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片森林,灯火阑珊将这一片天地彻底点亮。诸星登志夫手里拿着枪,慢慢的靠近这一座“不夜之城”。
就在二十分钟前他收到了暗线的消息,这里有疑似Marilyn Elam的金发女人出没。
穿过卖各种精致物品的摊贩处,他终于锁定了目标。金发女人坐在阳台上,目光与诸星登志夫相遇。
电光火石间,阳台上的那人立刻翻了下去,盛着红酒的玻璃酒杯从上面摔了下来,在诸星登志夫的面前摔得粉碎。他几乎是不加思索的追了上去,枪声打破了不夜之城的秩序。
金发女人明显比他要更熟悉这里的地形,不断的从每个巷口玩“消失”。诸星登志夫右手扶上通讯器,向另一端的人交代一声。
他再次望向眼前,金发女人已经彻底跟丢了。
Marilyn Elam拍了拍手,见后面的小老鼠已经被甩掉,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她回过头,立刻又看见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的身影。
金发女人露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问了一声“why”。
对方拿枪的手高高抬起,绽放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白马探“高智商做案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迟早有一天会遇到高智商的侦探。”
白马探“东京时间19:14:23,一切真相都将大白于天下。”
白马探“你说是吗?Elam女士。”
Marilyn Elam向后退了几步,看到了镜子中反射出来的另外一个人的身影。她停住脚步,僵硬地勾勒出一个笑容来。
“你在说什么?”
“我听不懂。”
白马探“听不懂没关系,这位小姐。”
白马探“您被逮捕了。”
白马探晃了晃另一只手上的手铐。
Marilyn Elam凝眸就想要跑进另一条巷子里,可惜被眼疾手快的诸星登志夫拦下来,子弹从脸颊擦肩而过。
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里留下来的燥热。
但奇怪的是脸上除了破皮并没有任何的东西流下……比如血。
诸星登志夫非常清楚自己子弹的威力,他给白马探递了个眼神儿。
人皮面具。
Marilyn Elam像只狡猾的狐狸连忙摆手:“别开枪嘛,我们大家聊一聊,有问题还是能够解决的是吧。”
诸星登志夫说:“你认为警察能和犯罪嫌疑人心平气和的谈什么?”
Marilyn Elam无辜极了,她的目光落在白马探身上:“你我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这位小先生一定有话想和我说。”
她晃了晃左手的那串手链,冲白马探抛了个媚眼。
白马探扯了扯嘴唇,没出声。但Marilyn Elam看懂了,她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唇语十级的她一下子就看出白马探说的是“老女人”。
嘿,这死小孩儿怎么这么欠打呀!
白马探“我奉劝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
Marilyn Elam撩起头发:“我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了,还能耍什么花招啊?”
“不要太高估我了哎。”
金发女人人皮面具下是一张艳丽到极致的脸。过分的说,她和现在许多国际女星相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诸星登志夫看出白马探是真的有话想要和Marilyn Elam单独说,拿着枪在门口等他。有巡逻队因为那一声枪响跟着过来,被诸星登志夫拿出的调查证明挡在了门外。
Marilyn Elam说:“这下只有我们两个人啦,让我猜猜……你想问的,是和那个女孩子有关的事吗?”
任何人在知道对面坐着的是一个擅长心理暗示的对手以后都不会放松警惕,白马探格外。他挑眉,打掉Marilyn Elam想要继续倒茶的手。
白马探“这么了解我?”
白马探“看来你也收集了不少我们的信息嘛。”
Marilyn Elam笑了笑:“彼此彼此。”
“不过我比较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还留在东京的。”对外放出来的消息以及她故意留下来的证据都表明这位臭名昭著的心理治疗师已经逃之夭夭了。
白马探“这很难吗?”
白马探反问。
白马探“如果你在事情被发现以后收手绝对没有人能发现,但你为什么要那样执着对人进行心理暗示呢?”
白马探指的是这次安排暗线装作苦恼引Marilyn Elam上钩的事情,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能顺藤摸瓜的找到Marilyn Elam的所在地。
Marilyn Elam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在白马探看来,她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是我不懂得适可而止。”
“没想到有一天居然是个小孩子教会我这个道理。”
Marilyn Elam笑得张扬:“直接进入正题吧小子。”
“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白马探皱眉。
白马探“你觉得你现在有什么条件和我做交易?”
“就凭我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消息。”
“如果我本人不愿意说的话,你将穷其一生无法知道心里疑惑的答案。”
白马探觉得Marilyn Elam的目光令人很不舒服,就像是心里所有的秘密在她的眼前全都无所遁形。但他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话很对。
擅长心理学研究的人防线往往很难攻破。
白马探“我要先知道交易的内容。”
Marilyn Elam打了个响指。
“这一点没问题。”
“我想说的是,我告诉你所有问题的答案,你放我走。”
白马探刚想说“这不可能”,对方就打断了他的话。
“别着急,我还没说完。”
“如果你下一次仍然能抓到我的话,我愿赌服输。”
“而且……我能够在这几年里给予你帮助。”
白马探嗤笑一声。
白马探“你觉得我用得着你帮助我?”
Marilyn Elam食指贴在鲜红的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话不要说的太绝对。”
白马探抬头,Marilyn Elam的眼睛里发出势在必得的光芒。
今晚星月交辉,注定打破宁静。
安倍浅几乎是用十几年来最快的速度赶到白马探的家的。门铃一直在响,没有一人回应。
包括平时见到她来都十分开心的老管家此时都不见踪影。安倍浅的心凉了一截,她不愿意去接受那个事实。
白马探明明说好要等她的回复的,怎么可能不发一言的离开东京。
她现在很确定自己对白马探不是什么感兴趣,就是实实在在的喜欢。
可是……万一他不想等了呢?
安倍浅这样想,渐渐松开按在门铃上的手,抱膝蹲在了白马探家的大门前。孤独和脆弱这两种情绪已经离开她太久了,安倍浅甚至不想回忆那是什么滋味。
书里总说,迟一步丢掉的就是整个人生。
安倍浅心里苦涩,但也确实明白,是自己让白马探等的太久了。她扶着墙壁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灯光下,男生的影子被拉的格外长。
她像察觉到了什么,缓缓抬起头,然后不可思议瞪大了眼睛,像一只见到了萝卜的小兔子。
白马探差点被推了一个趔趄都没有反应过来——因为一向不主动的安倍浅用将近要把人压倒的力气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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