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话——附属品

话接上回

什么叫…疯狂的那一半???人还能分两半?她是裂开了吗?

“那你要做什么？”我略过了这个可能会让我陷入危险的问题，直接问她的目的。“还有是不是…你杀了他们。”

“是的呀，可是这是你的罪哦，如果不是你…”

我心头一紧，想都没想就回答：“不是。”

“诶呀呀你紧张了哦，你是在撒谎吧?你是在辩解吧?不用这样的呀。罪人，就是该好好坦白罪行的呀…”

她的笑容又上扬了几度，眉眼弯弯像两枚新月，完全不像一个正常的‘人’了。那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在昏暗的房间里看起来很是惊悚。

“你在仔细想想…如果不是你让他们攻击你，让那个年轻人注意你帮助你…他们可就都不会死…”她又附在我耳边，用着极其诱惑的语气说着。

“所以，这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他们就不会…”她的双唇间里轻轻吐出这句话来，仿佛只是给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定了罪，而我，就是那个罪人。

是了，全都是我…一只都是我…如果不是我，妈妈就不必被父亲整日数落拳脚相加；如果不是我，这个永远都会对我笑的警官就不用死的这么惨；如果不是我…

是啊，如果不是我，就好了。

果然，被人关心过，照顾过后，连自己是个多肮脏的东西都忘了，人果然是自傲的。

“所以，请让你的灵魂，乖乖的消亡吧。”她仿佛看出来我眼睛里透出的深深的自责，笑容正常了一点，语气轻松愉快地继续说着。仿佛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子请求大人消灭不远处的毒虫。

“你要…干什么。”我此刻已经无法支撑自己的理智，勉强控制着想要逃跑的欲望说到。

“你难道不知道嘛?当然是争夺这副躯壳啦。”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刀向我走来，而我一步步向后退去。

“罪人，就是用来践踏的。”她脸上的笑一瞬间消失了，变得冷酷而无情，却又变了回来。像极了…那两个我永远都会仇恨的男人。

一瞬间，她的笑容与我父亲的，残酷的笑重合到了一起。一股冷气袭上我的脊柱，仿佛毒蛇一样侵蚀我的心房。

终于，我靠到了墙，仿佛扎入雪堆的狍子，在也无法脱身。

她手下的刀固然钝笨，抵上胸口时略有滞涩感，而后慢慢的刺入我的胸口，随后血液浸透了刀刃，让这场虐杀完全没有翻盘的筹码。

我疼疯了，疼痛席卷了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处骨骼，眼前发黑，点点金星和黑点成了眼前的恶魔最诱惑的点缀。我拼劲力气挣扎，最后能做到的也只是将她推开一点。

突然，羽翼拍打的声音传来，和着一声熟悉的声音。

“不可以！少…”

他最后的尾音没能喊出来，那话就滞在嘴边。

我听见他的呼喊，他脚步声的中止。

“看来被发现了哦…”‘空桑少主’轻轻地说到，之后就放开了刀子，任我倒在地上，再次融入进我的身体里。

脑子里最后的画面，是那个熟悉的鹄羹，站在门口。看不清神色，看不清态度，什么都看不见。

我知道，只是一件附属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