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星魂没再在桑海逗留、而是带言焕直接回了阴阳家。

至于那天酒楼发生的事，星魂没再提，言焕也没问。只是注意到那天回了客栈，星魂写了些什么、让外面的秦兵转交到了将军府；一回阴阳家就去了中阳殿，并且让她在星辰殿不要乱走。

在试炼前的那段时间，星魂没有任务，也不让她乱出星辰殿，平常就指导她术法；饶是她天资平庸，在星魂这个百年一遇的阴阳术奇才的指导下，竟也学得像模像样。

直到试炼前三天，东皇太一让弟子传来话：“东皇阁下说，言焕师姐参加试炼时，必须蒙着眼。”

好不容易练熟了风系术法以为自己能通过试炼的言焕：“……”

星魂沉默半晌，才应了下来；他当然知道东皇太一此举的用意——风本就是靠感知，闭了眼更有利去感知风。

但是……

星魂转眼看向言焕——那也怕不是嫌言焕死得不够快。

“罢了。”星魂低声自语，起身，对旁侧人道，“闭眼，去后院。”

三天后，试炼场门口。

候着的弟子递上来一条纯黑的纱布，言焕接过，纱布覆上双眼，眼前一片漆黑。虽然这两天星魂已经让她提前适应了黑暗的状态，言焕还是咬了咬唇，双手绕到脑后，却是几次都没有系住。

弟子想上来帮忙，就见旁边的那袭蓝衣动了。星魂的手碰上言焕，言焕只觉一阵微冷，一颤，忙收了手，安静地让星魂帮自己系。

那弟子见状也不做声退了下去，微惊星魂的举动，心道都说星魂大人护着副手果然是真的。

可是……星魂大人这么在意自己的副手，为什么会让她来参加试炼、还是蒙眼的情况下？

弟子虽是疑惑，却也不敢问，只是上前道：“师姐请跟我来。”

言焕闻声往前走了几步，又有些犹豫地停下来，往后偏了偏头，似乎是想找星魂；她感觉到那人走了几步，在自己身旁停下，手搭在她肩上。

言焕突然想起来那天在酒楼星魂的那句话——“有我在，你死不了。”

言焕忽然就有了底气，轻声道：“大人……”

星魂没说话，手放了下来。直到言焕跟着弟子走远了，才听见有声音从后面遥遥追上来。

“别给本座丢脸。”

少年的声音浅淡如常，随风传到言焕耳边，已是微弱近乎听不见。

“本座不想换副手。”

言焕顿了一下，低声道：“是。”

进了试炼场，言焕听见了一片骚乱、应该是刚准备进入试炼的新弟子。

“言焕？”听见有声音响起，言焕听出是管理试炼的穆清，道：“穆清姐姐。”

“啧，星魂大人竟然真的让你来试炼了。”

穆清挥手示意领路的弟子退下，自己直接拢上言焕的肩：“来吧，还有一个时辰进试炼场，我给你简单说一下。”

“谢谢穆清姐姐。”

“试炼简单说就是一个大的幻境，但里面的攻击、受伤等都是真实的，若是在幻境试炼中死了，人也就死了。”穆清简短道，“你参加的这个是最后一关，只剩下不到三十个人，只要在幻境中找到出口，就成功了。”

“出口与阴阳五行相关，对那些人来说可能比较困难，但你应该很了解的——东皇阁下说了，你的任务是在试炼中活过十天，就可以了。”

“至于之后，你可以出来也可以先留在里面，关于出口，你可以适当提示他们，但不能自己解。”穆清拍了拍她的肩，“毕竟这个还是主要是考察那些人的试炼，你要是全解了，那他们岂不是太轻松了？”

“我明白。”言焕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