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的第二天,L市的天气依旧阴气沉沉。
祁允在叶清时家借住一晚后,临走前,叶清时给了她一个礼物盒,是给她补上的生日礼物,神神秘秘地说只能回去才可以看。
走在街上,离开这五个月,L市没多大变化,只是当时还在重装的那条街,现在都已经完工一半了。
祁允漫步到熟悉的咖啡厅,推门而入。收银台的服务员一眼认出了她,笑着正准备喊出声,祁允连忙做了个禁音的动作。
她走到后台,果然如愿在位置上看见了想见的人——
刘佳怡正巧抬头看见她,很意外,连忙将她带到椅子前。
刘佳怡“小允,学校的日子怎么样?在上海习惯吗?”
刘佳怡微笑着询问。
她这么问,祁允也不再隐瞒,将签约、比赛、演戏的事全都一一倾诉。
刘佳怡显然错愕,她还有些没缓过神来。
刘佳怡“真……真的?”
祁允“嗯。”
祁允抿了抿唇,没再出声。
后者轻咳了两声,可能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只道:
刘佳怡“对了,一个星期前,我去北京看一博的时候,他把家里的备用钥匙给我,让我交给你。”
说着,刘佳怡将包里的钥匙拿出来递给她。
祁允愣了一下,没人知道她的钥匙丢失的事,昨天借住在叶清时家,今晚她原本是打算住酒店的。
刘佳怡“怎么了?”
刘佳怡疑惑地看着她。
祁允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将钥匙接过。
祁允“他说过什么吗?”
刘佳怡想了一下。
刘佳怡“他说,钥匙放在他那也没用,先给你保管着。”
祁允“哦,原来是这样。”
带着有些失望的语气。
她还以为是他看见信里的内容,自己在信里似乎提过。又似乎没有提过,这五个月过得昏昏沉沉的,每个月信里的内容写完就忘记了。
是恰巧吧,他们之间总是有那么多恰巧。
半晌,似纠结了好久,刘佳怡正色地看着她,问:
刘佳怡“小允,想问你一件事……”
打开门,淡淡的尘埃气味扑面而来。
祁允打开窗透透气,离开时家里是什么样,现在依旧是什么样。
她给家具电器遮上的布,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灰,屋里少了那份人气,感到沉寂不少。虽然不会常住,但祁允还是从头到尾打扫了一遍,起码看起算是干净很多,虽然也只是短暂。
她推开王一博房间的门,步入卧室。
以前他都在,她才会到这个房间来。现在他不在,房间里也少了她存在的意义。
趴在书桌上,仿佛他还在一般。
似乎每个人都在问她为什么要签约?叶清时问过,李皓文问过,刘佳怡今天也问了……
祁允也在想,为什么呢?在王一博离开的时候,她带着犹豫最终选择了上海戏剧学院,最终接受了肖战的帮助。
肖战说得对,考上戏就是为了做演员。
为什么要做演员?明明之前那么反感娱乐圈的自己,如今却一步步朝里迈着步子,听起来多虚情。
可是,她想继续王一博的道路,她想用自己为数不多的优越,为他多一份坚持,在三年里带着他的那一份也走下去……
还有一个私心——能够朝他更靠近一些……
祁允起身朝窗外望了望,坐回床边,倏然想起叶清时给的礼物,于是打开书包取出来看——
包装纸下,是一本边边角角破旧的初二数学书。祁允一眼认出,这本是自己的书。
书的封面还有叶清时贴上的便利贴——嘿!十八岁快乐。还记得十四岁的那个傻样吗?
