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为什么不杀了我。”雷达面如死灰，艦窗之外飘着同伴的尸体，而只有他，被困在激光栅栏里，手脚都被打断，关节碎了一地，甚至连自杀都不被允许。

“为什么？”看守的狱卒的脑袋上印着12，“你对我们还有点用处，等把你的价值榨干净了，你估计也就不剩什么了。”

“你们还想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会说的。”雷达的眼中闪烁着光。

“我们不会拷问你，而是强行给你灌吐真剂，不过考虑到你们与人类身体的差异性，吐真剂还在研发过程中，觉得庆幸吧，你还有几个小时的清醒时间。”12居高临下的语气，她很自信，“很快，我们便会知道你藏起来的一切。”

“不管你们想做什么，都不会成功的！”

“是么？哪怕我们的目标是消灭虫群？”

“你们并非仁义之师，而是彻头彻尾的暴徒，若真有神明，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

“呵，那又怎样？再者说，你们也是入侵者，对付你们，仁义是多余的赏赐，在你们杀光地球上所有生命的时候，你们可曾想过自己是仁义之师？”

“那是为了大义，和全宇宙的正义比起来，牺牲几个星球在所难免！”

“那是你们的大义，而我们，与尔等无关！我们会消灭你们的母星，就像你们曾经做的那样！”12拍了拍雷达似乎是脸的部分，“你的CT扫描结果还真是奇怪，数据显示，你很类似旧世界的昆虫，把骨头长在了外面，我真是对你越来越好奇了，如果不是37那个小妞还想品尝你的身体，你还真撑不到换岗。”

“哼！”伴随着冷哼，雷达感觉到自己左手腕瞬间空了，再一看，12已经用锯子割掉了他的左手，紫色的血液流出，雷达满头大汉，而后者却拿出几叠火药，置于伤口上瞬间点燃，血止住了，也不会感染，“先给我你的一部分，我慢慢研究一下，至于你的伤，会有人给你治好的。”

恍惚中，雷达竟想起曾与雷泽的谈话。

“兄长，您真的要退下来了吗？”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我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也是时候传位给年轻人了。”

“兄长……”雷达强忍着疼痛，望向那里的雷泽，在这边耽搁了十几年，背部传来非人的剧痛，机械手臂缓缓抽出，12看着眼前的雷达，轻蔑地笑了笑，“他是你的兄弟，对吗？你就不好奇，是谁把他变成这样的么？”

嘴不由得蠕动，“是谁？”那是来自深渊的，几乎是怒吼了。

“当然是你的船员了，小子，不是所有人都想跟你站到最后的，不过呢，如果没有他们，我们可能也没那么快了解你们这个种族。”

“有人背叛了么？”

“是，也不是，我应该多谢一个人，你说对不对？对面舰船上的随船医生。”

“随船……为什么会是你！”雷达最后的支柱轰然崩塌，“为什么？！”他怒吼道，“为什么会是你背叛了我们！”

“我受够了，每一个轮回过去，你们都会清除我的记忆，不管我是否同意，对，在你们眼里，我没有人权，一辈子只能是二等公民，或者说，只是你们泄欲的仆从，但你们是不是忘了，老子，来自机械帝国！你们自私自利地做法，已经严重影响帝国与你们之间的关系，你以为你们的母星因何毁灭？！”女性化冰冷的声音，伴随调频变成了中年男性的声音，“老子是机械帝国的上将！不是你们，泄欲的仆从！”

“所以，你们是机械帝国的人吗？”

“我们只是友军而已，你先去休息吧，稍后我方会联系机械帝国将你接回去。”12轻笑着，拍了拍对方的后背。

“转告莉莉丝舰长，安德烈不会忘记她的恩情，如有需要，随叫随到。”

“去休息吧。”

“机械帝国？不过是委员会的奴才罢了！”这句嘲讽，从一个濒死之人口里讲出的时候，12看着面前的安德烈振动了一下，“我需要他的身体做研究，稍后我会把承载他记忆的沙包放在你的休息室里。”12赶忙说道。

“辛苦了。”

随着铁门的关闭，12利用机械臂摘除了雷达的性腺，这次是彻底的昏厥，“你可真是调皮呢，怪不得，舰长说要看好你，那么，让我们开始改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