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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的看孩子之旅

如果走到尽头

“早像现在已经交代的话,也不用我们如此厚待你。”

随着慢半步飘出刑室门外的红围巾可以窥到内里血迹斑驳的刑具,和瘫在地上几乎不成形的人,有的地方被细致的将皮肉从骨头上削掉,像雕刻了一件艺术品的原件,此刻已经成型,一双眼睛还能呆滞的睁着,生不如死。

“首领,时间到了。”

随着少女的声音落下,刚刚还在惬意伸懒腰的英俊男人蓦地将脸色转换成了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然而跟在他身后始终精准保持着半步距离的黑衣女秘书并没有被他的表情所打动。

“干部说了——”

“我知道了,到底谁才是首领啊!”话是这么说,但是太宰治并没有对芥川银所说的话表示不悦,毕竟黑手党内人尽皆知,太宰先生和中原干部早就是一家人了,虽然他们两人都不承认就是了。

“您所需要的服饰已经放在休息室内了,今天会选择最低调的交通工具送您过去。”

太宰治将脸上沾着的血迹抿掉,如临大敌的叹出了口气:“知道了。”

于是,一个小时后,太宰治身着黑色高领毛衣外搭驼色风衣,高帮靴子套过收腿牛仔裤,十分敷衍的站在了横滨幼稚园的大门口。

“Daddy!!Daddy!静子老师!那是我爸爸!”

“你很吵。”

“你才吵!”

太宰治转过头首先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眼睛,一头乌黑的长发为了方便照顾孩子而束起到脑后,小巧的瓜子脸大眼睛长相十分精致,而自己家那两个倒霉孩子一个支棱着一头鸡窝一样的乱发正在老师怀里乱扑腾,一个尽量装成小大人模样,但是扒着矮栏杆的小手出卖了他的心情。

小中也一头软发像是炸开了一样还偏要戴一顶小帽子,他随了母亲的棕橘发色,柔软的像是小动物一般,唯独有一点不同,像是为了宣誓这不是母亲一个人的功劳一般,头顶偏偏有一缕头发天生就是棕色,随着年龄越长越长现在看起来跟大街上流行的挑染很像,中也不止一次的抱怨过好好的发色就被这么毁了,但是小中也很喜欢,每次都要跟幼儿园的小朋友说他这缕头发是天生的,随爸爸,爸爸长得超级帅!导致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很好奇,小中也的爸爸到底多好看。

小太宰扒着幼儿园的矮栏杆仰头看着太宰治,脸上没什么表情也看不出多欣喜,安安静静的看着太宰治从玉川静子老师手里抱过小中也,看着太宰治用衣袖把小中也脸上的污渍给擦掉,然后才乖乖的喊了一声:“父亲。”

“恩。”太宰治随意在那头棕发上不轻不重的揉了两下。

今天是幼儿园的作品展,每位小朋友一学期的手工作品在这一天都会展览出来供每位家长欣赏,小中也和小太宰的父母不知道是什么工作,几乎每次都不来,出席的不是广津爷爷就是红叶阿姨,导致每次幼儿园的小朋友和小中也吵架,都会说从来没见过他爸爸妈妈,昨天晚上睡觉前这孩子闹腾了半天可算是让中也心软,下了死命令今天必须抽空去看这两个拖油瓶的作品展。

“如果不是见到您本人,真不敢相信这两个差距如此之大的孩子真的是亲兄弟呢。”

玉川静子小姐看着扑腾的小中也眼睛中的疼爱不似作假:“每次都见不到小中也和小太宰的父母,经常会想这么可爱的小家伙儿到底有怎样的爸爸妈妈。”

“现在您见到了,怎么想呢?这两位孩子不少给您添麻烦吧。”太宰治将吵着要下去的小中也放到地上顺带捏了捏那天生婴儿肥的小胖脸。

“怎么会呢,他们两个很乖的,您和他们的母亲看资料上填写的是生意人,平时很忙的话,会不会没有时间陪伴他们。”

玉川静子领着太宰治往画满了小动物卡通画的广场走去,在广场的彩虹门入口的一边,坐着几位年轻的女老师,她们笑着招呼静子和太宰治来领东西,当太宰治接过后他才发现,这是孩子们手绘的卡通钞票,用来兑换幼儿园小朋友的作品的,每个作品明码标价,最后看谁赚的钱最多。

太宰治沉默的看着手中画着小蜗牛的钞票突然笑了,掏出手机拍了一张发给了最上方置顶的联系人,他看着奔跑在两边追赶的孩子,小中也边跑边喊,中途帽子被一阵风挂掉,他下一意识对着空气做了个回捞的动作,帽子竟然也随着他的手势飘了回来,好在小太宰及时将差点静止在空中的帽子拿入手中,在外人看来像是风打了个旋儿正好落入小太宰怀里,旁边的静子老师好像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太宰治眯缝起来的眼睛这才慢慢舒开,小中也对上太宰治的视线害怕的耸了耸肩,转念一想又不知道想通了什么,竟然冲他爸爸做了个鬼脸,从小太宰怀中抢过帽子跑掉了。

“...只是小生意人而已。”太宰治看着小中也跑进孩子堆对他们说了些什么,然后一群小朋友一起扭过头对上了他的视线,这一对搞得太宰治一时竟然有些语塞,每个小朋友眼神都亮晶晶的直发闪,像极了很早很早的一年圣诞,太宰治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年不知道是因为看着卡中的数字不舒服还是什么原因,给中也买了一瓶他看上好久拍卖会上的红酒,那时候他的眼神和这群孩子的竟然一模一样。

“呃...因为是小生意人,所以...会比那些真正的老板还要忙一些呢。”

手机铃声响了两声,是短信息的声音,太宰治做了个抱歉的手势示意他可能要分神要看一眼手机,锁屏划开,中也应该还在做任务,只来得及给他发了个刀片青花鱼的表情包。

太宰治收回了手机拿着手中的钞票走在一个个低矮的小摊间,和不少小中也小太宰的同班同学打了招呼,然后跟着小太宰到了他的毯子前,出乎意料,他做的手工竟全是些精致的小物件,不同于这一路看过来的歪七扭八的各种说不出样子的假面超人“手办”,他的摊子前聚满了小姑娘,矮桌上摆着的是水晶发卡,粉红小猫咪之类的玩意。

“这要是让中也看见,又要骂我了。”

小太宰唇角似是挑了一下,继而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的样子,博得旁边记得小姑娘的一阵抱怨。

“太宰太宰,你笑笑嘛,这个送给我好不好呀。”

“太宰你觉得这个适合我吗!”