末尾,还有一个略欠扁的表情图。
祁允噗嗤笑了。
翻开这本初二的数学书,引入眼帘的不是复杂的公式数字,而是那熟悉到不能自已的名字。
书上没有密密麻麻的笔记,取而代之的全是大大小小,有工整的不工整的,有模仿签名的,有模仿他自己笔迹的……
那是她上课时,永远都在练习的三个字——王一博。有些书页,满篇的名字几乎盖过了正文内容。
后来还写着他唱过的歌,每一句歌词。他说过的话,每一句笑谈。他参加的节目,每一个日期。后来,还有模仿网上的段子,给他写的那些话。后来,还有自己想要对他说的话。
书里卡着一张纸:用我十年青春,换你光荣永恒。
回忆的闸门打开,一发不可收拾。
她记得那时候,自己特别喜欢模仿他,处处找和他的相似之处,每次勉强着都说这是缘分。
她记得那时候,自己的手机里全都是他的图片,修过图没修过图的统统保存下来,生怕错过一丝一毫。
她记得那时候,自己还会和讨厌他的人在网上大吵一架,处处维护,哪怕被说成脑残粉。
这一晚,她睡得格外安稳。
梦里……好像又回到了初二那年。
和叶清时打闹闹,和肖战无底线地调侃,和母亲的各种作对……
一上课不是睡觉就是各种小动作,老师提问就什么也不知道。一下课就诈尸一般,教室走廊操场小卖部,到处都是她的身影。
那时候,生活格外简单,讲话可以不用考虑后果,做事可以不用思虑过多。
那时候,肖战还会和她拌嘴,叶清时还是迷恋肖公子的“脑残粉”。
那时候,她的未来没有形状。王一博,是一个不可能触及的人。
这样的生活,直到——她的生命出现一道亮眼的光芒,她想去触碰,但只要一伸手就会被无情地刺伤。
后来,她开始努力学习,开始名列前茅,开始奋不顾身地奔跑……
当她一步一步前进,每天朝着那束光奔跑,距离会越来越近,但也被光刺得伤痕累累。
不想放弃。只有一点一滴将自己保护起来,这样是不是就可以陪他久一点,这样是不是就可以少一点伤痕,这样是不是就可以多一些时间去靠近。
时间好长,梦很沉。
休息时间里,王一博呆在个人宿舍,望着窗外的景象发呆。
手中的笔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合着操场广播里放的《晴天》敲出和谐的节奏。桌上的本子,已经被撕掉了好几页,撕掉的多多少少都写着一两句话。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但偏偏风渐渐把距离吹得好远……
他跟着广播慢慢哼出声,思想却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祁允“王一博,今天是我喜欢你的一周年纪念!剩下的每一年,我们都一起过!2014年1月28日打卡!0128快乐!”
祁允“王一博,学校居然开始晨跑!不过为了体考,我会加油!”
祁允“王一博,这个星期全都在考试,好烦啊……”
脑海中浮现着她信中的语句,开心的难过的抱怨的……从以前生活的点点滴滴恨不得都告诉他,到现在只写一些特别的事和他分享。他总是能从她的信中读到她的近况。
王一博思考了半晌,却仍不知为何,将笔随手丢下,趴在桌上,看着笔在桌上转了好几圈,最后才慢慢停下来……
回到上海的第一件事,就是参加《遗忘的秘密》剧组聚餐。
随着《盛夏那年》的上映一个月来,祁允这个女三号的角色也是被不少人记住了。
微博上,粉丝已经达到四十二万。
好多粉丝也将她参加演艺比赛的视频翻出来,还有之前拍的广告杂志都已经发布,加上和一些前辈的合照,这些都为自己添加了不少人气。
粉丝们一番讨论后取的粉丝名,祁允自然也是认证了——影子。影字左半边一个景,形影不离的意思。
剧组聚餐中,蒋梦婷因为档期不合而缺席。
导演“祁允,来,敬你一杯。”
导演走过来说。
祁允也拿起了自己的酒杯,只是里面装的白水,她笑着说:
祁允“导演,该我敬您才对,感谢李导能在这个角色上考虑我。”
接着,李导也端着酒一饮而尽,晃了晃杯子,他有些语重心长地说:
导演“不过呢,如果不是赞助方点名要你演,我也真不知道你演技这么合适。”
祁允一愣,诧异地挑了挑眉。
祁允“赞助方点名?”
她小心翼翼地问:
祁允“不是经纪人寄来的资料吗?”
李导想了想。
导演“你的经纪人是寄过资料来,不过一开始根本不在我们考虑范围之内,因为毕竟是新人,这个角色不太敢用。”
祁允“这样啊……那能告诉我赞助方是哪家公司吗?”
