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莫山山x二月红）

傍晚，日头隐隐然已经有了近暮的味道，缓慢向地面垂落，光线渐渐变得昏红起来。

望向正在专心致志描楷的莫山山，丫鬟月儿提醒道。

路人甲山山姑娘，先梳洗一下吧，用餐的时间快到了！

莫山山放下手中的笔，抬头望她，轻声道。

莫山山也好！

路人甲姑娘可要换件衣服？

莫山山嗯！

那姑娘来这边？这里都是少爷为您准备的如今最流行的服饰。

接着月儿指着一件时髦的西洋裙子问道。

路人甲这件怎样？

莫山山看向柜子里琳琅满目的服饰，有旗袍、洋装，还有自己平日里穿的……

她离开时的那些对话，就像冬日的寒风钻进房内一样，不停钻进莫山山的脑海里，她的目光显得越来越惘然，甚至有些失神。

原来他亦与她一样，他日夜等待一个不确定会不会归来得人，年复一年。

她呢？从春天到夏天，她一直在莫干山下那方墨池旁，静静看着，想着，回忆着。传说中的墨池是黑的，但实际上清亮透彻，映着满天繁星，也映出少女平静而微笑着的脸。

那时候，那个人就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手里的书帖，看着水面倒映着她的脸，没有说话，也不需要说话，只是这样安静地在墨池畔看着。

真好！她想。

幸好。她庆幸。

月儿见她失神，忙喊了几句。

路人甲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莫山山这才回过神来，随意指着一件月白色的旗袍道。

莫山山没什么，就这件吧！

过了片刻，莫山山换了旗袍，在丫鬟的赞美声下走出房间，一出房门，正看到二月红走入院内。

莫山山看着他，二月红盯着莫山山看，将她看得睫毛微眨，脸上现出红晕，眼眸里露出羞恼。

莫山山你看盯着我看干嘛？

二月红看你好看！

莫山山被他看得羞赧，强装镇定道。

莫山山别看了，走吧！

二月红急忙跟上，正欲说点什么，就听从身侧传来声音。

莫山山我很喜欢你准备的这些。

二月红侧身，看着身旁美丽动人的白衣少女，看着她那道抿成直线的红唇，看着她梳的整整齐齐的乌黑秀发，总觉得自己先前听到的这句话中间有一处停顿，却又觉得应该是自己听错了。

细看，发现自己应该没有看错，因为她的神情，她的眉眼还是那般好看，但却夹杂着一丝魅惑或羞怯之意，和平时有些许不同。

二月红能得到你的喜欢，我很荣幸！

大概这句话比较悦耳，莫山山脸上的神情稍微和缓了些。她轻轻将发丝捋到耳后，看着他说道。

莫山山我亦如是！

二月红笑容满面，这一夜这笑都不曾淡去，这一夜红府所有人都知道，二爷最在乎最喜欢的是谁，未来的少夫人是谁，因为二爷看着她眼中有光。

……

第二日，莫山山早晨指点了二月红的剑法后，就又回到房间临摹字帖。

下午，二月红来找她，对她说。

二月红今天天气这么好，我带你出去逛逛吧。

莫山山想到许久没有到长沙街头，便答应了。

街上，二月红一边向她介绍这些年的变化，一边说着，不知不觉走到一照相馆，二月红看了看莫山山，提议道。

二月红山山，改天我们不如也来拍张照片吧，留作纪念！

莫山山看着他忐忑的眼神，想到他这些年为自己做得一切，内心蜷成一团，她主动牵过他的手道。

莫山山不用改天，今天就去吧！

照相馆。

拍照的时候，照相馆的老板，让莫山山搂着二月红的胳膊，把头靠在二月红的肩上，却被照相馆的老板嫌弃太生硬，最后老板拉着二月红，亲自做了示范。

莫山山看到这样的画面笑的不能自已，待老板走后，二月红轻声对她说道。

二月红山山，你觉得奇怪吗？我觉得怪怪的！

莫山山形式而已，不用太在意！

二月红看着她微微闪动的睫毛，柔声说道。

二月红都听你的。

二月红看着她看了很长时间，有些感慨于少女的心境。

照完相后两人走在长沙街头，暮色早至天已晦暗，偶尔飘来的微风吹拂着少女的脸，长而疏的睫毛轻轻眨动，神情平静而恬淡。

二月红牵着莫山山的手，柔声道。

二月红久别重逢，岁月静好，这样真好！

莫山山静静回望着他，看着最后那抹暮色下他的侧脸，看着那处浅浅的窝，开口说道。

莫山山嗯！我们还能相见，真好！

两人相视一笑，露出一抹无声的笑容，在暮色的映照下，那抹笑容是那般的研丽无法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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