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惊喜夫妇将给我们带来怎样的精彩演出呢?我们敬请期待,也希望他们在本季比赛中取得好成绩。”
王一博半卧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视里播放的画面,以及那熟悉的面孔。
他们似乎很合拍,肖战总会适当帮祁允接话,两人面对主持人的提问也是对答如流。原来这就是属于青梅竹马的默契。
王一博看着,突然愣愣得扯出一丝苦笑。
王一博“很好……”
起码比他想象中的顺利很多。
王一博侧过脸望了望床边的拐杖和轮椅,几许愤恨,他的手握成拳头,死死地盯住,最后却还是挫败地重重地砸在枕头上。
当癌症病人就快离开人世的时候,他的家人愿意守在他的床边悉心照顾。但如果是长期病症患者,其实到了最后愿意守在他身边的家人并不多。
就像“久病床前无孝子,久贫家中无贤妻”,这道理,他都懂。
他愿意相信祁允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但他情愿她的记忆里停留着的是那个努力坚持的王一博,而不是现在颓废消沉的自己……
他怕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就像水晶球,稍有差错就会摔得支离破碎,那他宁可不碰它。就让它所谓的美好存在在某个地方,过往能够常常回首,记忆能够常常回想,也许就好。
他关掉电视,总算屏蔽了那嘈杂的声音,世界似乎只剩下一片安静,他的思绪飘向很远的地方。
几个月前,回L市的那一天。
王一博裹得严严实实,又是帽子又是口罩围巾,在一个快入夏的季节却还穿着沉重的羽绒大衣,坐在轮椅上双眼无神,机场的路人好奇地打量着,还有人指指点点小声议论这不合时宜的装扮,也还好始终没人认出他……
王厉彦平稳地推着轮椅,父子两人接受着众人异样的目光,却依旧不为所动,朝机场外而去。
王厉彦为王一博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也为他从后座拿来了拐杖递给他,他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任何事只要自己能做都不让别人帮忙。
后者微微抬眸望了他一眼,顺手接过拐杖,艰难地用左脚撑起身体,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挪动。
王厉彦将轮椅收折好,放进了后备箱。
花了五分钟才让自己好好地上车,王一博系好安全带,看着掌握着方向盘的人,说:
王一博“我受伤的事,不要告诉祁允。”
王厉彦“你好像很在意她。”
王厉彦依旧看着前方,神态自若地开车。
王一博转过头,看向窗外逐渐倒退的景象,并未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车里的气氛过于的尴尬,王厉彦轻咳了两声,重新找了个话题。
王厉彦“你之前托我帮她联系的导演和广告商,他们看在你的面子上都给了她不错的机会,你应该知道李凡东、张毅、崔立阳这些导演的戏选演员都很严格,看来那几年你在娱乐圈打拼得不错。”
可以说他在娱乐圈的人脉格外好,当那些导演知道是王一博请求帮忙的时候,都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王厉彦“是我小看你了。”
王厉彦头一次认可了王一博的成果。
后者有点诧异地望向他,又倏然收回自己的眼神,直愣愣地望着前方。
王厉彦“其实。”
王厉彦停顿了一下。
王厉彦“肖家那小子似乎也和你想到一起去了,他在我之前就已经见过那些导演,但是那些导演都没有答应他。”
王厉彦“我想的话,可能后来能再接到那些导演的电话,他会很意外吧。”
王一博依旧面无表情,多多少少地听着,却依旧不发一句话。
王厉彦“小允如果知道其实帮她的人是你,她会很高兴。”
王一博目光一闪,微微垂眸。原来王厉彦絮絮叨叨了这么久,最终想说的话竟是这句。
他的手微微捏住叠放在腿上的围巾,声线沙哑。
王一博“不用她知道。”
以前没打算,现在……更加不需要。
王厉彦熟练地掌控着方向盘,沉默了一会儿,又将话题转移说:
王厉彦“她总会知道你受伤的事,你瞒着也没什么用。”
后者蹙了蹙眉,没有说话。
半晌,两人都再无对话,就连空气都布满了沉默的气息。