导演“赞助方是匿名的,也是员工来和我谈的赞助。”
祁允了然,毕竟赞助方也与演员无关,也不多问了,随即只是寒暄一笑而过。
虽然没有去上戏上课,课程也不能落下,公司给她配了专人教学。
袁珊“你的资质还不错,不像我接触的新人,害羞得不得了。”
袁珊笑了笑。
袁珊“虽然对于一个毫无基础的新人来说,你已经算不错的。”
说罢,她话锋一转。
袁珊“但对于专业的人来说,还差得远。”
祁允“我知道,谢谢老师,我会继续练习的。”
袁珊赏识地点点头。
袁珊“课就到这里,等下形体课你先休息一会儿,去准备一下。”
祁允“好。”
只要没有通告,每一天都是频繁而枯燥的各种练习,台词练习和形体练习都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不过寻找突破是很困难的事,而现在就像卡在了瓶颈,没有什么进步。
就连在《遗忘的秘密》中,只是放出了定妆照,还未播出,就已经有人质疑她的演技。
一个新人第二部戏就接女二号?网络上的流言蜚语将她打压得喘不过气来,有网友更明确指出她是走后门。
祁允面对这些无法反驳,她这几天一直在表演课台词课形体课的各种练习中不断尝试,寻找新的突破口,百炼成钢,可以让那些质疑的人无话可说。
伴着“叩叩”的敲门声,祁允循声望去,肖战正站在教室门口。
肖战“老师,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肖战充满歉意地开口,继而走进。
肖战“借用一下你们的时间行吗?公司找祁允核对一下行程。”
核对行程这种事,一般经纪人处理就可以,艺人不参与其中。
当然,肖战一说是“公司”,老师也不得不放人。
袁珊“行吧,反正现在也没事,你先去核对了来。”
祁允点点头,随着肖战离开了。
肖战“看你在最近课上测评都不太理想。”
肖战将一杯冲好的奶茶推到她面前,瞥了眼她低落的表情,然后说:
肖战“其实没什么,就算再有天赋的演员,总会有瓶颈期的。”
知道他此番指定是为了安慰自己,祁允报以无恙的微笑。
祁允“我知道,只是想多练习找找突破口。”
因为时间等不了她,每个人都在拼命,稍不留神就会被比下去。
肖战“公司准备自制一部电影。”
肖战起身从工作桌上拿起一份文件,摆在她面前。
《十八岁的告白》,校园剧。祁允只是大致翻看了一下,淡淡说:
祁允“剧情还不错。”
她现在一心想着自己的演技练习,显然对其他事提不起兴趣。
此时,肖战倏然正色道:
肖战“«十八岁的告白》,女主角,怎么样?”
后者有些诧异地看向他。
肖战“男主角是我。”
肖战继续说:
肖战“剧本中有我的参写,我想了很久,这个角色与你再适合不过。”
祁允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祁允“小赞，你真的不必把所有的机会都递给我。”
每次都放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不费吹灰之力,他还会给她双手奉上。
肖战眼神有闪躲,继而轻咳两声。
肖战“不是给你,而是你适合。”
因为剧本中有他的参写,剧中的女主角有她太多影子。
祁允抿唇,想去拿那杯奶茶,无意识低头瞥见,刚好翻开的那一页——
陆念:怎么啦,我就是要补习!我就是要好好学习!我要当学霸!凭什么你是学霸我就不能了?我也一定可以啊!少瞧不起人了!
徐宥航:(摇摇头)我知道你智商有限,陆小念,上帝还是善待你的,不要这么想不开,回家洗洗睡吧,啊……
陆念:(一个爆栗)废话这么多,就说补不补吧?……
和某段回忆毫无违和地重叠,祁允心头一颤,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不着痕迹地撇开。
肖战显然并没有捕捉到她的神色,依然低声道:
肖战“真的……可以考虑一下。”
祁允“我会考虑一下的。”
祁允垂眸。
祁允“没什么事,我先去上课了。”
不想给他留说话的机会,祁允随即起身。
肖战“等等。”
肖战倏然扬了扬声调。
肖战“这个周末,我妈让我们回去吃个晚饭,有空吗?”
面对肖家的邀请,她纵然不会拒绝。
祁允“好,我知道了,我准时去。”
肖战颔首,继续说:
肖战“刚好当天上午我可以结束声乐课,到时候中午一起去给爸妈买点东西吧。”
祁允“行……”
刚答应下来,又突然意识到什么。
祁允“算了,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万一你被狗仔拍到就不好了。”
肖战“你也会担心吗?”
