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妖有好妖

迢迢见桃荔和禹司凤两个罪魁祸首，端着晚膳便进来了，她已经好多天没有进食了，肚子还饿的很，钟敏言那个糊涂的男人，与自己坐着对望了半天，不会说什么安慰的话便罢了，临走了都没听见自己那肚子饿的咕咕叫。

　　自己被褚玲珑招呼去吃饭了，反而忘记自己还什么都没吃呢，原本迢迢已经把他归类成好人了，可还是自己瞎了眼这算什么好人啊，分明就是见色忘友。

　　她之前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朋友，直到遇见了他们这一帮奇怪的人，不知何时心中已经有了这样的划分了，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桃荔“你饿坏了吧，我可是给你准备了很多好吃的，是我和司凤一起做的。”

禹司凤在厨艺方面可以说是一窍不通，递个小碗什么的桃荔却总是带着他一起说，司凤司凤的总对这个名字念念叨叨的。

　　禹司凤大手一挥会意将迢迢身上的捆妖绳收了回来。

　　迢迢先是欣喜早就想挣脱开这捆妖绳了，束缚着人手脚不能弹动的，却又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迢迢“你们就不怕我跑了。”

桃荔“你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个大概了，我们知道你都是有所原因的，可也不会让你轻易出了这间屋子，司凤已经下了法术的，你可很难出去。”

迢迢“你们怎么又知道了，哼，这个钟敏言！”

迢迢听了桃荔的话私以为就是钟敏言那个人，转头就说的人尽皆知了。

桃荔“并不是六师兄告诉我的，是我自己偷偷听到的，却也不是故意的，迢迢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影响很大，但是逝者已逝，你姐姐也定不愿意你困在自己的心魔之中，再去滥杀无辜的。”

迢迢不置可否，自顾自的吃起了桌上的饭菜，满是冥顽不化的模样。

迢迢“你不是我的姐姐，你怎么知道她心中所想，你口中的话只让我觉得很虚伪。”

她望着桃荔的眼睛立马也有怒意。

桃荔“我确实不是你的姐姐，但你也不是银裳不是吗，你不知道这些是不是想要的，而且你与那些迂腐的妇人，更没有关系，你又有什么资格替他们决定什么呢，她们的天就是自己的夫君，她们的想法如此，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又凭什么左右呢？”

迢迢“你...”

桃荔“我说的有没有道理，相信你一清二楚，你没有替别人做决定的权利，也没有插手别人人生的权利，我们确实是普通的凡人，但我们也有决定爱恨的权利，憋屈着也好，轰轰烈烈与他赴死也罢，为何不让别人的人生圆满，把决定权交在他们的手上呢。”

桃荔“况且你如此，和那个破坏别人人生的人，有什么区别呢？”

禹司凤和桃荔出来后桃荔也是一脸的倦色，剖开别人的伤口往别人伤口上撒盐，那是很不好的事情，但是桃荔不得不做，不得不让她认清。

桃荔“司凤，我这样说是不是很坏啊？”

桃荔不由的心慌喘着气，方才那派理论的架势，全都没有了，又回到那个胆子小小的桃荔，望着禹司凤寻求着心安。

禹司凤“还以为你如今天不怕地不怕呢，不过说的很是有理，桃荔人的意义或许就是如此，自己定下一个主意，接着一往无前的走下去，自己去看看那条路对不对。”

禹司凤理了理她散乱的发，揉了揉她的耳朵，冲她笑道。

禹司凤“你做的很对，桃荔你改变了很多，不再是一味应承旁人的话了，我很为你高兴。”

桃荔觉得发现自己以前耳根子总是很软，旁人说什么她都要怀疑自己一下，如今却也是有所改变了，而且司凤说这样是好的改变。

桃荔“我也很高兴。”

桃荔“司凤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那日迢迢化作我的模样，你为什么可以一眼就看出，那个桃荔不是现在这个桃荔呢？”

反正她自己都觉得一模一样，更何况是四年不见的司凤呢。

禹司凤“那妖怪怨气深重，一张口便是要把你杀了，而你这个傻瓜，从来心软不管如何，都是卷起袖子，说要把人家教训一顿便作罢了，善良温软那便是我认识的你。”

禹司凤想了她那么多年，自然不会忘记她的模样，一颦一笑，生气的时候扬起的眉，皱起秀气的鼻子，嘴上说不出来强硬的话，也相信万物有灵，下不去那手。

禹司凤“而且，我说过了，美人不在皮她不如你美，在旁人眼中或许是一模一样，但在我眼里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

桃荔“美？！”

桃荔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这个词，望着禹司凤的眼中更是星光摇曳，居然被司凤这样夸出来了，自己可是期待了很久的，就是为了司凤说的这一句，很美，很漂亮。

禹司凤“嗯。”

桃荔“司凤你真的觉得我很美吗？”

桃荔心一跳拉住了司凤的胳膊，睫毛忽闪着，像是欲展翅的蝶翼。

禹司凤“世人都如此说，不是吗。”

禹司凤又想起醉香楼那一双双不安分的眼睛了。

桃荔“我才不在意他们说的呢，我只在意司凤你觉得我好不好看，而且司凤你之前只会说我笨，不聪明，如今总算是夸了我一句了，我能不高兴吗？”

桃荔的眼睛都笑弯了，禹司凤见她拉着自己的胳膊，十足的亲密模样，嘴中又在说着那么模棱两可的暧昧话。

禹司凤“桃荔你现在觉得，妖有好妖吗，你猜，迢迢会怎么选。”

桃荔“我不知道哎，我并不觉得自己可以左右旁人的决定，但是司凤我觉得妖是有好有坏的，就像我们人也如此，就像我依旧忘记不了亭奴啊，是他帮助了璇玑让璇玑可以哭出来了，在我心中他就是好妖。”

桃荔“这个世界上，不止一个好人自然也不止一个好妖怪，迢迢如今是为了姐姐，我想她这就是有情义的表现。”

禹司凤“谢谢你，桃荔。”

禹司凤“我赌她会放过那些人。”

谢谢你一如既往地相信，相信这个世界上的妖有好有坏，也并不如旁人一样，对妖族赶尽杀绝，或许这都是以后我对你坦诚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