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上官透在国师府醒过来的时候,艳阳高照,下人们正言笑晏晏地庆贺新皇登基,这一年的风雨飘摇真的已经过去,来年必是个好年景。
无命一身白衣素服,伺候久卧的上官透起身。
上官透看到常年一身黑衣的无命反常的衣着,不禁奇怪,问:“你怎么穿这样一身衣服?”
“呃……”无命愣了一下,转念想到合适的解释,回答道:“公子,先皇驾崩才一个月,现在还在国丧期间。”
“皇上驾崩了?”上官透惊讶,自己似乎错过了许多事情,“我躺了多久?怎么身子都僵了?”
“公子,您炼功走火入魔,休养了一个月,御医说现在已经没事了。”
“炼功走火入魔?”上官透感觉着体内澎湃的内力,比以前有增无减,挑眉问,“是哪一位神医圣手给我疗的伤?真当好好谢谢人家!”
“呃……”这叫无命如何回答?他只好含糊道:“属下不知,是大人请来的御医。”
见问不出什么,上官透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刚刚醒过来,脑子还不太会转弯,便也不再追问这个问题。
此时,院中两个丫鬟经过,欢快地谈论着:“下了几个月的大雨总算停了,新皇登基,新皇后即将分娩,若是诞下个小皇子,皇上一高兴,想来就要大赦天下,这真是太好了!”
新皇后?分娩?
“新皇后是太子妃吗?”上官透问。
“是啊。”
“她何时怀孕了?”
“呃……”
“对了,姐姐该生了吧?是个小侄儿还是小侄女?”
“这……王妃殿下难产而亡,小殿下也没保住,鲁王伤心之下心疾发作,也跟着去了。”
上官透震惊得睁大了眼睛:“怎会如此?那父亲岂不要伤心死?!快,帮我更衣,我要去见父亲。”
无命捧过来一套早就准备好的素服。
上官透看了,点点头,道:“是该给姐姐戴孝。还是你考虑周全。”
无命心中莫名地一酸:公子,你真的什么都忘记了吗?
……
国师书房,上官行舟又一遍翻看无命带回来的手扎。
这些内容虽然零乱,但包罗万象,有政见,有诗词曲谱,有机械制造、有冶炼、有算术、甚至还有两副画,画的是透儿,笔法简单,却惟妙惟肖。
据无命说,这只是一小部分,还有许多医书,已经分送给药王和周渊先生了。
此外,还有一件东西,不是无命带回来的,而是从儿子上官透屋里搜出来的,是一把墨扇,黑底白图,明月、山谷、流水、飞花,提拔:揉碎飞花化作你扇底月光。
想起那天风雨中含笑傲立在巨钟之下的那个孩子,就连上官行舟也不得不由衷地说一句:“可惜了!”
……
京郊,一口巨钟孤零零地矗立在平坦的大地上,原先悬挂这口巨钟的高架已经拆除,无数工匠正在围绕着这口巨钟修建一座高塔。
据说,这塔一旦修成,能保佑大荣再风调雨顺繁荣昌盛至少百年。
每个人都非常积极,为了自己美好的未来,再苦再累都毫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