王一博终是抬起头,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身旁这个性格与他极其相似的男人。
其实他一直都不能理解,父亲当年如此冷落妈妈和自己,在妈妈重病时也极少照顾她,更别说对妹妹的关爱更是少之又少……为什么,妈妈还是依然愿意相信也愿意等他回头。
大概,自己最无法和王厉彦相比的就是,妈妈始终是死心塌地爱着他的。
而祁允不一样……这段感情,他赌不起更输不起……
突然,王一博感觉腿钻心地痛,痛得他从回忆里醒了过来。
他的手倏然紧紧攥着被子,指尖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精致的脸上渐渐冒出密密的细汗,拼命咬着牙忍耐,呼吸却越来越沉重。
他空出一只手微微颤抖着拿起身边的暖水袋,另一只手抓着被子艰难地撑起整个身体,将暖水袋移到右腿骨折的地方,希望能缓解那种疼痛。
这两天L市的天气阴晴不定,正值愈合期,而他的腿也随着这天气常常痛得受不了,是那种撕裂却也触及不到的疼痛。
“铃铃铃……”
王一博侧过脸,是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这个铃声……是祁允的电话。
他咬了咬下嘴唇想要起身去拿,伸手却连桌边都碰不到,太远了……
左腿使劲,身体一点一点地朝外挪,这时右腿的那种疼痛似乎已经麻痹,他的第一反应只想拿到手机。
身体离开床面,悬在桌台与床沿之间,左腿支撑,右腿却卷曲着使不上劲,整个人岌岌可危。
差一点,就差一点……
铃声像催促一般,他大胆地尝试着再进一步,再减少一段的距离……
“咚——”
他顺着单薄的床单狼狈地摔到了地上,右腿因为猛地撞击而更加疼痛。
额头上的细汗不知何时变成了滚圆的汗珠,顺着他的脸庞滑落。而他似乎也在拿到手机的那一刻,才想起自己腿上的伤痛。此刻,王一博紧紧捏着手机,咬着牙却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眼前是模糊的一片,看不真切,但他能准确辨认出来电显示上那清秀的脸庞,却终是沉重地垂下了头。
他颤抖着手指,挂断了她的电话。
光听声音,她就能知道吧,可是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现在不好,她会担心。
也许就是上天的注定，戏要做得直一点,离开要决绝一点,这样才不会有后顾之忧。
看着已经关闭的屏幕,王一博的目光渐渐暗了下去。
他没有接电话……
祁允有些担忧地眼神停留在他的电话号码上,蹙了蹙眉,正想着再打回去。
胡昕怡“小允姐,副导在催了,节目录制快开始了,手机交给我吧,节目组现在要求收手机。”
胡昕怡走过来对她说:
胡昕怡“还有一切电子设备都不能用,这次是真的两个月半封闭录制,我们都不能进会场。”
祁允“好。”
祁允点点头,也不敢耽误,将手机交给了她,然后向会场走去。
走到一半,她突然回头,吩咐着。
祁允“昕怡,如果有电话打进来,你就说这两个月我在录制节目,让他不要担心。”
胡昕怡“哦,好。”
胡昕怡答应着。
祁允咬了咬唇,想说什么终是没说,赶紧往会场跑去。
——三个月后——
孩子们“祁允姐姐,你看我画的画。”
孩子们“祁允姐姐,这是我做的饼干,你尝尝。”
孩子们“祁允姐姐……”
孤儿院的孩子们纷纷围在她的身边,分享着自己这些天有趣的事情,他们甜甜地笑着,像一个个小天使般围绕着。
祁允极有耐心地看完听完了每个孩子的述说,然后微笑地称赞和寒暄。
在舞蹈比赛之后,惊喜夫妇众望所归获得了第一名,公司以祁允和肖战的名义慈善了这家孤儿院,他们常常来这里看望孩子们,一来一往便也对着院子里的孩子们熟知了。
祁允“小可。”
祁允轻声呼唤,微笑着走过去。
小女孩听见她的声音,抬起头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她,小脸是失去水色的苍白。
祁允“小可。”
祁允又唤了一声,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头发,然后问:
祁允“小可这周做了些什么有趣的事啊?”
小女孩显得有些木讷,半晌才微微扬起一丝笑意,她甜甜地声音响起。
小可“拼图还没有拼好。”
是一副五百片的星空拼图,女孩似乎对这拼图很感兴趣,不允许旁人帮忙,但一个人用了好久好久的时间也还没有完成。
祁允“小可为什么这么喜欢拼图呢?”
