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鄞不可能打道回府,我忍了。
可我不能忍他趁我沐浴时偷溜进来!变态啊!偷看老娘洗澡!信不信挖掉你眼睛!
自从察觉他进来,我便缩在浴桶里死命嚎,嚎完锦儿嚎永娘,嚎完永娘嚎我妈。
可能李承鄞觉得下一个我就要开始嚎皇帝了,这很大逆不道,所以他一下子凑到我面前,堵住了我的嘴。
讲道理,你用手照样可以堵住我的嘴,为什么要用嘴?能不能讲点卫生!
很快我就发现不对劲了。
身体传来一股奇异感觉,酥酥麻麻,从天灵盖直通脚底板,整个人仿若一滩水,又像刚烧沸的开水,焦躁难忍。
李承鄞也不例外,他极艰难地远离我唇瓣几分,面色酡红,就像是喝醉了酒,一直红到耳朵根,继续往下看,他的喉结滚动了下,鬓边滑下细汗,顺着颈脖慢慢流向衣领内。
难不成他和我一样发烧了?
我抬起泡在水中许久的手腕,烛光映衬下,瘦长的手腕微微泛着昏黄,依旧看得出原本的白皙。洗澡水现下不算温热,渗着半分凉意,浸得我整个人都凉爽不少。手掌抚向自个儿脸颊,滚烫的触感吓得我一惊。一抬眸便看见他早已脱完衣服,撑着浴桶边缘翻身跃进浴桶。
他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每次他翻窗进来我都没发觉,这货是练家子啊!
如果溅起的水花没有溅到我嘴里的话,这一切都很旖旎……
“呸呸呸!李承鄞!!!!你大爷的!给我滚出去!!!”
淦,老子好像喝到我自己的洗澡水了!!!!
我抬肘将他抵远不少,却听他传来极低一声闷哼。
怎么感觉他好像不太舒服?莫不是真生病了吧?他生病可是大事,关系到剧情推进的!想到这里我立刻冷静下来,慢慢靠近他。
“李承鄞?你怎么了?”刚想伸手摸他额头,很快我就将目光锁定在他酡红的脸颊上,俯身摸上他的脸,很烫很烫,“李承鄞,你脸好红啊!”
忽然,凭空多了一只手,拽住我手腕往前一拉,我失去重心往前倒去,正好跌进他怀里,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自己坐在他腿上,而此刻我们身上,未着寸缕。
艹,开启浴室play了吗?不带这么玩的啊!
我羞得都要哭出来了,挣扎着要起来,皆被他拦住,他立刻扣住我腰背,往下一按,便将我圈在怀里动弹不得。
他身上可真热,比我还要热,紧紧贴合着,滚烫得似乎要把我灼伤。
察觉他眼神时不时瞟向我,我涨红了脸骂他:“不许看!再看老子剁了你!!!!”
他嘴角噙着笑:“又不是没看过,摸都摸过了。”
我:“……”
请问有没有那种谋杀的组织?我这里有笔生意需要找你谈一下。
可眼下情况实在不容乐观,我身体不适没力气挣脱,浑身都奇奇怪怪的,特别是靠近李承鄞之后,呼吸都急促不少,很快我便受不了,搭着浴桶坐起身,就看见他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
我很诚实地点头:“你怎么知道?”
他笑意更深:“记得马车上你吃的点心吗?”
“怎么了?”
“那不是普通的糕点,而是药膳。”说完他顿了顿,阴恻恻地笑,“功效嘛,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合欢香。”
我:“……”
草泥马!我怎么从没见过这种套路!!!点心里居然都能下药这是什么操作啊!!!!
而且你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的!
“我说过,是你自己要吃的,我拦过你。”他依旧在笑,笑得我头皮发麻,“你吃得可比我多多了,你确定你忍得住?”
说完他就靠了过来,手指抚上我颈脖处摩挲着,激起一阵颤栗,整张脸埋在我颈窝里,剧烈的喘息一寸寸撒在我耳畔,最终舔向耳垂,一下下嘬吮啃咬。
“你离我远一点!”
我溃不成军退至角落,他逼近着又将我拉进怀里,我直觉热得要冒烟,却只能瘫软在他怀里,在他的挑逗下不断沉沦。
醒来已经日上三竿,房间里的浴桶已经不见了,被扯坏的衣服也已经不见踪影,身畔之人还在熟睡,平缓的呼吸声一下下传入耳畔。
奈何没穿衣服,不方便出去喊人,只得压低声音喊了声锦儿,轻轻的门扇被打开,才看见锦儿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药准备好了吗?”
