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那片海】23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滴汗从眼角滑落整个人看起来很疲惫但又很笃定，我挺想问他有没有见到红玲，毕竟那时候入伍前他们两个的梦想就是可以一起开启部队生活，可是怎么也问不出口。就因为这样我看起来很呆，被他用指尖弹了一个脑瓜崩儿。

小时候，他也经常这样弹我。

七七“肖春生！疼呐”。

肖春生“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在部队你得守纪律别这样整天冒冒失失的了，明天这里，操场。记住没？一定要拿着假条过来，不然你们指导员查岗你不在怎么办？”

七七“我们指导员晚上从不查房”。

他又敲了我一下，力度并不大却是结实地让我思绪一乱，特别是看见他那张自以为是的脸。

七七“嘶！”

七七“还打上瘾了？”

肖春生“算是惩罚你”。

七七“……”

好吧，关于他说的种种不告诉他是我的错。

七七“对了，你大晚上在这里是？”

肖春生“负重跑，我遇上一个人他有些方面比我强，好像让我有一种挫败感，我不甘心，一定会努力打败他！”

得，这很像肖春生会做出来的事儿。在操场待久了，月光如同银色的纱幔落在两个人身上，从有一堆话要说到最后全都说出口相顾无言，他们用了很久。

七七“要不，颠了？”

肖春生“颠儿吧，早点回去明早还要晨练”。

七七“行”。

我总有种感觉，我和肖春生之间的距离貌似因为这次重逢拉近了。

第二天的晚上，可不敢放他鸽子，我如约出现在操场，却发现他压根不在这里而是在操场旁边隔着一条马路的军区侧门向我招了招手。

肖春生“这边——”

七七“咋来这了？”

肖春生“假条批了吗？”

七七“批了”。

肖春生“给我”。

在我看见他给门口卫兵看假条我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要带我出去。

肖春生“来这里，我还没有到当地走走，你也是吧”。

七七“嗯”。

肖春生“那今天就好好一起走一走吧”。

我也是惊讶，来到昆明他竟然没有和红玲一起外出压过马路。

肖春生“要吃什么吗？听说老城也有些特色小吃”。

七七“不了不了，我吃过饭出来的”。

肖春生“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和他彼此之间保持了一份独有的分寸感。会有以前一样的肢体接触，却不再亲密。

七七“诶”。

一粒风沙迷了眼睛，我刚想揉就感受到对面一股风吹。

肖春生“别揉，再揉进去了”。

睁开那只好的眼睛，看见是肖春生鼓起腮，特像嘴里一只塞满坚果的松鼠。就在他帮我吹完眼睛之后，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人求救的声音。

“救命啊——解放军同志救命啊！”

肖春生“老乡你怎么了？”

“后面那群人要杀我！”

肖春生“七七你先走，带上这个人快去报警，那群人一看就是亡命之徒”。

七七“我不去，当兵的哪有临阵脱逃的，同志你赶紧跑，你去”。

肖春生“诶？”

那个人看起来虽然胖乎乎的，跑的还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