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烬明】44

后来，她说完话好像就走了……

后来，耳边的风很大。

后来，好像有人在哭。

后来，随着叶冰裳从城楼一跃而下，我尚未从悲戚中脱离，甚至来不及和活着的人说一声再见，整个身体就透明得消失在了支零破碎的那个世界。

再醒来的时候，周遭空气的味道一下子回到很久很久以前熟悉的味道，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中梦，我手里还捧着那时候跌落进神女黎苏苏制造的机缘境外的果子。

“司星，好啊你又偷懒！”

“……”

好朋友司雨扑在我面前，故意把我手心里握着的梨子拿走。

“诶”。

“快点啦，我们有任务，可不能再偷懒休眠了”。

被她拉着走。

一路上经过司雨的口述，我才知道原来自己和黎苏苏这一遭走的在他们眼中并不是磨灭了魔神百万年的魔种，而只是神女休关历劫十年而归，而自己这个散仙不过是休眠。

跟着司雨在行册上指定的地方布雨之后，恰逢街边有一个说书人说故事，其中一个人的名字让我心中一顿。

五百年前，澹台烬寿终正寝后，与史书上无名无姓的挚爱女子合葬于皇陵，另于小妹最爱的梨花院内立了一个衣冠冢。

“哥哥……”

“司星，你，你怎么哭了啊”。

“我想他们了”。

“他们，他们是谁？”

“他们是……”

是我在意的人啊。

从凡间返回上清神域这一晚，我突然觉得如雾般的命运轨迹已经难以探寻。黎苏苏，她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而这漫漫长夜只有自己一个人困守在轮回的记忆之中，心中的苦楚弥漫，不可捉摸。

“司星，你怎么不和我说话啊，你以前总会找我说话玩闹的啊，是我做了什么惹得你不开心了吗？”

“没有”。

“那是为何？”

我曾到上清神域的故地游遭了一回。

我似乎能看见一张张熟悉的脸就在自己眼前。命运像扼住喉咙的一双手，挣扎反抗之后，无论碧落黄泉最后都归为堙灭。

“司雨，预言祭祀说的宿命论都会验证吗？”

“嗯，大抵是真的吧，但是要想改变其中的命劫却很难吧”。

司雨说的对，如果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宿命论中的一环，那么……快要结束了。

在新一届仙门大会即将来临之际，我跟着几个位阶高一些的老仙被分配到神域一界负责镇守洗髓印记，严管昼夜分簇。当初那洗髓印机怎么来的，我心里无比清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靠近这个地方，心脏就默然抽搐一疼！

直至有个幻影，一抹破碎的原神出现在我的眼前。

“冰，冰裳”。

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眉眼无不透露着媚色，温柔似水的眼眸荡漾起一阵涟漪，掌心贴触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捧起了我的脸颊。

“打开洗髓印，放我出来，你想要我是谁我便是谁~”

她的话好像又引诱魔力，就在我快要沉溺的时候，一个老仙把我从幻境中拉了出来！

“小心这魔女，莫要着了她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