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强者从来不是恃强凌弱

一转眼汤姆已经在蒙哥马利家生活一年了，这一年汤姆里德尔表现的非常乖巧。

五六岁的小男孩，白白净净，什么礼仪学一遍就会了，还非常有礼貌，会关心别人……

贝蒂和格劳丽娅都觉得很好，觉得汤姆就是这样的乖孩子。贝蒂甚至怀疑一年前科尔夫人说的是谎话，她就是想扣住汤姆这么可爱的孩子。汤姆怎么可能是她说的那样的怪异！

可以说，汤姆里德尔伪装的很棒，但伯纳德却察觉到了，汤姆里德尔的不同寻常。

特别是他对于格劳丽娅非同寻常的依赖，也可以说是……占有欲。还没等他仔细思考，一件事的发生，恰如其分的证实了他的猜测。

上午，汤姆和格劳丽娅正在花园里玩闹，准确的说，是格劳丽娅一个人在闹着汤姆。

“汤姆！你不能这样，你没有答应当我的骑士，你就不能吃我的爱心小饼干！我的我的骑士现在是戴维。”格劳丽娅气鼓鼓的想甩开汤姆的手。“你去吃安娜的小饼干吧。你的安娜小可爱！丽娅现在不需要你了！”

格劳丽娅简直太生气了！汤姆昨天竟然不愿意做她的骑士，而且还跑去哄安娜！难道他已经厌恶他唯一的好朋友丽娅了吗？

想到这里，格劳丽娅的的眼睛都红了。

“丽娅。”汤姆听着格劳丽娅的话，眼里闪过无奈，“听话，我带你回家吃小饼干。”他哄骗着单纯的格劳丽娅。

戴维？不不不，丽娅只能是自己的。

就在汤姆哄骗的格劳丽娅快要上当时，一个不速之客突然进了花园。没错，就是。那该死的戴维。

“丽娅！你在吗丽娅！我给你带了小蛋糕！”戴维穿着小礼服，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离得小饼干呢？昨天我们说好的!骑士专属爱心小饼干。”

格劳丽娅看着忽然出现的戴维笑的开心，而一旁的汤姆，眼神一暗，神色一沉。但很快又恢复那张万年不变的完美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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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维忽然就飞到天上去了！就像……就像小鸟一样！”格劳丽娅激动的跟爸爸描述今天发生的一切，“我们都觉得这很酷，但是戴维很害怕，他说有魔鬼！是魔鬼在欺负他！”

伯纳德装作认真听故事的样子，眼睛却在盯着汤姆。他注意到了他眼睛里的得意与不屑。

伯纳德心下了然，揉了揉格劳丽娅的头发，故意问“后来呢？”

“后来？”格劳丽娅想了想，“后来他飞了一会儿就下来了。罗伯特叔叔说万幸他没有受伤。但戴维还是被吓得去了医院。

他可真胆小啊！我本来还想让他当我的骑士，现在我后悔了，骑士怎么可以这么胆小!”丽娅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

伯纳德笑了笑，若有所思，“丽娅，你先去洗澡吧！爸爸有事要跟汤姆聊一聊。”

汤姆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他看向伯纳德，发现伯纳德也正在看他，伯纳德的眼神里明显写着，我知道这是你做的。

是的，这一切都是汤姆干的，用他自己神奇的与众不同的能力让戴维飞起来，恐吓他，让他不能成为丽娅所谓的“骑士”。

“好的！那你一定要让汤姆赶快到楼上来找我！他还有故事没跟我讲完呢！”格劳丽娅一本正经的盯着伯纳德，得到他的同意后，转身向二楼走去，并给了汤姆一个，我等你的小表情。并用口语说了句，不要害怕！

汤姆看着格劳丽娅可爱的小模样，笑了。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后来的格劳丽娅回忆往事时才发现，原来两个人这么早的时候就已经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默契。

关于戴维的种种不正常的行为，格劳丽娅真的没有发现是汤姆做的吗？虽然格劳丽娅是一个温柔的女孩，但绝不意味着她是一个愚蠢的女孩儿。

对于汤姆所做的一切，她都能知道。年幼的格劳丽娅清楚的知道是汤姆让戴维飞到天上，是汤姆让小蛇去吓戴维和艾瑞克。但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甚至可以说，她早在那时，就已经对他无限的包容与理解。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现在发现这一点苗头的，正是伯纳德。作为父亲，他把两个孩子的交流全都看在眼里，这一瞬间他想的很多，甚至是两个孩子的未来。

