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神明，没见过他们的人，对他们妄加揣测，把现有的一切比做他们的恩典，而见过他们的人才会意识到，自己的弱小与无知。

你以为你的野心是神强加于你的吗？

你以为你的祭礼会让神护佑于你？

常人可能会自欺欺人的表示，对，没错，这是等价交换，什么是等价交换？在神明眼里，根本就没有等价交换，拿着神明的物品去献祭神明？

在梦境的角落窥视神明的衣角？

那便是

神

“臣服？我为什么需要你们的臣服？”

“因为神需要追随者。”

“你们称呼我为神，是为了什么？”

“什么也不为，服从神明，是我们的荣幸，请求您，让我们能够感受您的神力，助我们脱离这世间的尘埃！”

“想跟着就跟着吧，无知的生命。”

“感谢您的仁慈。”

与树仙与盖亚不同，这是一具真神的投影，但这是在这个位面上的投影，就引得一群人的追随，“这便是，最初的委员会，神明赐予先人智慧，而先人为神明传授教义，教导世人。”

“不错。”司空合上书，身后的女人叉着腰。

“你为什么不干脆放了我呢？要知道，我在这世间也是一位少有的神明。”

“神明？树仙那种吗？真是奇怪，你们这种家伙居然也敢称呼自己为神明？你们以为自己的战争就是神明的战争？别开玩笑了。”

“你见过神吗？这么看不起我们？”

“我曾，瞥见真神的衣角，时间还有一些，不如坐下来跟我唠唠。”

“你这机械的伪神居然还有空跟我唠嗑？等你的外壳被委员会的混球们咬穿，我看你拿什么跟我斗。”

“那是个下雨的天气，暴雨倾盆，我身边是一个女孩，女孩看着她的亲人升入天空被未知的文明牵引，而那一刻，女孩爆发了，那是一条巨大的粉红色类似鲸鱼的东西，她冲破了天空，发出高亢的鸣叫声，驱散了天空上的雨点，隐约能看见神明的怒喝，一切就像是梦境，那，便是真神，而你这种伪神，根本就不能做到，那种奇异的神圣感。”

“是么？那她叫什么名字？”

“你有这个资格吗？伪神居然敢质问神名？”

“你不要太得意了，很快，你的神明就会随着你的陨落而消失！”

“神不会因为她的信徒全数陨落而消失，亦不会因为无知者的挑衅而恼怒，那是真正的神明，哪怕是她的信徒也不过是她脚下的尘埃，在时间与空间之间自由穿梭。”司空微笑着看着对方，投影如同波纹一样，不断得闪烁着。

“看你的样子，似乎并不担心自己的死亡？”

“死亡？死亡只是新的开始罢了，而且我会很高兴地看见，你的茧被那些人破坏，而你的御下会被人赶尽杀绝，到时候，你再说你是神明又如何？伴随时间长河的波纹，你，会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就像我的文明一样，化为齑粉，消逝。”

“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我当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因为在那种状态下，只有疯子才能找到先机，当诸人跪拜你的恩典时，只有疯子才能在你毁灭我们之前，撕碎你的棋盘。”

“我可是神！是一切的主宰！你的文明被神消灭，你应该感觉荣幸，而不是企图毁灭神明！”

“神？也会怕死吗？也许你自认为你是神，可在我眼里，你，只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罢了，我的后人会很高兴地看着你的虫群被人吃干抹净！”

“司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苍凉的笑声消散了，下一刻，茧在委员会总军团前完全暴露，主炮已经瞄准了脆弱的茧。

“陨落吧，你这该死的虫神！开火！”委员会军事总司令下达了指令，如同设定好的那样，毁灭的能量柱插入茧内，烧毁了茧中的一切。

司空的投影在一块破碎的金属板上出现，像是一位优雅的绅士走完自己的最后一程，他向遥远的舰船方向鞠了一躬，而后，消散地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