他倏然的话语,让祁允不明所以地转过身。
担心谁?担心他。
凝望着他与自己不远不近的距离,祁允深深吸了一口气,扯出一丝微笑。
祁允“公众人物难免引人注目不是吗?”
所以一切都该小心翼翼。
对他,对王一博,就连自己现在也是这样。
肖战“我知道了……”
肖战低声道:
肖战“没事了,你先去上课吧。”
祁允默不作声,离开了办公室,为他关上了门。
肖战“她没有答应,我也不会出演的。”
陈屿思考了一下。
陈屿“小战,何必非要她演女主角呢?公司还有这么多有实力的……”
肖战“公司像我一样的人也很多。”
肖战打断他。
肖战“你也可以让他们演男主。”
陈屿一下子语塞了,像肖战这样的年纪,这样的人气,剧本还是他自己参写的,演剧中的男主角再合适不过。陈屿不会傻到将他替换下来。
陈屿“但小战,你也看到了,小允现在的成绩不稳定,很多网民也质疑她的演技,她的状态也不太好。这风口浪尖上,你还要她接演女主角?”
肖战自然也知道这些情况,但他却又更深一层的打算。
肖战“既然演技会被质疑,那么这次让她演自己不是更好?”
陈屿听他这么一说,倏然明白了肖战这次积极参写剧本的意义。
陈屿“那……她不答应出演,照样没办法。”
肖战“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网络上的留言,祁允一字不漏地都看过,自从定妆照发布后,一切就没有停止过。
叶清时打电话来安慰她,在微博上反驳那些质疑她的人,只是无济于事。
一开始祁允看着心里满不是滋味,电视还没有播出,就面对这么多陌生人满屏的质疑,她只有无力地躲在被窝里哭。
后来慢慢看着,也就有些免疫力了。她找出自己之前表演的视频,一遍遍看,一遍遍找出不足,将老师上课讲的和自己课后练习的都一次次重复。
她希望,自己有一天是靠实力站在舞台上,而不是别人给的恩赐。
周末,祁允推着购物车穿梭在超市里。
她戴着耳机,站在货架前挑选着去拜访叔叔阿姨的礼物。
肖战“嘿。”
突然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祁允诧异地侧过身扭头看着身后的人。
肖战扬了扬嘴角,伴着梨涡,神神秘秘地模样。
祁允“你怎么在这?”
祁允连忙扯下耳机塞进衣服口袋里,作势就要拉着他离开。
祁允“不是说好就我一个人来吗?你快走吧。”
肖战不慌不忙地拉住她。
肖战“是给我爸妈买东西,我怎么可能不来？”
肖战“放心吧,公司的车就在负一楼停车场,等会儿我们直接去坐车。”
知道拗不过他,祁允也只有答应。
肖战“不用担心,我不就出来逛逛超市,又不是什么大事。”
肖战说到这,扭头看了身旁人一眼。
肖战“再说,我们关系不是很正常吗?”
祁允敷衍着点点头,还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祁允“正常正常,但在你粉丝的眼里,你身边一米之内只要有异性那就是不正常。”
肖战“如果身边全是同性,那她们才该担心了。”
肖战开起玩笑道。
祁允“是是是。”
祁允也不多说了,拿起一袋豆奶粉,然后推着购物车继续往前走。
肖战“祁小允,《十八岁的告白》考虑得怎么样?”
肖战追上来,问祁允。
祁允紧了紧手里的握把,抿唇。
祁允“还是让其她人试试吧,也许我不行。”
肖战“你连剧本都没有认真看过,怎么知道自己不行!”
肖战难得脸正色,语气中有些怒意。
那是他熬夜想写好的剧本,那是他想给她适合的角色,她连认真两个字都不愿意给他,只是一味地否认自己。
祁允“你不明白,现在我每天都想着网上那些话,根本没办法演戏。”
肖战“我怎么不明白？没有哪个明星是没有低谷的,我当年在韩国也被很多人所排斥,甚至还有人寄给我恐吓娃娃,让我滚出娱乐圈。”
祁允并没有听他讲过韩国的经历,这时她只有惊讶。
肖战有些自嘲地神色略过眼底。
肖战“当时我也颓废过,什么都不想干,比你现在还要伤心。可是依然有人支持我不是吗?”
