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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鹤堂真是异于常人,连周九良也没想到孟鹤堂会
提前录好一段录音在那。他说要给所有人一个惊喜,
他说不想让自己的葬礼那么死气沉沉。
被火化的那一刻,周九良最后吻了他一次,是温热
的。
里面火焰横飞,周九良看到孟鹤堂“坐”了起来,即
使他知道这是最正常不过的现象了,他还是抱着那一
点点微弱的奢望。
周九良闭上了眼睛,任由眼泪从脸颊滴落,他把和孟鹤堂的所有经历都回忆了一遍,他想起他和先生第一次站上舞台,明明他的先生也很紧张,但是他还是拍拍自己的手安慰自己;他想起他们的第一次专场,他的先生强忍着泪水;他想起每一次先生都会双手合十鞠躬道谢····
有太多太多回忆了,周九良会用他的余生来回忆的。
当所有人都围绕在孟鹤堂的墓碑旁时,周九良想起
了那段录音。
“喂!有人嘛?”
熟悉的声音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
“有人吗?我怎么被困在盒子里啊?”
“放我出去啊!我怕黑啊!”
“周九良,周九良,放我出去。”
所有人笑着笑着就哭了,
“我去你的吧!”周九良朝墓碑喊了一句。
周九良就是老想给他递一句,把他没说明白的说明
白,孟鹤堂说过,他最怕自己把他一个人丢在台上。
先生,现在是你把我一个人丢下了。
先生,我们说了最后一段相声,你安心走吧!
从此之后再无孟鹤堂,周九良也随之而去。
后来,周九良每天都会静静地坐在孟鹤堂的墓碑旁
边,手里握着一朵还滴着露水的蓝色矢车菊,在他的
左手无名指上多了一个戒指,那是用孟鹤堂做的。
阳光撒在他的身上,风温柔地轻吻着他的耳朵·····
他知道先生在他身边呢。
“你过得还好吗,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