锦儿很意外,不安地打量了一眼床边依旧熟睡的李承鄞:“现在就要喝药吗?太子殿下还在呢……”
我瞥一眼那端的李承鄞,昨晚一切历历在目,立即皱起眉头:“不能再拖了,不喝药我总觉得不安全。”
就昨晚那一战到天亮的节奏,我甚至觉得还得多喝一碗才更稳妥些。要不是锦儿拼死拦着怕我喝多了伤身体,我起码喝三碗。这端刚捏着鼻子将药喝下去,那端李承鄞就翻了个身,吓得我赶紧睡回去。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听着锦儿踏着极轻的步伐走出去,直至房门合上的声音传来,我才感觉踏实。
终于能好好睡个安稳觉了!
李承鄞一贯睡不安稳,蓦地惊醒,睡眼惺忪地将我揽进怀里,亲了我一下,突然睁开眼睛:“怎么有股药味?”
我解释:“听说夫妻同房后需要喝些补药。”
李承鄞看我许久:“听谁说的?”
“太医说的。”
“哪个太医?”
我没说话。
“锦儿进来。”他朝外头喊了一声,待锦儿进来他便询问,“方才太子妃喝的什么药?”
锦儿按照我之前交代她说的回答:“启禀殿下,是补药。”
李承鄞晲了我一眼,也不知道信了没信。
“补药会躲着我喝?”他徒然抓住不对劲之处。
“我再问一遍,到底是什么药?”他终是怒了,大发雷霆,“难道要我派人追查药渣才肯说实话吗?”
锦儿鲜少瞧见李承鄞动怒,顿时吓得一跪,哆哆嗦嗦不敢说话。
我深知无论是我或是锦儿,都无法消除李承鄞心里的疑虑,他心里一定有答案了。这么想定,我只好打发锦儿出去。
李承鄞恶狠狠盯着我,等我把话说完。
“避子药,我交代锦儿煎的。”话音刚落,李承鄞将我后脑勺重重抵住,紧紧挨着他的脸,鼻尖挨着鼻尖,四目相对,我知道他现在恨不得杀了我。
“赵瑟瑟!”他极难得喊了我全名,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为什么喝药,我们还没有孩子!”
“李承鄞,我不会怀你的孩子。”我对上他阴鸷的双眸,“我会给你找你喜欢的女人,你让她们给你生,我不会给你生孩子。”
我连自己的生死都决定不了,不能毁了下一代的幸福。我不会留下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
况且就现在的医疗水平而言,生孩子无疑是去鬼门关走一趟,经常面临保大保小这种两难境地,既然能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为什么不避免?
李承鄞走了,生了很大的气,鞋都没来得及穿上。他从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自他走出去便传来阵阵摔门声,一间一响,仿若要将门扇拍碎。
这人真是,生个气都像只要拆家的哈士奇。
永娘瞧见他生气离开,走进来宽慰我:“太子妃,太子殿下可能只是想有个你们自己的孩子。”
“谁爱生谁生去,总之我不生。”
他走之后,我自在很多。我一门心思扑在缝纫机上,就这么过了好几天,终于听见好消息传进承恩殿。
我找了个乐子——听墙角。深宫中的八卦总会通过各种途径进行传播,小道消息从古至今都是拦不住的。
许是担忧我这个太子妃会就此失宠,殿里的每个侍女都警惕着李承鄞的动向。说来惭愧,虽然李承鄞好多天没来,而我整日宅在承恩殿内玩自己的,却知道他每天都去过哪里,干了些什么。
对于他干过什么我其实并不关心,也不想知道,只是那些侍女们太八卦,不管我在干什么,窗外叽叽喳喳的谈天声总会传进来。
今天约了哪个小姑娘游湖,明日见了某个名门闺秀,细致到每个细节,我都怀疑她们是不是亲临现场了。
开始锦儿怕影响我睡懒觉驱赶过一两次,后来发现我不但没有被吵醒反而越睡越香,便任由她们去了。
唉,像我这么好说话的主子不多见了。
不过功夫没白费,她们给我带了个好消息:李承鄞宠幸了皇后宫里的宫女。
我想到了绪娘。
和之前不同,这次不是李承鄞的人有意传给我听。如果是李承鄞,他必然要将我瞒得死死的,生怕我会知道这事儿。
是皇后。
皇后怕李承鄞不再听话,她要扶持绪娘肚子里的孩子上位。这是在给我打预防针。
绪娘,原剧里因被别人强而怀孕的宫女,被皇后强塞进东宫,成了李承鄞的侧妃——绪宝林。为的就是让绪娘肚子里的孩子成为皇孙。原本的赵瑟瑟做过不少坏事害她,皆因嫉妒成性。
皇后可真狠啊,皇室血脉都能作假,看来真的是病急乱投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