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章

第二天的早晨，凤九没能按时起床。

她在东华怀中醒来，脑袋还带着一点醉后的晕乎乎。东华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温柔，用下巴蹭着她的头发，声音带着几分慵懒：“醒了？”

凤九嗯了一声，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抱怨道：“今日逃学，夫子明日定然要批评我了。”

东华一笑，将她抱得更紧：“九儿，昨夜我同你说的话，你还记不记得？”

凤九仔细想了想，却什么也想不出，茫然地望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东华低下头吻了吻她，唇舌缠绵许久，低低哄她：“我喜欢你，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凤九觉得他这番话说得过于突然，一时仍有点发愣，又听他问道：“你喜欢我，会希望我变成另一个模样吗？”

“……不会。”凤九仔细想了想，“可是，我爹爹他总是……”

东华浅笑道：“我不是你爹爹，绝不会试图来改造你，逼迫你做不情愿的事。”凤九点了点头，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我大概是将对我爹爹的那点怨气撒到你头上了？”

东华又笑：“他不能陪你一生一世，自然对你有所期望，怕你日后过得艰难；我天天陪着你，守着你，你变成什么样都很好，你想长成树还是想开成花，都随你。”

凤九觉得，他能说出这番话，确实能称得上是知心又贴心，心中的那点别扭一下子顺了，眼眶都有些发湿：“若是我只想长成野草呢？”

东华亲了亲她的脑袋：“那也很好，恣意生长的野草，我也很是喜欢。”

凤九终于放了心：“只要是我，你就喜欢，是不是？不管我以后会长成什么样？”她双手缠上东华，扑上去吻他：“所以，不管我能不能称霸南荒，不管我的佛理课能不能及格……。”

东华素日冷淡的眼中笑意盈盈：“我爱你啊，九儿。”

凤九的双眼猛地张大，不可思议地盯着他，她印象中，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如此直白地说到这个字眼，还来不及表达她的喜悦，他又接着说：“不过，佛理课若是能合格，也是很好的……”凤九连连点头，激动得有些结巴：“我我我一定……”

东华没让她说下去，温热的唇含住她的耳垂：“做你喜欢的事，不要勉强自己，有些事喜欢做就做得好一些，有些事不喜欢做就做得随意些，也没什么要紧。我喜欢你，自然要让你从心所欲地过日子。”

凤九甜甜地应了一声，讨好他道：“我早就晓得，你喜欢的就是我这个模样……”

东华也不揭穿她，垂头瞧了瞧她，问道：“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凤九此时已经完全醒了，摇了摇头，念头转到了另一件毫无相干的事情上头：“东华，我想同你商量一桩事……”

东华换了个姿势，让凤九侧身躺着，自她身后搂住她，一只手慢慢揉着她的胸，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腿：“什么事？”

凤九觉得痒，又有些心跳，忙拍开他的手，转过身与他四目相对：“先前我同你说过，想在青丘摆个擂台打打架，那桩事你有没有仔细考虑过？”

东华眼底闪过一点笑，有些戏谑地点点头：“你刚学了几天，就有些技痒是不是？”

凤九有点急，也有点儿气，当然是矢口否认：“我我就是觉得青丘的日子太悠闲了，替大家找些事情做。”

东华眉头一挑，眼睛逼近了问她：“很悠闲吗，这些时日吃过饭就累得打瞌睡的人，不晓得是谁？”

凤九此时心事全无，牢牢抱住他只是撒娇：“不要这样小气嘛，你说，我这个主意好不好？到时候你在主席上头坐镇，看我将大家打得落花流水，想想就很棒啊。”

东华眼神暗了暗，抬起她的腿缠上自己的腰：“你先来同本君打一架，看看胜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