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48）

两人的小动作早就被蓝启仁收入眼底，又瞧见了一些犯困的学子。蓝启仁抚了抚胡子，便一手持着戒尺，一手拿着书走了下来，在兰室里巡走。

魏无羡看见了，赶紧端坐身子，做出一副认真学习的表象来。待蓝启仁走过他的桌子，将先前准备好的纸张贴在蓝启仁的背上。其余的弟子见了，都忍不住的小声笑了起来。

魏柠本来正低头抄写书卷，闻声抬头一看，发现蓝启仁背后被贴了一张乌龟图，瞬间便明白了是出自谁手，略带责备的看了眼魏无羡。

魏无羡收到自家阿姐的眼神，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便准备将那张纸弄掉，却被蓝忘机抢先一步。

而蓝启仁也发现众弟子的笑声，扭头怒斥了一句，“笑什么？不许笑！”

蓝忘机在发现蓝启仁背后的图以后，便施法弄掉了，而后便转过头来怒瞪着魏无羡这个罪魁祸首。

魏无羡本来还在笑，收到自家姐姐的眼神，又看见蓝忘机的表情，便收敛了笑意，乖巧了一会儿。

没错，就是一会儿，在过了一会儿后，魏无羡便又坐不住了，看了看斜前方认真听讲的蓝忘机，念头一转，便笑着从袖口里掏出一个人纸片剪裁而成的小人儿。

施法以后，小纸人儿动弹了几下，伸了伸胳膊和腿，便向蓝忘机飞去。不想，这一幕刚好被抬眸的蓝启仁看到，登时便被蓝启仁点了名字。

“魏婴。”

这一喊，中气十足，惊醒了其他犯困的学子。

魏无羡也慌忙的站了起来，“在！”

“既然你已经不用听我讲了，那我便考考你。”语气罕见的没有带着怒意，反而平淡的有些反常。

“学生请问。”听到是点自己回答问题，而不是罚自己，魏无羡松了口气之余，内心又有些放心，他在魏柠的教导和云梦江氏的这些年，这些知识他自认没有他不知道的。

“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蓝启仁首先问了一个不算难的问题。

“不是。”魏无羡便很是轻松的答了出来，但他也知道蓝启仁既然点了自己，便不会问这么简单的，果然，蓝启仁又问了一个稍微有点难度的。

“为何不是？如何区分？”

“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这个问题魏无羡曾经被魏柠问过多次，且带着实物讲解过，因而答案脱口便说了出来。说完，还和江厌离相视一笑。

蓝启仁对于魏无羡的回答心中很是满意，可又想到自他来了课堂以后，带着那些世家子弟玩闹，便又不打算如此轻易放过，便抚了抚胡子，继续点他回答。“妖与怪极难区分，你举例区分。”

魏无羡闻言，抿着唇想了片刻，目光落在蓝启仁身后的一颗青松上，有了想法。“好说。”

“就好比先生身后的那棵树，沾染书香数百年，化为人形，有了意识，却作祟扰人，此为妖也。”

“若我拿了一柄斧子将其拦腰砍断，只剩下个死树墩儿，它再修炼成精，此为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