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衍饶有兴致地看着被人群层层包围的太子殿下一行人,与先前不同的是多了一个穿着破烂的红衣小孩儿。
事情的起因便是经上元佳节神武大街那纵身一跃的意外事件后,仙乐众人一睹自家太子那俊美的容貌和矫健的英姿纷纷为之倾倒。
而谢怜也从一开始的心虚,到途中的懵然,片刻功夫便从被群众的热情惊吓到的模样中反应了过来。
最终他被面前一张张热情洋溢的脸庞感染,不禁失笑,本就好看的眉目更显俊逸,大街上的人群汇聚地越来越多。
黎衍看着被簇拥出来的谢怜,难得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仙乐太子谢怜,同样的生辰,同样的想拯救苍生,人有祸兮旦福,福兮祸之所伏,正所谓人生无坦途,你有有着修炼成神拯救苍生的宏愿,那你未来人生何如?
千年前的他失败了,若是你面临到那般绝境时,你可会逆风翻盘,还是沦为众生长谈?
闲逛许久,黎衍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向四下望去,身影有着些许孤寂。
纵然身处十里长街灯火辉煌,花灯更是栩栩如生,姿态万千,可惜啊,没有一盏是属于我的呢。
不多时,他便回到了太苍山,此时枫林漫漫,夕照正烧得浓烈如旧,无端端让他想起了当时在乌庸国时和小太子相处的种种。
暮色降临,夜间的太苍山耀眼依旧,四下的各个山峰上,一簇一簇地亮起了各个宫观的灯火。
最明亮耀眼的,便属太苍山的最高峰——神武峰了,就如同君吾此人。
殿门无风自开,黎衍缓步走进了殿门,入目所及,众人形态各异。
仙乐太子谢怜一脸温和地安慰着红衣小孩儿,手上则拿着一片金箔教导着这受到惊吓的小孩搭建着什么。
那小孩脸上蒙着乱糟糟的绑带,看不清面容,乖乖巧巧的攥着谢怜的衣角,黑漆漆的眸子目光炯炯地盯着谢怜。
慕情风信两侍从仍是一副不对付的模样,两看两相厌,尤其是慕情那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先生,您回来了。”谢怜最先反应过来,向着黎衍礼貌问好。
黎衍施施然的落座,点点头轻声应了。
“先生,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就是有些好奇您是何等来历。”谢怜有些真诚的问道。
他确实有些好奇,毕竟他如今不过是一个正值年少的少年,有些好奇是何等山水富庶之地才能养出先生这般才能非凡之人。
白衣温雅的青年清浅一笑,“你问我啊,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至于才学,不过是活的太久了,大多都有所涉猎罢了。”
“先生看起来本就是一谪仙风姿,先生过谦了。”
“我本是乱世一谋臣,我尽心辅佐当时的将军。后来的后来……天下一统,盛世繁华,我就归隐了。”
黎衍面上依然是一派光风霁月的模样,但那话又孰真孰假?假亦真时真亦假,真假参半罢了。
他的确是出于乱世,的确尽心尽力,也的的确确差点结束了乱世,不同的是……那位将军于胜利前夕因陈年伤苛缠身,不幸病逝罢了。
再比如所谓恰巧病逝,当时是何朝何代,将军名讳为何尽皆一笔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