祁允柔声问道。
唤作“小可”的女孩似是想了想,隔了很久才回答。
小可“因为可以花很长的时间。”
小可因为先天性心脏病被家里人所抛弃在路边,而院长捡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因为长时间的寒冷而失去了知觉,差一点没救回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可不愿意和人交流,平常也不和其他小朋友玩,就自己独自坐在最远离人群的地方。祁允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和她熟悉。
拼图大概是她唯一一件用作消磨时间的东西了。
李院长“小允,真是辛苦了,还常常抽时间来看孩子们。”
李院长说:
李院长“还有你们捐助的那些物品,他们都很喜欢,我替孩子谢谢你们。”
祁允“李院长,孩子们喜欢就好,不要说这些感谢的话了。”
祁允摆摆手笑着,继而她问:
祁允“前几天的体检,小可的情况怎样?”
一问到这个问题,李院长的表情却有些难言,她蹙了蹙眉还是说:
李院长“医生说……小可的情况不太乐观,最好的手术时间明年下半年就得安排手术。”
祁允“好。”
祁允点点头。
祁允“费用不用担心,我来支付。”
李院长向她报以感谢的微笑,但显然她担心的并不是费用的问题。
李院长“医生说手术的成功率只占73%。”
73%,当祁允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整个人呆呆地愣住,手术自然没有百分之百的成功,这个道理她懂。但她上网查过也问过相关的医务人员,先天性心脏病只要在适合的年纪手术,成功率能保持在96%以上。
李院长“因为小可的情况比较特殊,当年能救治已经算是奇迹了,不知道这次她能不能挺过这个坎……”
小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的时候,就让她想起了另一个孩子——安初。
其实两人的性格和习性是完全不一样,但不知道为什么,祁允却总是能从小可的身影中想到安初。
当年她眼睁睁地看着安初离去,却只剩沙哑的哭泣,什么也做不了。
那是她回忆里最无力的一笔。
也许是天意也说不定,在孤儿院她遇见了小可,祁允想帮助她想治好她的病,让她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孩子的童年不该是伶俜的模样。
从孤儿院里出来,祁允站在公路边等车。熙熙攘攘的人们一群又一群,祁允抬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嘟——”
不知又过了多久,一辆黑色的奔驰缓缓停在了她的面前。祁允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肖战“抱歉,今天公司临时安排,来晚了。”
驾驶座上的人歉意地笑道。
原本两人说好今天一起去孤儿院的,而肖战因为公司临时的安排而失约。
祁允“没事,他们都挺好的。”
祁允笑了笑,将安全带绑好。
祁允“本来你也可以不用来接我,我自己坐车回去就是了。”
肖战“这里到你工作室太远了,坐公交两个多小时。”
肖战一边倒车,一边说。
祁允点点头不作声,望向窗外。
郊区的地势有些偏远,家家户户的经济情况也不太好,每天进城的车只有三班,那孤儿院依靠着市里批下来的资源,才能够勉勉强强过着。
祁允“小赞。”
祁允突然出声。
祁允“医生说……小可的情况不太好,手术的成功率只有73%。”
肖战手上的动作一滞,虽然他不是经常看望孩子们,但那个叫小可的女孩他记忆犹新,因为祁允对她格外上心。
祁允“不是说上帝对每一个孩子都是公平的吗?”
祁允伸手将鬓发挽在耳后,她清晰感触到了自己指尖的冰凉。
其实,上帝哪有这么公平,有的孩子生下来就是残疾,有的孩子一出生连自己家人都没见过,和他们比起来,我们真的太幸运。
肖战静静听着她的自语，半晌，他回应道:
肖战“别担心,她会好起来的。”
肖战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那个叫小可的女孩这么上心,她为这个病症查询了很多资料也问过很多相关的医生,每一次来孤儿院都想带给那女孩不一样的礼物和惊喜。
肖战不记得她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小孩子的。
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人,她正微微侧脸望着窗外,发丝垂下遮住了她的侧脸,让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肖战看着她的模样有些心疼,他似是不经意间转移话题。
肖战“王一博前两个星期发了那首单曲以后,又销声匿迹。他到底准备多久复出？”
祁允听着他的话难免意外,毕竟他是个很少提起王一博的人。
祁允“大概……”
祁允在心里算了算日期,回答道：
祁允“年后吧。”
王一博还在复建,情况也算稳定,他并不准备向外宣告自己的腿受伤的事,但粉丝对他迟迟没有复出的事表示疑问,于是他在治疗期间录了一首新歌,也算是用来安抚粉丝。
他依然是那个拥有千万拥护者的人,单曲一上线立刻攻占了各大音乐榜的榜首,丝毫不逊当年。
他的介意是否已经放下?
