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卷 第五十章：道别

秋风打落枝叶，泛黄的叶片在夜色之下飞舞。

猩红的眼眸微移，落在右侧的一人身上，视线捕捉到黑影微地一晃，宇智波佐助轻巧地向右侧开身体，在与那道攻来的身影相错之时，他腾跃而起，双手撑住那人的背部，身体借着右手猛地翻转，扫腿打向围攻而来的其他三人。

碰！

三人被横扫出去撞向树干，发出不小的撞击声。

红眸泛起冷光，单手拎起鬼童丸衣襟，将人甩了出去。

宇智波佐助看着烟尘四起的方向，募地敛起眼眸。

“只是这样的程度吗？木叶教给你的就是这些花架子吗？真是令人失望。”身后传来嘲讽的声音。

宇智波佐助皱起眉头，原本在身前的四人全部变成了一根根木头。

他转过身，面向那四人。

“和那些所谓的同伴一起，弱小而无助地互相汲取温暖，慢慢地在这种安宁之中被消磨斗志……”多由也冷笑一声，“还记得宇智波鼬吗？”

红色的写轮眼如冷箭般刺来。

左近勾起得逞的笑意，“终于有点复仇者的样子了。”

“别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家伙，”宇智波佐助冷声道。

“提了，又怎么样？”左近挑衅道。

宇智波佐助冷冷投来目光，身影在这一瞬间募地闪现在四人面前，双手在片刻之间拉开四条银色的丝线，快速挥开缠绕上几人的身体。多由也和鬼童丸目光在丝线绕来的方向微顿，身体迅速跃起，成功逃开。

“火遁·豪火球之术。”

一团巨大的火球在剩下两人身上炸开，火红的光映衬在宇智波佐助的脸上，照亮他略显惊讶的面庞。

眼前的两人在被火遁攻击之后毫发无损地站在原地，露出不屑的神情。

只见两道黑影闪现，宇智波佐助堪堪躲过两人的夹击，翻转身体看着那两道几乎看不清的身形，眉头蹙起：写轮眼居然也看不清这几个人的动作。

“果然跟不上这种速度吗？”

红色瞳孔微地缩起，便感到背部一阵剧痛，与此同时，身侧再次袭来一人，宇智波佐助被猛击了出去！

红眸褪去，宇智波佐助咬牙坐起身。

四人落在宇智波佐助跟前，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扯出诡异的形状。

“接下来的一瞬间，我们可以轻易了结你的性命。你还能指望木叶那些上忍来救你吗？”左近露出讥诮的笑容，“我记得，第三代火影也是死在大蛇丸大人的手下……”

“你打算和木叶的弱者为伍，永远被宇智波鼬踩在脚下吗？”多由也神情漠然地道，“宇智波一族的灭亡也许只是个开始，接下来死的人，会是同伴？还是你的老师？亦或者是……你所珍惜的……”

“住口！”黑色的符咒逐渐漫上脖颈，脸颊。宇智波佐助愤恨地握住右手，蓝色的电光在指间闪烁，低鸣。

宇智波佐助冲上前，愤怒地打出一击！

灰暗下，四人脸上露出冷笑。

碰！

宇智波佐助重重砸上身后的树干，跌落下来。他艰难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神情一惊。

“别以为只有你才得到大蛇丸大人的认可，你……”苍白的脸上爬满黑色的斑块，左近居高临下地俯视宇智波佐助，“也只是大蛇丸大人选中的人之一而已。”

“想要得到什么，总要付出一些代价。我们拥有大蛇丸大人赏赐的力量，与此同时失去了自由。”多由也道，“现在的你，最需要什么，希望你好好考虑清楚。”

宇智波佐助望着四人消失的方向，眼中仿若又浮现那个灰暗的夜晚，宇智波佐助紧闭着双眼，狠狠皱起眉头。血红的画面闪现着最终定格在那张苍白的脸上，金黄的发垂落在鬓角，粘稠着冷汗，显得格外虚弱。

眉头终于舒展开，他睁开黑色的眼眸，银色的月光落在那双幽暗的眼眸中，映射出冰冷的光。

湛蓝的眸子深深望了一眼黑发少年所在的方向，转过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凌晨的村庄零星亮着几盏灯光。

