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疚

“打火机，交出来。”孙亦铭肯定地对司子萧和北堂梁二人道。

司子萧和北堂梁对视一眼后，北堂梁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放到办公桌上，眼神那叫一个无奈。

“你——”孙亦铭颤抖的手指指了指故作淡定的司子萧。

司子萧扬了扬眉毛，手一摊，“我不抽烟，带打火机干嘛？”

“别装了。”孙亦铭厉声呵斥。

“行吧，你搜。”

司子萧长开双臂，一副随便的态度。

孙亦铭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司子萧，二话不说，上去便是从上搜到下。

什么也没搜到。

孙亦铭额头上沁了一层厚厚的汗珠。

“司子萧你该不会是钻木取火吧！”北堂梁趁机补刀。

“啧——”司子萧白了北堂梁一眼，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孙亦铭冲司子萧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司子萧抿抿唇，意味深长地看了北堂梁一眼，意思是你好自为之。

“什么处罚？”

孙亦铭没有应他的话，而是捡起桌子上的打火机，按了一下。

灯火映在孙亦铭眼角的皱纹上，孙亦铭的眸色暗了暗。

“毁坏公物，除了要赔偿还要忌一级处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孙亦铭把打火机放回桌子上，无奈地摇了摇头。

“意味着我和我爸的赌约，我输了，我要搬回家住。”

北堂梁有些坦然。

两年前，也是在主任办公室。

北堂梁和父亲打赌，如果三年里他不犯大过，他可以一直住在外面，否则，就要搬回家和父亲还有继母一起生活，孙亦铭就是赌约的见证人。

北堂梁不习惯继母这个词，他一直叫她小妈。

听说这个赌约是那个女人想出来的，这哪里是赌约，分明就是不想让他回家住，他没想到自己父亲真的答应了。

不过也好，他也不想回去。

可是，这一次，他为了凌月浓，妥协了。

如果是别的事情，孙亦铭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果是这件事，摄像头坏了，是要报备的，摄像头是北堂家提供的，这件事北堂家不知道也难。

……

“北堂梁，你放开我，我不用你替我承担。”

凌月浓被北堂梁挡住去路，两人在楼梯拐角进行力量角逐，来来往往的学生忍不住朝他们看。

凌月浓皱着眉头，神色复杂，眼神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愧疚。

“我乐意。”北堂梁有点倔强，还有点得逞，他似乎很享受凌月浓这种内疚的样子，看起来棱角要柔和一些。

凌月浓的也不在挣扎，只是神色依旧复杂。

“好啦，回去吧，晚上放学请我吃点东西。”北堂梁接着安慰道。

凌月浓看了一眼拐角的监控，心有余悸地点点头。

凌月浓头也不回地上了楼，北堂梁挂着坏笑慢吞吞地跟在凌月浓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