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煊与所谓南止晟,煊晟帝君,何解?
整个牢狱之中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息,奉煊缓缓的把紧握的手指松开,眉眼低垂,动作僵硬的向着墙角的方向移动。
奉煊斜斜的倚在墙角,眸中神色厌恶的划过自己身上,仿佛是马上就要恶心的吐出来的模样。
他冰凉的指节轻轻触到了自己的血迹斑斑的颈子上,神色不明。
我信任的神明污我声明,禁我修为,囚我入狱,间接害我一生。
将我这短短一生的最后一丝光亮熄灭,施下封印时,声名尽毁时,我真的没有那么难过的,真的……
奉煊手指微一用力,手下的伤痕渗出了丝丝血迹,但他面上却不见丝毫痛色。
反而嘴角噙着笑,喃喃道:“我与帝君相识多年,刚开始不过是把帝君当做是一个救赎罢了。既如此,公平交易,便如钱货两讫,何其公平……”
“要更往深处说,论谁欠谁,也是我欠帝君的才对。我区区一介苟且偷生之人……能得帝君这般厚爱,倒真真是我的荣幸。”
于我,帝君只是帝君,从不是什么真心信赖的长辈。
于帝君,我只是你所想护佑的众生中的一抹微不足道的尘埃,弃一人而护佑众生,孰轻孰重?
呵,当真是划算极了……
我真的不伤心,不怨恨,不悲恸……
不能,不该,也没有资格!
他像是忽的一下子便失去了所有的气力般,怔怔的伸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眼睛,像是当年自己尚且风光无限的幼年时自己风华绝代被誉为舒国第一美人的母后捂住自己的眼睛般。
女子身着锦衣华服,身形止不住地颤抖。
“活着,不管如何……必须活下去!”
“孩子,活下去才有希望。”
奉煊呵呵的笑出声来,却满是嘲讽的意味。
母后啊母后,你说让我活下去,我做到了。
哪怕是混着血杂着泪打破牙也往肚子里咽,不论如何,我也死皮赖脸的活下来了……
可是……我好累,好疼啊!
母后,我我想你和父王了……
奉煊抬手间掐了一个诀,法力被封下他努力了许久才召出这样一抹微乎其微的法力。
不过转瞬之间,一抹赤红的火焰便飘散在空中,并飞快地分成数缕向四周逸散开来,悄无声息的向着先前来过的几个神官的方向而去。
“你们啊,可真是小看我了呢,我在你们眼中懦弱无能,卑如蝼蚁,可是这小小的蝼蚁也足以毁灭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明呢。”
其中一缕火焰不过盏茶时间便升腾而起,呈现出燎原之势,很快便吞噬了这一片牢房。
“帝君,大事不好,不知出了何事,关押罪犯的牢房失火了。”
待到南止晟以最快的速度驱动法力来到牢房的时候,已经晚了。
属性为水的神官以法力驱动着水浪不断灭火,但却毫无用处,甚至反而助长了火势。
南止晟直接丢下了那些神官,以法力护身直接步伐有些踉跄地冲进了最里面那间关押着奉煊的牢房。
他看着眼前蜷缩在墙角以手覆眼的青年周身凄惨的模样及那斑驳印记有着一瞬间的失神,“帝君,你当真是一心一意为了天下众生吗?”
耳边回荡着句句问话,帝君南止晟,生于钟鸣鼎食之家,寄家族所托,视众生为责任,但你是真的如此想法吗?
南止晟心跳乱了一瞬,艰难道:“没错,我是帝君,众生高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