祁允问过,为什么不告诉大家右腿受伤的事。他回答,因为粉丝会担心,也会有人去责怪教官和学校,他不想。
其实,别担心,即使不能跳舞,他依然是那个一呼万应的王一博。
回到工作室时,坐在椅子上的人似乎等待已久。
祁允“梦婷姐,不好意思路上耽误了。”
祁允走上前,抱歉地开口。
蒋梦婷“没事,我也才到。”
蒋梦婷毫不介意地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之类的东西,递给她。
蒋梦婷“你上次给我说的那件事,我帮你弄好了。”
祁允接过,大致地看了一遍,当时拿给她的初稿,现在已经变成一篇完整的成稿。
蒋梦婷“你看看有哪里不对的地方,我拿回去再让她改改。”
祁允“没什么了,谢谢你梦婷姐,还麻烦你送到了工作室。”
祁允点头致谢。
蒋梦婷“谢什么,既然是你工作室的第一部作品,我肯定鼎力支持,而且我那同学本来就是读的这个专业,这点小忙,不算什么。”
祁允紧紧握着手里的成稿,感激地微笑。
祁允“梦婷姐,快到晚饭时间,走吧我请客我们去吃一顿。”
蒋梦婷“行啊。”
蒋梦婷爽快地答应。
入冬的日子,12月25日,祁允和肖战一同回了L市。
叶清时“允允,你怎么把肖公子也带回来了,我怎么感觉这个画面有点……诡异。”
叶清时将祁允拉到掩人耳目的地方,悄悄地问。
祁允撇撇嘴,其实一开始肖战回L市只是想看看姑妈,没其他意思,不过……
王一博“既然肖战也回来,那就一起过节吧，李皓文上课也来不了,多个人多个帮手。”
王一博在电话里这样说。
祁允“李皓文没来,多个人多个帮手吧。”
祁允照着原句说给她听。
叶清时“但我看他俩同框的画面越看越诡异……”
叶清时嘟了嘟嘴,思考了一下说:
叶清时“一定是我这两天漫画小说看多了的后果!”
祁允很不给面子地鄙夷她一眼,然后端着一盘水果正准备出去,叶清时连忙拉住了她。
叶清时“诶诶诶,允允你先别忙,接下来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一定要认认真真地回答我。”
难得叶清时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后者也很感兴趣。
祁允“好啊。”
叶清时故意清了清嗓子,然后郑重其事地问:
叶清时“请问!你和王一博是什么关系?”
祁允“暗恋。”
叶清时“那,你和肖战是什么关系?
祁允“青梅竹马。”
叶清时“这样啊。”
叶清时神神秘秘地笑了笑。
叶清时“两个帅哥,只能选一个呢?”
又是二选一的烂游戏,祁允撇撇嘴。
祁允“清时你无不无聊啊。”
叶清时“不无聊不无聊。”
叶清时简直一副看戏的模样,就差端个小板凳坐着了。
叶清时“我们来猜一猜,会是谁。”
祁允疑惑的望着她,在看见叶清时从兜里拿出一枚一角的硬币时,便恍然大悟。
叶清时“正面,大明星。反面,肖公子。”
叶清时捏着那枚硬币,然后放在指甲上,用力一弹。
硬币在空中旋转出优美的弧度,经过灯光照射而更加闪闪发光。最后叶清时一把抓住正落体运动的硬币,祁允的心也随之被揪紧,她有点期待手心里的硬币到底是那一面。
叶清时“你希望是哪一面?”
肖战随意地卧在沙发上看手机,王一博坐在茶几前填写着公司发的表格,电视里播放着综艺节目。
肖战“准备多久复出?”
突然,肖战问了一句。
王一博一边写着,一边回答。
王一博“年后吧,在准备了。”
王一博的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走起路来和常人看起来也没什么两样,只要没有天气变化和大幅度运动,平时也不会有人察觉。
肖战“有机会一起合作。”
肖战说:
肖战“或者来我的舞社我们一起切磋切磋。”
王一博缄默,过了会儿他抬头淡淡地说:
王一博“我不能再跳舞了。”
肖战“什么?”
肖战诧异而疑惑地望向他。
叶清时“你希望是哪一面?”
