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街边小贼

“也没什么，就是……有些累了。”高桥干脆把鱼竿往旁边的鱼篓里一扔，翘起二郎腿，闭上眼睛。

“累了就好好休息。”玉衡起身取了毯子盖在高桥身上，再还想说什么，高桥已经睡着了， “没事了，我回来了，一定把以前的固原山庄给你换回来。”玉衡轻轻拍了拍高桥，乘上泉边早已备好的小舟离开。

高桥醒来时，不见玉衡的影子，倒有些欣慰，已经能出寒泉，想来身体也没有大碍了。

出了寒泉，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天上的云一层压着一层，遮星蔽月，在冬日里虽是常态，可还是让人不大舒服。

高桥有些欲哭无泪，固原山庄这么大的地方，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想了想居然没有地方可去，玉衡还没有回来，寒泉就比较无聊而且冷清，而自己的桥颂殿呢，因为常年不住人连个鬼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个枫吟殿了，现在还去不成了。 观雨楼？啧，算了，白天刚闹出人命来，晚上再去，怕是现在盯梢的更多，麻烦的很。

思量片刻，高桥还是决定去找宋婴。

他那里倒是空房间不少，而且每天都会有人定时清扫，如此一想，倒是有了个好去处。

想来现在不过戌时，只是现在这时节天黑的更早些，高桥站在高处往下一瞧，那灯火最盛之处应当就是宋婴的观云堂了。

这处地方原本也不是给人居住的，宋婴以前是庄里孩子的教书先生，这地方与学堂无异，之后宋婴虽接掌左使之职，却并不想迁居别处，再加上庄里尚武，也就没有再将此地做学堂之用。

相比庄里其他地方来说，这个地方可就热闹极了，不仅人是最多最繁杂的，就是建筑摆设之类也种类繁多，有假山、水榭、荷花池一类，就连木工、玉器、衣饰坊之类也设在此处。

高桥远远的看着下面形色匆匆的人，也不好下去，一个不小心，怕是又有人要说高桥大人又对宋左使图谋不轨了。

高桥在上空待的无聊，便极为快速的一跃到宋婴房间的房顶上，院子里这些人并不善武，只是些掌管礼仪文书的，高桥也不必担忧被人发现，悄悄掀开几页瓦片，往下瞧。

看着宋婴一如当年端坐着看堆满了桌案的书本作业，时不时地还要拿起桌上的笔写写画画，只是现在都换成了公文，且比当年的作业只多不减。

小时候，高桥也是这般模样，经常跑上来看宋婴办公，也不为别的，就是想看宋婴拿起自己的作业能够露出与父亲截然不同的欣慰的笑来，顺带能在自己的本子上写出甲等的字样，为此她还特地去寻了那种能够看的很远的圆筒镜来。

高桥听见有人朝这边走来了，踩得靠近水榭的木板吱吱作响，高桥把瓦片重新盖好，只留了小缝儿，把身子往下压了压不叫人发现。

高桥看了看声音来处，好一会儿一黑影才从水榭那边显出来，想来是来向宋婴汇报什么的，高桥也不想去理，干脆躺平。

再过几个时辰就是谢枫的继任大典了，也不知道谢枫现在在做什么，高桥微微起身朝着枫吟殿的方向看看忽然又觉得自己怕是傻了，中间隔着许多距离还有各种建筑挡着，能看到的地方凤毛麟角。

像是想起了什么，高桥猛的一拍脑门，糟糕，这么长时间了，自己都没意识到要给谢枫挑个礼物，虽说现在枫吟殿怕是早就把礼物堆满了，可自己送的怎么能一样。

高桥腾了个空，马上就落到固原城中央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的倒是很热闹，只是这样一来，高桥倒是搞不清方向了，她记得从这里往南走是有一条饰品街的，里面的东西精致且实用，可现在怎么连指引都没了。

浪荡了近半个时辰，高桥才看见那个木质的牌子“琳琅斋”，果真低调内敛，高桥想了想还是走进了这个看起来有些“破败”的珠玉店。

据说这个店主是个爱财又吝啬的性子，高桥进去也不做纠缠，直接叫店家拿了最贵重、最精致，看起来又朴素低调的，那店家和夫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公子，你这怕是叫人难办了，所谓一分价钱一分货，你这既要低调朴素却还要求它精致贵重，这怎么选都不是个明智的法子。”那店家又上下打量了高桥一番，只觉这是个生人，怕是个多金的世家公子，跑出来游玩的，又问道：“公子是准备送人的？”

只见高桥眉头已经皱了三四分，一听店家的问题，立马应答：“对，送个姑娘。”她对这些东西向来没有什么兴趣，要论起来可能还没有子束懂得多。

“不知那家小姐这般好的福气，想来也是个闭月羞花的美人，这些珠宝也只有戴在美人身上才能显出它真正的价值来。”那店家夫人上来搭腔，见高桥盯着柜台前陈列的金玉首饰，一连茫然，又模样儿似的叹了口气道：“只是小公子这些要求实在难办，别说我们琳琅斋，就是观雨楼下的七巧阁也难办喽。”

高桥听了这话倒有些想笑，七巧阁？只怕你是没有见过那里的人能将木器仿的像金器一样，贵重低调就是贵重低调，任谁都挑不出毛病来。

见高桥闷不做声，那店家一挑眉，随即说道：“小的倒是有个好办法。”见高桥示意他说下去，店家就试探的问道：“我看这几样各买一件，姑娘家家的都爱美，小公子送了，那姑娘自然高兴，至于怎么个戴法儿那就看人家姑娘的了。”

啧，真会做生意，原来在此地等着她呢，“好办法。”

高桥一拍桌子，差点把桌子劈成两半，还好最后收了力道。

那店家和夫人吓得差点飞了魂儿，立马一把按住柜前的几匣子珠宝首饰。

高桥将买来的几件首饰连带着首饰匣子全部装在布袋里悬在腰间，在老板和老板娘的热切注视下离开了。

高桥又开始在街上瞎逛，时间还早，她倒是可以随便走一走，谁让这是她这几年第一次在固原城过年呢，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高桥一直逛，也不知道是从街南逛到街北，还是从东到西，反正哪里人多她就去哪里。

可在高桥拿了街边的一串糖葫芦准备给钱时，一道风影闪身而过，高桥一模腰间，心道不好，即刻提了步子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