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2年1月，生活剪影

“妈妈去开门。”赫萱听到敲门声坐在床上喊着尼薇儿，尼薇儿正准备去询问，花苞突然跳到她面前，她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发出尖锐的叫声露出尖尖的牙齿，她挡在尼薇儿面前，尼薇儿用脚轻轻地踢了踢她，可是她还是在她面前趴在卧室门口不肯离开，尼正中正要去花苞也把他拦住，“姥爷花苞说不让你去有危险。”尼正中一开始觉得萱萱是看故事书看多了，但是花苞的反应太反常了，他也迟疑了，敲门声停了下来，尼正中走到门前把小观察窗打开院子里没有一个人，过了一阵子又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赫良夫人在家吗。”“把他绑住！”尼薇儿走到观察窗，看到了保卫连的连长和他的几个警卫员，尼薇儿把锁打开，“刚才是不是他在敲门？”他指了指被反绑着的裹着黑斗篷的人，“不知道，但是确实有人敲门。”“幸好你们没开……这人是个特务……”尼薇儿顿时觉得后怕，花苞这时候站在她身后一直爪子拉着她的裤子，“……可这里是家属院……他怎么……”“他被我们盯好几天了，今天跑到这里准备鱼死网破……幸好没人给他开门。不然被他挟持了就麻烦了，我们准备加强保卫。大家不用担心。”连长对开门围观的人说道。

尼正中把厨房的窗户彻底封住，烟囱也装上了铁网，“如果有坏人从这里进来就烧烂他的屁股。”他逗着外孙女，萱萱睡觉前都会担心地问尼薇儿门关好没，背贴着尼薇儿不安地看着卧室锁上的窗户，尼薇儿不得不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有时候半夜迷迷糊糊地听到赫萱让她和自己换一下睡的位置，换过去后赫萱不安地把手搭在她的胸口，紧紧地贴着她，尼正中本打算在屋里打地铺让萱萱不再害怕，尼薇儿让他不用担心，她把花苞的窝搬进屋，花苞喵喵地叫了几声，“花苞说了有坏人进来就抓他的脸。”赫萱一天晚上睡前笑嘻嘻地告诉尼薇儿，她的睡眠渐渐地比之前安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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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现在是你所期待的样子吗？”夜里，纳雅抱着父亲的头盔心底想象着父亲的最后时刻，她把脸贴在冰冷的头盔上回忆着爷爷的模样，如果他们能看到现在的自己，他们会怎么想呢？如果爸爸没有牺牲，如果爷爷还活着，鹿穆屠杀是否不会发生？这场战争是否不会爆发？或者一切都会被会被推迟……纳雅在凌乱的回忆中意识渐渐地模糊……

“报，尼鲁已经包围纳睿部。”“等等，我们不动。”一个低沉的男声说道……

“报，纳睿部死伤惨重，我们……”“老头子就这一个儿子……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或者说是他们的意思……”“啊……是。”

“报……纳睿部重创尼鲁……但也损失殆尽……”“纳睿呢？”“他死了。”“死了……呼……”

“啊！”纳雅从梦中惊醒，“不，不可能。”，纳雅把头盔稳稳地放在一边，继续睡觉，但是那个男声始终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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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着面巾的女子见到了赫囡，她慢慢地取下面巾，她得以看清女子的容貌，“这不是尼妲小姐吗？你怎么来这里了，我还在剧院看过你的节目呢……”，囡囡为她倒了一杯热茶，女子有些羞愧地低下头，“不是，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我也只是想尽一份力。”囡囡心想她八成是想加入组织，这样大概率就能躲过战乱了，“那你找我……”“我想见见你的哥哥，赫良长官。”“我哥？你见他干嘛……”“就是，我想和同伴为战士们献唱一首……”“原来是这样啊，你为什么不直接找他呢？”“我怕人误会嘛……他们既想见到我，有害怕牵扯不清……我已经习惯那种距离感了……”“好吧，我会帮你的……不过，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临了……你该怎么办。”囡囡有些担心地看着她，“我不会给虎族丢脸的。”她站起身，调了调露肩舞服的背带，“嗯，不过，如果你有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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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雅坐在赵琳和囡囡中间，舞台上尼妲两只手交叉地捂住胸口，婉转的歌声拨动着每个人的心弦，赫良不由地想起了妻子和女儿，但他强忍着思念，他想起了妈妈的话“不要在妹妹面前哭”，他绝不能在这时表现出脆弱的一面，纳杰倒是一脸无所谓，纳晓东很久没来信了，他母亲每天想儿子想到哭，但他只是安慰他，自己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镇定，纳杰靠着椅子，两只手插在一起放在肚子上，随后歌声变得欢快起来了，姑娘们的舞步也轻快起来，尼妲站在舞台中央，虽然天气很冷，但她穿着单薄的衣服扭动着腰肢。虎威城本地的官兵在下面大肆讨论着尼妲和她的伙伴，语言由放肆变得渐渐不堪入耳，而南方军队经历过血坡战役的南方士兵们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演出，“鞋帮子纨绔子弟。”，纳雅注意到尼妲微微皱了皱眉，她用胳膊顶了顶熊二，熊二领会了她的意思，随即凶狠很地看了看那些人，即使被注意到了但没有作用。