格劳丽娅一蹦一跳的上楼沐浴了，贝蒂早早的就去休息了。大厅里只剩下伯纳德和汤姆。

蒙哥马利庄园并非奢华无度，一楼大厅的装修完全是贝蒂喜欢的简约。名贵木材制作成的木质家具，简约而又有内涵。搭配摆放，全都充满着人情温馨。

当然，再温馨的地方，都缓和不了一大一小男人与男孩之间的僵持的火药味。

“父亲，你想问些什么？”汤姆先熬不住了。

伯纳德挑了挑眉，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是的，你会问我，我想问你些什么？但我更想知道你会告诉我什么。”

“是你对丽娅超出寻常的占有欲？还是你弄飞了戴维·查理，又或者……你那奇特的能力？”

伯纳德的每一个单词，都狠狠的砸在汤姆的心上。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没有那么高超的能力隐藏自己。

他明白，自己这一年来所做的所有伪装，能瞒得过贝蒂，能瞒得过格劳丽娅，却没有骗过他的养父，这个在战场上大发四方的男人。

汤姆想到这，猛的抬头看向伯纳德，发现他的露出的表情是那么的淡然。

忽然明白伯纳德并不是在责怪自己，他需要的不过是自己的表态。这个男人不畏惧什么奇特的能力，他关心的只是他女儿的安危。

这恰恰又与汤姆不谋而合，于是汤姆开口道，“是的，父亲。我确实有一些不同寻常的能力，并且可以用它保护丽娅不是吗。”

他的话语中，充满自信，或者是……自傲。

看着汤姆的表情，伯纳德发誓，熟悉极了，像极了年轻时的他，一样的自以为是，目中无人。

他笑着摇了摇头，像真正的父亲一样正对着汤姆严肃的说，“首先，你永远要记住我接下来说的这句话——强者从来不是恃强凌弱！”

“是的汤姆，今天的你可能会因为你的与众不同的能力而沾沾自喜，欺负弱小。但是等着吧！如果有一天你一旦失去优势，那些原来你看不起，踩在脚下的人，就会起来反抗你！”

“我们要做的从来就不是欺压，而是征服！让那些人，心甘情愿的去膜拜你，敬重你。而非畏惧你，害怕你。”

汤姆永远记得这一刻，伯纳德穿着军装，说着大道理。那样子潇洒极了。虽然当时的他不认同这一观点，但毋庸置疑，这个观点深深的刻进了他的心里，并对他今后的人生，产生重大影响。

但当时的汤姆里德尔，只是充满不屑。正如当年年轻气盛的伯纳德。内心充满着朝气和志向，少年人的豪气。

谈话自然是不欢而散，但伯纳德本来也没想着一次谈话能改变什么，他只要明白，汤姆并不会对丽娅造成任何危害，这就够了。至于未来，谁会想那么多？

汤姆慢悠悠的上楼，走回自己的房间。

打开房门，入眼便是一张照片，是格劳丽娅今年生日的时候拉着他拍的，他们两个紧紧的挨在一起，只有彼此。

躺在浴缸里，汤姆想着现在的一切，都仍旧觉得很像一场梦。他不止一次的想着，他会离开那个破旧的孤儿院，会被自己的父亲接回家。

他的父亲一定会像伯纳德这样，他的母亲，哦！汤姆出现了厌恶的神情，他觉得他的母亲一定并不在乎他吧！他多希望有一个贝蒂一样的母亲。

是的，他仍旧羡慕着格劳丽娅的一切，他也明白他现在的一切都是格劳丽娅带给他的，因为她喜欢他，他就可以拥有一切。

当他并不会因此厌恶格劳丽娅，因为她是他人生的光。

是的，他明白了，格劳丽娅不是冬天里的旧棉袄。她是一团火焰，一团可以取暖的烈火，照亮了他的生命。

他会永远记得，在那个黑暗沉闷的孤儿院禁闭室，是一身公主裙的格劳丽娅撞开锁死的房门，出现在被科尔夫人关禁闭的他面前，带给了他，一生的温暖。

所以，丽娅，你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