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下 要让榆木脑袋开窍

菲菲知道变得是心性，小孩子和成年人看的东西不同，心境也自然不同。

她坐在榻间闻了好久檀香，知道黄昏幽幽来临，她才轻缓褪去衣衫步入温泉，沐浴养身。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全是她下界除邪所伤，话说她除邪时总能遇到各种大大小小的黑气往她身上攻击，虽然不疼，但伤口留在这儿消不掉，人界伤药治标不治本，长此以往伤口横陈密集，于手上倒是有些难看。

沐浴完后她赤脚来到师尊榻前，整个脑袋埋入被褥剩俩耳朵在外蹦跶，被中全是馥郁檀香味，清冽淳甜和师尊身上一模一样，浓浓黑发垂至枕间，乌黑带点暗暗亮金，她翻身躺在师尊榻上，感受着他残留的温度。

这次回来，她是铁了心要让榆木脑袋开花的。

它闻着檀香想着把这个榆木脑袋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人界画本子怎么来她就怎么来，慢慢她眼睛轻轻合上，淡淡檀香让她入了眠。

她是被手上一阵阵凉爽激醒的，慢慢睁开眼，只见榻前一个穿着黑白长袍之人，正捧着她手，手臂袖子挽起露出她的满是伤痕，此人正用打湿了的手帕覆她手上伤口。

手帕上黑黑的，是药，浓浓药味让她眼神恢复清明，此人，是她下界三千年一眼没看到的师尊。

她另一只手轻轻抬起覆在肖战脸上，眼睛好像被白雾遮住了，朦胧间看见肖战眼神中的温度。

炙热，但一瞬，好像又没有……

肖绯苒（玄仟珑）“师尊！”

从榻上坐起她躲在肖战怀里，感受他强有力的心跳和温热的怀抱，以及他头发间淡淡药味和馥郁檀香，夹杂在一起竟格外让她沉醉。

眼泪是珍珠，是思念，带着一分分怨怼，一字字述说倾泻而下，湿了他的肩头，润了他的心头。

轻拍菲菲背，夜凉如水她的衣袍冷如冰，肖战给她盖上自己的被子轻轻拂去她满脸金豆豆。

肖战（无上天尊）“哭够了？”

肖绯苒（玄仟珑）“嗯……够了……”

菲菲难受的瘪瘪嘴。

肖战（无上天尊）“为何哭？”

肖战再一次拂去她掉下来的眼泪，温热，在指尖沉沦好一会儿的时间。

肖绯苒（玄仟珑）“不知道，师尊，我难受……你，我在人界三千年，你……”

菲菲喘不过气一直擦自己眼睛，一金一蓝俩眼睛周围嫣红，被欺负的够够的。

肖战继续用帕子在她手上敷着药，帕子每敷一下，她伤口就浅一分，等全敷完后，剩下药汤也慢慢变了色。

肖战（无上天尊）“何时回来的？”

肖战轻轻摸了摸她耳朵，手感极好，光亮毛发在灯光下发光，摩挲中带着点点痒意。

肖绯苒（玄仟珑）“你没回来前，我等了好久，你就是不回来……”

菲菲继续窝在他怀中，手攀在他肩上，像她小时候吃的黏黏红糖，全是糖丝。

肖战（无上天尊）“用膳了吗？”

她爪子放在肖战喉咙处，声带振动是酥痒麻的触感是她曾经最爱的感受和动作。

肖绯苒（玄仟珑）“没有，师尊，我饿了，我想吃桃花酥，我还想吃烤羊肉，还有你给我做的梅子饼。”

她双手环抱肖战脖子，鼻子在他脖间翕动着。

师尊身上，比在榻间还要好闻。

肖战（无上天尊）“我让丫头准备食材，我给你做。”

肖战拍拍她背，她闹腾着不下来，肖战只得抱着软软的狐狸去小厨房，把她抱进小厨房后她才舍得下来，看着肖战那双不曾沾染过半点污秽之气的手触摸着食材，翻弄着羊肉，指尖轻撵着佐料，明明是很普通的做饭，却让他做出一派缥缈翁然之意。

这双手把她在山间拉住，带她一步步远离深山，上了天界，喂她食物，帮她养气，给她洗澡，替她剪指甲。

天尊大人高高在上，除了对她以外所有人皆为最佳之距离，但又好像对她自己时，距离最是遥远。

是神和妖的那样遥远，也是神和妖的那样相近。

正天殿正殿，菲菲坐在肖战一直以来看书的小桌子旁吃着烤羊肉喝着桃花酿，酒于肉的滋味在口中呈双倍味蕾炸开，辛辣和刺激入喉后唤起她以往记忆和味觉，吃完以后还有些意犹未尽。

而肖战则盯着她手臂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入神。

小姑娘这三千年，是怎样过来的？

这是堕仙娘娘的魔障，魔障轻则入肤留下难以愈合的伤疤，重则入侵体内搅乱内丹运作损伤修为。

狐狸在入睡时他查看过她的内丹，魔障入体后在她内丹处不断徘徊画圈似是护体之意，不曾有半点侵入。

却在她身上留下大大小小伤痕，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