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魔（5）

“……听懂了吗？小姑娘，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黑衣男子放下茶杯，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还想回去看看他……”黎空有些纠结，表情复杂。

“啧，还是拦不住啊，去吧，切记时间宝贵……”男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摆手离去……

“有些事逃不掉的……”男人暗自感叹一句，消失在小巷之中。

……

夜色渐浓，黎空和那个男人在茶馆里交谈的时间过得飞快，等黎空出了茶馆，外面的世界已经是临近午夜了。

黎空的奔跑速度快的惊人，宛如一阵狂风。

男人的话语一直印在黎空的脑海里“午夜12点便是你的劫来临之时……”

自己现在赶回去的话，恐怕还会有些时间……

天知道黎空是怎么从屋子的外头进来的，只是轻轻一跃便能跳到房顶上面，如果伊君知道了的话，恐怕会毫不犹豫地打自己一巴掌，当年那句话真可谓是打脸了。

开窗，翻入，一气呵成。

“嗯……什么人……”伊君在黎空进入房间之时瞬间察觉有人，身体强撑着想要立起，但是果然依旧使不上劲。

“少爷，是我。”伊君通过声音判断出来者是黎空，这才放下警惕。抬起头来想要看清黎空的脸，只是黎空脸色阴沉，似乎有什么想说的。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黎空……怎么从外面翻进来？”伊君率先打破了沉默，就像是他以前一样，要是换作从前，黎空一定会先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这次有点不一样了。

“少爷……我……”黎空的手指轻轻捏住自己的衣角，微微抿了抿嘴唇。突然向伊君扑了上去，两人的嘴唇相叠，空气一瞬间安静了下来……良久，唇分。

“黎空，你到底是……”伊君不禁回味了刚才的那一吻，喜悦与疑惑一并涌上心头。

“抱歉……冒犯您了，这只是……我的……一个……”黎空的声音逐渐变小，到后面伊君几乎听不见黎空在说些什么，不过伊君现在更加好奇，黎空为什么要来这里了。

似乎是看破了伊君的想法，黎空退到一旁，开始讲述她此行的目的：“我……是来告别的……”

伊君在听到黎空的这句话时瞬间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为……什么……”伊君可能连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比之平常，更抖了几分。

“因为……我和你是不一样的！”黎空的声音有些嘶哑，多年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你是人……我是魔……你和我本就有着天壤之别……”

伊君更加的不可置信：“怎么会……”

“是啊……怎么会，那场战争，我失去了一切，我的家人，朋友，我曾经的生活……原本我以为我也要随那些美好一起消散，但是，你的父母把我捡了回来，这几年来，也许你不知道，但是我的身份，早就定下了，你的童养媳……再和你的日渐相处之中，我也开始对你有了些感情，但是，少爷，结束了……都，结束了……”黎空的眼中似乎有泪光闪过，微微瞥了一眼伊君，继续说道：“你的生命也快结束了，我的价值恐怕也快结束了……一旦你死亡，那么我就没有了价值，你的父母不会同意让我接着活下去的……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抱歉……”黎空说完，转身走出了伊君的房间。伊君的力气也越来越小，心脏似乎也慢慢停止，再也无力继续保持清醒……

快要结束了……一切都快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