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次日

“九九，你醒啦”凤九再次睁眼，身体似乎没有那么沉了，对于睁开眼看到的是白滚滚而不是东华，说实话，凤九有些失落。

“九九，你怎么了？要不要我去找父君来看看？”白滚滚很纳闷儿，父君出门前似乎说九九醒来身体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怎么九九醒来却呆呆地。

凤九回过神来，下意识的说了句“我没事”，然后就突然的，鄙视的看着白滚滚，道：“滚滚，我有和你说过你有父君吗，我不是告诉你你是我一个人生下来的吗？你怎么认他做父君。”

白滚滚更纳闷了，昨日凤九醒来抱着东华痛哭的场面还历历在目，怎么现在有追究起他认父君的事了？白滚滚茫然的看向凤九：“九九，怎么了？他不是九九的夫君吗？那自然就是滚滚的爹爹啊。父君说，在仙界，父君就是爹爹的意思。”

“唉，本想着醒来要与他算一算账，结果昨日醒来高兴过头了，竟没有把持住，失去了良机，还以为可以借滚滚为由，帮我算一算账，没想到这小家伙却已经投敌了。”凤九小声地嘟囔着。然后抬头看向白滚滚，道“那你觉得他怎么样？”

他是谁，白滚滚明白就是自己的那位父君。“父君待滚滚很好的，而且这些日子九九你一直昏睡，我看父君很贴心的照顾你。我问起九九受伤的原因时，父君很自责，我看得出来那不是假的。九九，我觉得父君是真心爱你的。滚滚觉得这个父君还是很不错的。”白滚滚很是为自家父君说了一通好话，又道“不过九九，若是父君从前欺负过九九，滚滚倒是可以配合九九讨回公道。”

“我跟你说…”凤九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东华手里捧着一碗药，慢步走进来的声音。于是凤九给滚滚递了个眼色，示意滚滚不要讲话。

“小白，醒了便喝药吧。”东华走进来，自然的越过白滚滚，径直的走向凤九。

凤九没有接药，而是坐了起来，做的直直的，努力让表情严肃一些，开口道“东华，有些事我不得不和你认真讲明。”

东华戏谑的看着凤九，坐在凤九的床头，也学着凤九的样子，挺了挺背，手里抱着药晚，一脸正色的道：“好”。

一旁的白滚滚见二人都正襟危坐，觉得自己与自家父君学的他一副慵懒的姿态有些不合时宜，于是也挺直了背，严肃又好奇的看向东华和凤九二人。

凤九自然是看到了东华眼神里的一丝戏谑，有些恼羞成怒：“东华，我很想知道，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角色？”

东华闻言一愣，心脏仿佛漏了一拍，有些疑惑不解，却莫名的心虚。但东华还是下意识的回答：“是夫人。”

“夫人？你见过哪家夫君会为了一个信物，不参加婚礼去找另外一个女人？你见过哪家夫君会那么固执的剖心明志？要我信你，要我原谅你，你就不顾及自己的性命吗？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识大义？你见过哪家夫君都濒临羽化了，他的夫人还什么不知道？如果重霖不告诉我一切，你要我带着滚滚怎么办？”凤九本是想起这些事情气愤的，但当他说出这段话时，泪水不住的往下流，原本的一腔愤怒渐渐的化为委屈，心疼，以及后怕。

这些问题的答案，凤九的心里都有答案。但是，她想听东华亲自解释给他听。

东华看着凤九，心一阵阵疼：“我……在星光结界的时候我便说过，你太小了，人生还很长，当时我怎舍得带你去死。况且那是，我也不知道有了滚滚。”东华的话说的很慢，甚至没有什么音调起伏“至于姬蘅，小白，是我的错，原谅我。”

“东华，我告诉你，我白凤九想要做的永远不是一个只会多在你身后寻求庇佑的女人。”凤九咬了咬牙，摸了一把泪水，开口道“东华，我知道我没有强大到可以和你比肩的实力，但如果有下一次，我希望我能拥有陪你赴死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