怎么敢？！他们怎么敢？！”

林坤叹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当年林霆深不也差点就......”

一时间，车里的气氛异常沉重，这世界上有太多黑暗的东西，而他们为了平民则必须负重前行。

“当然这只是猜想。”

“这个猜想估计也八九不离十了。”

林坤伸手拍了拍老搭档的肩膀:“我们应该庆幸，她还好好的活着。”

纪修看向林坤，两人的神色都很复杂，他叹息了一声，勉强笑到:“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