“太宰...你能帮我戴一下吗...”

小太宰一遍不耐烦的从桌子上拿过发卡帮小姑娘别好,还顺带将桌子上的镜子递了过去,哄完几个小女孩才慢慢后靠到桌子上仰头看着太宰治,将口袋中成打的钞票丢到了一边的纸篓里,纸篓已经快被扔满了:“的确是随你啊,父亲。”

“......好歹也犹豫一下吧。”

“喏。”小太宰从纸篓中掏出了一半纸币整理好用小皮筋拴起来丢给了太宰。

“你最好连着你手里那几张可怜的钞票一起去捐给我可怜的傻弟弟,否则中也得倒数第一回家又要闹。”

“唔...”太宰治掂量了一下手中手绘钞票竟还是有些重量的,这不妨碍他怎么看小太宰那副样子都很欠打啊!

“你小心我回家告诉妈妈你骂你弟弟是傻弟弟。”

小太宰闻言只是瞥了他一眼,那表情竟然带了三分不屑,太宰治发誓从17岁之后就没人敢这么对他了!

“小中也!你哥哥欺负我!”

太宰治从沙堆里捞着后腰带拎出来了一个胖娃娃,依稀能看出前一秒还很洁净的海蓝色小制服的样子,小中也一张小脸黑一块白一块,手上还沾着泥巴就往太宰治身上扑腾,此时正摊着掌心里的奥特曼小人儿递给太宰治。

“你完成了黑手党布置的任务,解救了奥特曼!这就是我给你的赠礼,下次遇见危险只用对着他喊救命就可以了!”

“......黑手党什么时候布置这种任务了啊。”太宰治从口袋中翻出湿巾,暂时将中也的脸擦了一遍,一头乱毛他已经懒得管了,等着回家挨他妈妈的批评吧。

“现在Mafia首领要巡查你的摊子小中也干部,带我过去。”

“收到,首领。”小中也有样学样的双手背后站直冲太宰治一鞠躬,身上的沙子直往下掉,显短的制服随着弯腰露出一截软肉。

小太宰一副看弱智的眼神看着这父子俩,顺带帮愣在旁边的玉川静子老师解说:“他们在家也这样...我弟弟,很喜欢...黑...咳,黑社会。”

“哈...哈哈,这样的家庭教育...真的...可以吗。”

小中也一路牵着太宰治走到了一张矮桌前,上面什么也没有,只写了魔法两个字。

“让我猜猜,是哥哥给你叠了千纸鹤吧。”

“喔!果然是首领!”小中也神神秘秘的将一个什么东西攥在手里,随着他张开手掌一只银杏叶叠成的小蝴蝶扑棱着翅膀飞了出来,太宰治记得当时中也为了控制自己的异能力,用了两天两夜才能细分到如何让纸鹤扑棱翅膀。

太宰治伸手点了那只蝴蝶,那只蝴蝶就晃悠着坠下掉落了。

“虽然很不错,但是你老妈不是告诉你,不要在普通人面前使用异能力了吗,你的手工作品呢,拿出来我看看。”

小中也忸怩的搅着手指下一秒就要说话,被太宰治制止了:“干部,我现在是在对你下命令。”

“好嘛太宰首领。”小中也从矮桌下拖出来了个箱子,挺大个箱子他将半个身子都伸进去摸了半晌才抓出来了几个小人。太宰治眼尖,一眼就瞅见了其中一个小人头顶上有个帽子,四肢不一样粗细用橡皮泥捏成,整个头上白色的圆脸上五官尽量画的对称好看,橘色的橡皮泥成片贴在后面当头发。

“这是妈妈?”

“是的,这里还有daddy,广津爷爷,红叶婶婶,芥川哥哥,立原哥哥...”

“...我也不是那么想看,幸亏你做的不像,否则岂不是把组织中上层干部全部暴露了,挺好的小中也...”

“你真这么想吗?”

“......恩,是啊。”

“那太好啦,这些作品一共30个亿,你如果交钱就任你处置,你就算扔掉也不归我管了!”

太宰治回头跟正在跟小姑娘说话的小太宰对视了一眼,纷纷叹出口气。

“好的小少爷,看在我是Mafia首领的份儿上,这些钱都给你,你把这些给我可以吗。”

小中也蹦跶了一下,双颊随着动作晃动了一下:“这是给你面子哦!”

“知道了,干部。”

“睡下了?”

床头灯亮着,靠床坐着的男人湿着头发看书,闻声退了鼻梁上架着的平光镜看向进门的太宰治。

太宰治如卸重任摔倒在人身上,隔着杯子将人搂了个满怀:“睡着了,累死了。”

中也讲书放在一边轻笑了两声,从手机中翻出了一张照片:“广津老爷子都已经完成了所有Mafia任务集齐了一套奥特曼了,你好弱啊首领。”

“......谁弱啊,这话中也说出口真的没问题吗?”

“喂,你刚刚不还说累了!”

“还能再坚持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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