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渡】22

说到拿起剑。

我曾记得，以前我说要教他习剑他总是推脱着不学，嘴上挂着的话语都是——

顾九思“小神仙你在，我学那些做什么~而且我这么厉害，一拳能打死三个耶”。

后来磨不过顾老爷，他开始学习射箭，但是总掌控不住靶心，总是瞄不准，皱着眉头让我看靶子而后向我埋怨几句的时候，我总是在偷笑。

顾九思“你嘲笑我啊”。

七七“没有”。

顾九思“就有！你信我，我偏偏要射给你看，我可以做好的”。

七七“嗯”。

许是他真的在武力方面没有天赋，学了很久也只是学到了皮毛，我安慰着抚摸着他的背告诉他。

七七“没关系的”。

顾九思“我没有做好”。

七七“九思，你记住若有一日你穷途末路，我便是你最后一只弓箭，我会帮你射中那个伤害你的人”。

掌心回握，他笑着摇头与我说。

顾九思“我不会允许自己有那么困境的一天，我会努力不让你那么辛苦，我是个男人，我会勤能补拙的”。

后来啊，他真的做到了，验证了他常说的：

他顾九思想做的，一定会做到。

……

这一天，是紧闭悠州城门安排好一切守悠州的这一天，他们只需要等到东都和其他州城增援来，就可以完成使命。梁王的王妃是九思的姨母，顾家和梁王的关系从来都没有摆在明面上说，九思带兵守护望都，我心跳的厉害，背起弓箭也赶往战场。

我赶到时，战争已经开始了，前期谈判不成，两方开始冲兵交战，在纷乱中我想要找到他的影子可是怎么都找不到他。

七七“九思——”

等我登上城楼，他一声不吭，直到他看见了我，他嘴唇阖动好像胸口中了一剑，我赶紧跑过去撕扯布条为他止血。

顾九思“我没事七七，再坚持会儿，只要我们坚持下去就好了……”

我哭着点头。

……

横剑比目，我无法猜中还要牺牲多少人的生命才可以免于战栗崩溃，心脏破碎又融合，不知道耳边呼来的疾风是何处发出的痛苦嘶吼声，更让神经脆弱的是我挥剑数十次才刺中了眼前那个人飞过来破城的胸膛！

血迸溅了我一身，是温热的。

更无法言喻的是是自己人用尸体堆成了一座小山抵挡住想要破城的梁王大军，看着眼前的景象我没有办法做到控制冷静。

“援军到！”

忽而一声，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援军至——灭梁贼！守望都！”

看见战马援军的那一刻，九思跑过来紧紧牵住我染满鲜血的手，这一刻我好像知道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

我是来渡他的，也是在渡自己，明白家国天下的道理。

顾九思“我，来了”。

我一把拥住他！哭的哽咽。

七七“因为泥泞和血腥，所以诞生了跋涉者和守护者，总有人要站出来，那为什么不能是我们，九思啊，还好是我们，我很庆幸与你比肩站在这个战场上”。

此后无论怎样，我都会和他坚定地在这长风中一起走下去。

无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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