尼棱被自己的士兵的行为弄得很尴尬，尤其是在老友纳杰面前，他拿起烟枪在铜盆上敲了几下，那些京兵才安静下来，纳杰刻意忽略尼棱的动作，直到尼妲的歌声和舞步停了下来，尼妲站在舞台的中央，左手扶着胯，右手飒爽地把单手剑挥了下去，纳雅清楚地听到了划破空气的声音，她的披风和扎丸子头的飘带在寒风中飘动，“别让丫头们冻坏了。”纳杰小声地对赫良说，赫良拍了拍身旁的主持，“感谢云中舞社带来的演出……”

尼妲和同伴们捧着纳雅为她们准备的热茶，她裹着厚毯子发抖，“他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习惯了，以前的时候遇到的误解比现在大多了，姐姐我已经习惯了。哎呦……我的肩膀。”“你穿着露肩的衣服，肯定受风了，你今晚上就在我那里我给你治一下。”纳雅担忧地隔着摊子揉了揉她的肩膀，“姐姐，你的衣服都是自己设计的吗？”赵琳不敢相信自己在这里看到了和外面世界一样风格的衣服，“那当然。不过平时是不穿的。不然又有人要说闲话。话说回来，你哥哥的兵我倒是第一次见，没想到他们什么都没说……战场上一定也都是好样的。”尼妲扭过头对囡囡说道，囡囡甜甜地笑了笑，“有他们在，虎威城一定会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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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雅取开敷在尼妲背上的热毛巾，两只手涂了一点药膏轻轻地揉着，“纳雅，我可听说过你不少故事呢。”纳雅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那你说说你听过我什么呢。”纳雅一边抓捏住她肩颈的肉一边说，“比如你在洛纳的时候，还指挥过军队，又去过好多地方冒险……”“啊？这你怎么知道的。”“喏，你的好朋友闻益诗（久不上线)写下的《这样的人生》。”“是，没错，但是里面都是化名啊。”“除了你们还会有谁带着标志性的两头熊。”“原来是熊大熊二啊……不过，我在益诗出这本书是不是早了些，毕竟我们未来的路还很长啊。”“所以你更要努力为这本书的后续增添新素材啊。”尼妲开玩笑地说道，“不过有一点我看书没看出缘由……就是，你为什么愿意帮助虎族？”“我没有权力阻止鹿族人报复虎族人，但是我清楚地知道鹿族人这么做是在玩火……我到洛纳参加革命也好，参加无国界医生组织也好，也许只是逃避罢了。”纳雅低着头看着尼妲光洁的脊背，“鹿族这么做，会使很多人陷入痛苦……无论是鹿族人还是虎族人，或者是狼族人和洛纳人，我这么做，只想尽我所能减轻鹿族带来的伤害。”纳雅吸口气，继续为尼妲按摩，“你是我见过最善良且有决心的人。”……

尼妲答应纳雅不再穿露肩的衣服后，带着她的药膏回去了，纳雅裹了裹棉衣并不打算回去，而是坐在诊所前的台阶上看着闪烁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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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雅看着孩子，心中一团乱，“哦哦哦。”请来的奶妈正拍着她的背，小婴儿打了几个嗝，“这兵荒马乱的……鹿族有教会，洛纳有保育院，如今是两头都联系不上收养这个孩子。”小婴儿慢慢地睡着了，她的婴儿床放在纳雅和赵琳的房间里，“小鹿”（纳雅对那个女孩的称呼）会时不时来房间看小婴儿，纳雅注意到小鹿看过小婴儿后经常躲起来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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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太惨了。”一个女人捂着嘴，看到一个年轻的母亲抱着一个两个月的孩子，母亲咬破手指给孩子续命，母亲去世前把所有衣服裹在孩子身上，小婴儿已经奄奄一息“姐姐，你要做什么。”小鹿拉住师姐，“你忘了老祖的话？”“那个老顽固，他懂什么？”“老祖救的人数不胜数，可是呢？不信仰他的所谓虎族人屠杀信仰他的鹿族人，信仰他的鹿族人借着他的名义又去杀害其他人……已经持续了两千年了，上次如果不是金鹿角受威胁老祖不会出手的。况且……即使是老祖，也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我知道救不了孩子的母亲……我应该救救孩子。”“你，这些自私自利的东西有什么可同情的，你把这孩子救了，等她长大借着为母亲报仇的名义继续杀其他人吗。”小鹿一气之下，和师姐分道扬镳……师姐在最后时刻退化成鹿形，热泪滴洒在孩子的面颊上，她回到天国时，大鹿没有表扬她，也没有批评她……

“你用尽你的精力，救了那些人，只为了把孩子送到我身边吗？”“所以，你师姐，她……”“她不会死的，她会被送到花苞里，也许要等50年才能恢复……救活100多个人需要用50年为代价，而杀死他们你们只需要用不到一天……”面对小鹿的诘问，纳雅无言以对，“纳雅，我被我师姐彻底说服了，但我不会再用我的精力去救人了，我要看着你们，纳雅，光头强，熊大熊二，赵琳，我要你们发誓，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们的存在，这是一场……考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