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与君书（上）

夫东华亲启

意映卿卿如唔：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

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今日我留这封信一方面是为了向你道歉，一方面是为了交代一些事情以免不测，还有就是我想我喜欢你喜欢了两千多年却还没有给你写过情书，今日就让我完成这个愿望吧。

吾作此书，泪珠和笔墨齐下，不能竟书而欲搁笔。又恐汝不察吾衷，不能道尽所余之事，故遂忍悲为汝言。

东华，你在琉璃阁之时说的我永远是你东华的妻可还算数？若还算数，我白凤九至死也是你的妻，我当不离不弃，永远爱你。

你若是不愿认我这个妻子也罢，至少我们在女娲娘娘那里立了婚姻媒子，我若是回不来那做了你的亡妻也未为不可，我若是回的来，吾诚愿与汝相守以死。你若是不想要我了，便去合离。

但你当知我白凤九认定的事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你是我认定的人，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背叛你。所以若是你不要我了，我就远远地看着你到老，终生不再婚嫁。这样也挺好，至少也比两百年间想见却又不敢见你来得好吧。

我错了东华，现在我才知道你不是为了姬蘅而是为了这天下苍生。我既做了这帝后，就理应要有那包揽天地之心。然而我却是如此任性。我不应该怀疑你。

我也并非别人说什么我都信。其实当日爹爹与我说时，我起初是不信的，我也并非没有等你。那时我想，若是你能在三天内来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信，就算是小孩子也能识破的谎言我也相信你，因为我真的很爱你。可是你三天都没有来找我，天上地下没有一丝一毫的音讯，我再也等不住了。因此我便去了魔宫，结果旭阳也说你是抱着姬蘅去的。所以我才……

那两百年你一定过得很辛苦吧，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去了凡间惹你伤心。是我错了，想来你定是比我知道“你不要我了”的时候更为痛苦吧。

你竟将姬蘅身上的秋水毒引到自己身上，你如此重情重义，我竟没有选择相信你。那时你一定很难过吧，一边承受着秋水毒的折磨，一边要恢复法力以备与缈落之战，还要在众人面前强打起精神，不让外界看出破绽以免动乱。而同时你还在不断的找我，还真剖了半颗心给我，又给小燕铸剑。对不起，东华!

重霖告诉了我这一切，你不必责怪于他，要怪就怪我一人太过任性吧。所有的过错应由我一人承担。我虽然知道自己连上仙都不是，在这次的缈落一战中必定无法保护你。但我应当为自己的过错做些事来弥补，何况我也绝不会一人独活。想来用那九尾狐的禁术应当可以护你周全。不管如何我定以己之命护你，若是失败了那我自当是随你而去。这四海八荒可以没有我，却不能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