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站住，你们两个臭小子别跑！”一个中年人正在大街上跑着，手里拿着一根擀面杖，“你们都来几次了？”

　　而在前面有两个小孩，一样的是拔足狂奔。其中有一个剪着短发的小女孩，怀里捧着两笼包子，边跑边对一旁的伙伴喊到：“铁片儿，快跑啊，那老头追上咱们，咱们准没好果子吃！”

　　另一个是男孩，男孩背后背着一个长条的包袱，每跑一步就会传出“铿锵”的声音，相比女孩跑的气喘吁吁，男孩虽然表面上也是喘着气，但实际上他的气息却非常稳定，而且步伐有条不紊。

　　被叫做铁片的男孩，有些无奈地开口：“小姐，为什么咱们要偷人家的包子，咱们不是有钱吗？”

　　“你懂什么！别人的吃着才香！”女孩一脸鄙夷的表情看着男孩。

　　“进巷子！”男孩提醒女孩，但女孩根本就没反应过来，是被男孩硬生生地扯进巷子的。女孩还想跑一路，但却被男孩看出来了。

　　“上房顶！”男孩说着，手一拍身后的包袱，一柄长剑从中飞出，刺入墙壁。女孩踩着剑身，爬上了屋顶。而男孩则是一蹬墙面，便飞身上房，还顺势拔走了墙上的剑。

　　将剑收回包袱，两人继续在房顶上跑。而追赶他们的包子铺老板，拐进巷子，摸着脑袋，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还真是邪门儿，每次到这儿就不见了。”

　　等到跑出一段距离后，女孩便放慢脚步，最后又滑到了街上，女孩走的不快，但男孩只是一直跟在身后。

　　女孩一手捧着怀里的包子，一手抓着吃。好像在她印象中根本就没有淑女这个概念，吃个包子吃的满脸是油，样子引人瞩目。男孩就好像是没看见一样，眼观鼻鼻观心地跟在身后。

　　女孩一边啃着包子，一边开口跟男孩说：“你说铁片儿，为什么爷爷硬要我下山来历练，我才几岁，就要吃这么大的苦。吃个包子都要跑个几里路。”

　　铁片回答：“门主自然有门主的用意，我也猜不透。还有就是，我们还有银子，只是你要吃霸王餐的，你还说别人的才香。”

　　说完女孩回瞪了男孩一眼，男孩连忙低下头。

　　又走了一段路，男孩先开了口：“小姐？”

　　“嗯？”

　　“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叫我铁片了，我有名字的。”

　　“我知道，爷爷跟我说过，王重阳嘛。但我就喜欢叫你铁片儿，你说你整天背着那一堆废铁，睡觉都不离身，不叫铁片儿，叫什么？”女孩吃完了包子，吮了吮手指，又在衣服上擦了擦。

　　女孩还没等王重阳开口就又说：“铁片儿，我们要到哪里去？”

　　“如今神洲国境内的白马寺，门主说那里的主持是他的朋友。”

　　“神洲国那么大怎么去啊。”

　　“我们再等一天，等到仙家渡船靠岸，我们坐渡船去神洲国。”

　　就这样两个孩童走出了城，走进了一座破庙，这是女孩选的地方。

　　其实他们身上的钱完全可以找一家客栈，但小女孩说山间精怪总是在这种破庙里出没，为了遇见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女孩是打死不去客栈，抱着破庙里的柱子就不松手。

　　但让女孩有些泄气的是，他们在破庙里呆了几天，全都相安无事。而男孩则是松了一口气，幸好没遇见，如果要是遇见的话，就自己那点小道行，可护不了这丫头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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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缕衣国，一处名叫剑背山的仙家府邸。剑背山顾名思义，整座山背上被插满了各式宝剑，密密麻麻的，普通人只要望去，就会被剑所自带的剑气所伤。

　　剑背山只有山背插剑，而山前只有一把剑立于山头，从古至今还没人能够将它拔出。剑背山高耸，站在山巅可俯瞰云海，山顶设祖师堂，而其他的像供奉堂，修行地，弟子居所都建在山腰。

　　而此时山巅崖边，一位老者正看着手掌，而手掌中正是掌观山河，里面完全地投影出了在破庙里的两个小孩。

　　而老人身边站着另一个老头，那老头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喝了一小口，就开始编排老人：“啧啧啧，不知道是谁，硬要赶那丫头下山，还说什么不就是下山历练吗？屁大点事！现在看那丫头都看了三天了，还没看够。”

　　“去！干你屁事，老子乐意！”说着一脚向老者踢去。

　　老者也同样抬腿抵挡，“锵！”两人相碰竟发出了金属声。

　　震得整座山的弟子，耳朵发麻。一个新来的年轻女弟子，捂着耳朵四处张望。而一些老弟子则是习以为常，看着新来的，跟她解释道：“别怕，只不定又是两个老祖在扯皮，习惯就好。”

　　掌观山河的老人就是女孩的爷爷，上一任剑背山的掌门，只是懒得再理宗门事务，便交由儿子去打理了，而自己就在山顶逍遥生活。

　　老人名叫净天醇，而女孩叫做净兰芷，老人剑法境界早已天象圆满，算是仙人之下最强的一小批人之一，而一旁拿着酒葫芦的老头玉流霆也是如此。

　　净天醇看着掌中的场景，有些担忧：“你说这丫头咋这么想不开，这地方一看就是乌烟瘴气之地，怎么偏偏往里窜呢？”

　　“为什么你心里没点数？随谁？”

　　“咳咳”净天醇瞪了一眼玉流霆，“屁话多！”

　　玉流霆只是翻了个白眼，继续喝着自己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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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白马寺。

　　一名白衣僧人牵着一匹白马站在山门前，马上正趴着一个小和尚，流着口水应该是做着美梦。

　　僧人看着白马寺的牌匾，笑着说：“小木鱼，咱们到家啦！”

　　说完推开了位于中央的三解脱门中的无相门，山门正对天王殿，天王殿的殿门外站着一个人。等到白衣僧人进门，那人便开始下台阶，等到他下完台阶，僧人也走到了他的面前。

　　僧人双手合十，“主持。”

　　主持点了点头，没有看僧人，而是直接跨过僧人，看向了白马身上的小和尚。主持看了看小和尚，又看了看僧人，指着和尚眼神里满是寻问。

　　“是他没错了。”僧人笑着说，然后走到白马旁边，一巴掌打在小和尚的屁股上，“臭小子还睡，还不见过主持。”

　　小和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吓的缩到了地上，但他立马爬了起来，有模有样地对着主持行礼，只是好像是睡迷糊了又或者是睡蒙了，他行的是道家的作揖礼。

　　僧人一脚踹在小和尚屁股上，惹来了小和尚哀怨的眼光，僧人瞪了他一眼，小和尚缩了缩脖子，揉了两下屁股。然后双手合十，微微躬身道：“见过主持。”

　　本是很普通的礼拜，但小和尚的一句见过主持，却让主持笑的合不拢嘴，但无论主持怎么笑，他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