祁允死死地盯住她握成拳头的手,居然有些期待,希望是……正面。
祁允“希望……”
话还没说完,叶清时倏然笑了,将硬币收回了衣袋里。
叶清时“其实啊哪一面都无所谓,你喜欢的我都支持。”
祁允听闻,微微一笑。
祁允“嗯,我知道的。”
叶清时“水果先别忙着送了,先上甜品!”
祁允“好啊。”
祁允将水果放在了餐桌上,跟着叶清时走进了厨房。
她还有些走神地想刚才的事,原本她不信命运,但硬币捏紧的那一刻,她居然那么期望是正面,是王一博……
肖战“既然你都没有公布于众,为什么想要告诉我?”
肖战听了他的讲述,很疑惑地问。
王一博垂了垂眸,将笔拿在手上反复摩挲,然后略带磁性的声音响起。
王一博“祁允……”
叶清时“你们在讲什么啊!”
叶清时突然出现在面前,然后端着一盘甜点。
叶清时“快试试本姑娘弄的首次作品!好吃的话,下次就可以给李皓文做了。”
叶清时将手里的盘子摆在茶几上,然后做出期待的表情望着两人。
后者面面相觑,最后是王一博先拿起了叉子尝了一块,肖战也紧跟其后。
叶清时“怎么样怎么样?”
王一博“还不错。”
王一博将叉子放下,然后说:
王一博“这糖是按照李皓文的口味放的吧。”
肖战不太爱吃甜,所以在尝到那一口蛋糕的时候,表情有点扭曲。
叶清时“当然了!看来还是很成功的。”
清时拍了拍手,笑嘻嘻地叉腰。
叶清时“允允已经把菜热好了,可以吃饭了。”
肖战收起手机,起身跟着叶小栀先走了。
王一博将笔和表格整齐放好,然后顺手将电视也关掉,侧脸看了看窗外,刚才那句没说完的话……
他有些迟疑,到了嘴边的话竟然有些舍不得……
结束了晚餐,肖战和叶清时相继离开。
王一博坐在茶几前继续填着表格,祁允走过去递了一杯温热的豆奶给他。
王一博“谢谢。”
王一博接过。
祁允静静地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将手里的几张表格都填写完毕,王一博就要起身离开的时候,祁允倏然拉住了他的手臂。后者有些疑惑地望向她。
祁允“我的工作室正在筹备拍摄第一部电影。”
祁允笑了笑,然后从身后拿出一份文件。
祁允“你看看。”
王一博在她期望的眼神中,终是败下阵来,坐回原位,看着她递过来的那份文件。
白色的封面上,那七个大字显得格外显眼——《你是年少的欢喜》。
王一博接过,仔仔细细翻阅。
故事里讲述了一个追星的女孩几经努力考上与偶像同样的高中后意外相识,经历外界的各样挫折,两人最终在同度的第十个圣诞节相爱,从校服走到了婚纱的故事。
王一博“很好的题材。”
王一博淡淡地评价。
祁允微微笑了笑,然后说:
祁允“男主角还没有人选,你愿意吗?”
听闻,王一博正准备放下剧本的动作一滞,半晌他问:
王一博“肖战呢？”
祁允“他答应出演男二号。”
祁允说。
王一博倏然明白了她的用意,手上的剧本似乎都沉重起来,她在帮他。
祁允“我的工作室第一部作品……你不准备支持一下吗……”
祁允看着他沉默的神情,试探般地越问越小声。
王一博无意识地咬了咬下唇,除了沉默还是沉默,若不是挂在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的响着,祁允几乎会以为时间静止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者缓缓抬头。
王一博“发给唐茜姐审核一下,如果她同意,我一定出演。”
祁允“好啊!”
祁允略带兴奋的声音显得有些唐突,她轻咳了两声。
祁允“如果唐茜姐同意,你一定要来。”
王一博“嗯。”
王一博又恢复一如既往的神情。
祁允并不在乎这些,重要的是他答应了。这是成功的第一步。所以,她一定会让他重新恢复信心,要他知道,即使失去舞蹈,他依然是王一博。
祁允“剧本就是第七年的礼物。”
祁允微微一笑。
祁允“王一博。”
她轻轻唤着他的名字,然后一字一句地说:
祁允“圣诞快乐。”
后者扬了扬嘴角,笑容温暖如初。
王一博“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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