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K.绝望

“我生来就是怪物这件事。”

“显而易见。”

-

来到诗乐曾经被关过的房间，小小的衣柜容纳了她将近七年的生活。七年内，她能见到的人，只有田柾国，能听到的关于外面的新奇事，皆从田柾国口中叙述出。

像是感叹地就地而坐，田柾国依旧让柳承鹄在他怀里躺着，突然想起自己刚买的几听啤酒忘记拿进来了。

他的目光看向堆积在墙角的啤酒罐，不免想要讲点什么事情给她听，于是，他开始了自说自话。

“你还记得，我们八年前的初遇吗？”

他抚摸柳承鹄的脑袋，脸上尽是幸福的笑容。

“我们承鹄，像只莽撞的小野猫，一下子就撞进我的怀里。”

“当时，我又何曾看不出你是在吊我胃口呢，让我说说……小承鹄，是不是跟朋友打赌了，三天之内，必定让我对你心悦诚服。”

柳承鹄在田柾国说话的间隙狠狠皱紧了眉头，她向来爱玩这件事人尽皆知，和田柾国相遇也是她故意去搭的讪，要怪就只能怪田柾国生得实在是俊美，很多女孩垂涎不得，便打趣地将他当作酒桌上的赌注。

谁能征服田柾国，谁就是当之无愧的queen。

自小虽被闵玧其和郑号锡带大，却因为母亲的原因和学校的同学，柳承鹄养成了争狠好斗的性格，为了这个所谓的称号，她参与了那次赌注，谁能想到，不到一天，田柾国就与柳承鹄实行了男女最亲密的行为。

说来荒唐，连柳承鹄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要知道，田柾国可是拒绝了很多比她更好更优秀的女孩子。

想到这里，她在田柾国怀里一哆嗦，不可置信地薄唇轻启“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把你当做赌注才接近你的？”

田柾国挑眉，没有否认。

“我当时还在想，怎么会有人这么蠢？”

“蠢到聪明反被聪明误。”

不理会柳承鹄的惊讶和错愕，田柾国用食指指腹略过她微颤的眉眼，接着说他的话。

“后来，我们互相索取，互相利用，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开始调查关于你的一切。”

“阴差阳错得知闵家那位夫人在龙港的时候，产下的是对异卵双胞胎。”

“可她带回闵家的，却只有你一个人。”

田柾国佯装惊喜地看着柳承鹄，他的眼睛发亮得吓人，不停闪烁着强烈的求知欲。

“其实你也不知道吧，你还有个同胎出生的亲姐姐。”

“她长得特别像你，尤其是眼睛，太像你了。”

按理来说就算是异卵双胞胎的模样也会有几分相像的，不特指整体，只特指某个五官。柳承鹄不懂田柾国如此兴奋的原因，她内心的恐惧一直在放大，她怕自己今天是不能活着踏出这个大门了。

“在你们搬离龙港后，你的姐姐依旧在龙港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

“我好心，将她带到了这里，她甘愿过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甘愿在这个地方直到老去，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会听，都会照做。”

“你说，是不是比你乖多了？”

面对田柾国渗人的反问，柳承鹄盘腿坐起身，在她第一次见到柳承衍时，那种不知名的吸引力就让她感到奇怪，之后面对田柾国时，柳承衍也是眼里藏着明晃晃的爱意。

人一旦被拯救，不管那时遇到的人是死神还是天神，大概都会将那个人视为自己唯一的依靠和救赎吧。

柳承鹄猜测她也是如此，简单捋了捋田柾国所说的时间线，后知后觉地毛骨悚然。在这期间她向他献媚讨好的一切，全都成了可笑的谎言。

“田柾国……那我现在问你，田夫人，是你杀的吗……”

“不是。”一提到他的母亲，田柾国的情绪便也开始动容，“但，我的父亲是，你的姐姐是，你的母亲是，甚至，你的养父也是。”

察觉到柳承鹄或许还没准备好承受这些，田柾国抬手擦去她脸上泪痕，“忘记了，你的舅舅也是，包括发生在朴乐灿学校里的凶杀案，也是我干的。”

一字一句像把利刃捅进少女的心窝，就连田柾国覆在她脸蛋的掌心在一下子都变得冰凉了起来。

“别这样看着我。”

“我的心……都被你这种仇视的眼神给盯得发痛。”

“柳承鹄，你现在还敢再说，你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