肖战“哪个艺人不是在万众打击下逆风而行,有人支持必定有人打击,那我们为什么不为了那些支持我们的人而努力?”
肖战“那时我就想,只要有一个人还会听我唱歌还会看我跳舞,我就会继续唱下去跳下去。”
肖战“娱乐圈优胜劣汰再平常不过,但如果自己都放弃自己,那么就没人会再来安慰你。这个圈子,不需要颓废者。”
听他难得说了这么多话,祁允的心头有些异样,抬头望去他的眼睛,后者也正巧看来,四目相对——
祁允“网上现在都在讨论,打算怎么办?”
祁允一脸焦急地冲进肖战的工作室。
今天的头条——肖战女友曝光。
所曝光的照片不是其他的,正是那天肖战和祁允在逛超市的样子,照片里肖战露出了全脸,微微笑着,而祁允只是一面侧脸。
即使照片几许模糊,但仍可以一眼看出其中的主角是肖战。而随后祁允的身份也被扒出来了,两人的微博底下全是纷纷扰扰的各类人的评论。
网页中的介绍更是过分:肖战携女友亲密逛超市,处处呵护男友力MAX。
所以现在媒体是越来越会扭曲事实了吗?只要有一点资料到手就会被无限放大,继而任由网友们就开始炮轰……
后者微微抬眸,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肖战“公司去处理了,别担心。”
祁允“这样都还别担心?”
祁允显然有些恼火。
祁允“骂我就算了,现在你也牵扯进来,你不知道你自己什么身份是吗?”
祁允“早就说了不用你一起去,肖战你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她这样一骂,肖战也无奈地扶额,只道:
肖战“不要冲动。”
果然遇到点急事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祁允“你怎么就这么坐得住呢,你粉丝都炸了你知道吗……”
肖战“知道。”
肖战打断她。
肖战“这些都在我的预料之中,公司已经去发布消息了,再过不到半个小时就可以澄清了。”
肖战“我们本来就认识了十几年,你怕什么。”
打开一看,竟是换了头条——肖战祁允＃
而头条的内容是:祁允将和肖战出演《十八岁的告白》。
划下去便是成片的评论——
祁允呆滞,突然明白了什么,她抬头看着面前的人。
祁允“你故意的?”
明明是一句疑问,却硬生生听出了肯定的语气。肖战不想瞒她,不置否认。
肖战“是,不止发布出演消息,被偷拍也是故意的。”
祁允“为什么?”
她突然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了。
后者不温不火缓缓道来。
肖战“这部戏本来就原定你出演,而你迟迟没有状态,可是剧组不可能迟迟不开机,你明白吗?”
祁允“我说过,不如找其她人来试试……”
肖战“祁允。”
肖战突然很认真地念着她的名字,祁允听闻愣住。
肖战“如果你可以好好看看剧本,再和我谈也不迟。”
他头一次对她冷漠了神情,头一次逼迫她去做一件事,肖战不是傻子,他参写的剧本里,如果她无法出演女主,那么没有任何意义。
两人都默不作声。
最后,是肖战起身,向门外走去。
随着他的关门声,只剩她一个人留在工作室。现在她的脑海是一片空白,情绪平静得厉害,垂眸便看见他摆在桌上那本《十八岁的告白》的剧本。
祁允极力想撇过眼,但好奇心驱使着她一点点伸手去拿起——
故事里讲述了一对青梅竹马的恋情。从小便相识,经历了三年别离,后来再相见解开误会,最后在一起的故事。
剧本里的一些片段,祁允很熟悉,因为她亲身经历过……
她将剧本原封不动地放回,漫步离开,抚上把手时,她突然又往回看了一眼——
如果不是他的出现,我们一定会是这个结局。
他写在剧本末尾的一排小字,祁允尽收眼底。
也许吧,如果不是他的出现,大概我们都会和平凡的我们一样,一辈子平平淡淡……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她的目光暗了暗,突然明白他的心思。
小赞,即使没有他,我们大概也不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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