一乐拉面的灯牌闪烁了几下，终于亮了起来。手打拉开一乐拉面的大门，对着远处稀疏的星光伸了个懒腰。

他回转身刚要回屋，却见门外站立着一人。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辨别了一会儿，才认出那人。

“是，佐助吗？”

黑发少年抬眼看来，微微点了个头。

“今天这么早啊，是要出任务吗？”手打边准备好桌边的长筷边问道。

“不是。”

手打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随后道：“跟之前一样，来一份番茄拉面吗？”

黑眸看来，道：“味噌拉面，加鸣门卷的那种。”

手打挠了挠后脑勺。

波风鸣人躺在床上，侧头看向窗外。

不久，太阳就要出来了。

湛蓝色的眸子有些疲累地闭了闭，却是睡意全无。

咚咚咚——

门外的响声很轻，却轻易被波风鸣人捕捉到，他眯起眼眸看向门口。

静待之下，门外却再没响起任何声音。

波风鸣人从床上起身，几步走到门口，拉开门。

门外的人瞬时看过来，那双黑眸里映出自己脸上略微惊诧的神情。

宇智波佐助向波风鸣人靠近了一步，道：“我有东西要给你。”眼眸越过他，落向里屋。

鸣人微挑了挑眉，向后侧让出一步。

宇智波佐助踏进屋里，眼眸在周围扫了一圈，看着屋内极尽简单的摆设，眸光微微一顿。

波风鸣人目光落在宇智波佐助身后的背囊上，片刻后才移开。

“是什么？”鸣人问道。

宇智波佐助将折叠好的白色外袍放置在鸣人的床上。

鸣人看着那件外袍，出了神，半晌突然道：“可以不用还。”

“……我想见你。”宇智波佐助转身看他。

鸣人微诧。

“我想和你道别。”黑眸凝视着眼前的人，“在离开木叶之前。”

波风鸣人回看着他，湛蓝色的眼眸里平静无波。

宇智波佐助勾起自嘲的笑，“你总是这么冷静地看着，”他低声问道：“对于你来说，所有的一切，意味着什么？”

波风鸣人怔了一下，转开目光。

意味着什么？鸣人心中仿若被重击了一般。

事实是，对于这个真实存在的世界，漩涡鸣人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凭空地出现在这个世界，看着眼前的一切如前世般重复上演，到底有什么意义？

悬挂在天边的月发出淡淡的白光，照在那张尚显稚嫩的脸庞上。

不，有些事不一样了。波风鸣人想道。

比如，站在眼前的宇智波佐助。

“意味着什么，我不知道……，”蓝色的眸子在黑暗中显得幽深，“你已经做了决定，外人怎么看待，又有什么关系。”

宇智波佐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末了摇了摇头。

少年伸手将额上的护额取下，指尖摩挲着金属片上的木叶标记，“我从来没有将木叶当做归属，从灭族的那刻起，我就注定是复仇者……”他说着，将护额递到鸣人跟前，“但是，如果你一直在这里的话，我想，我会思念它。”

波风鸣人怔然地接过那个熟悉的护额，上面没有深深的划痕，没有冰冷的触感，有的是眼前少年手心里的温度。

宇智波佐助走出屋门，柔声道：“有些事，我想亲自去找寻真相，”他顿了顿，“等一切都结束，我会回来取走护额……”

脚步声逐渐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波风鸣人终于抬起眼，看向桌子上不知何时放置着的泛着热气的拉面。

他将拉面端起，嘴角募地无奈提起。

红彤彤的汤面上浮着鲜艳欲滴的番茄片……

“最讨厌蔬菜了……”鸣人皱起脸轻轻抱怨道。

手却是举起筷子夹了一块番茄片，慢慢嚼了嚼，眼眸望向天边，天地交接处逐渐泛起金光……

宇智波佐助回味着味噌拉面的味道，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突然，身侧的树丛微微动了动，一道粉色身影犹豫着从里面走了出来。

“佐，佐助……”

春野樱的脸上露出小心翼翼的神色，她感觉到最近佐助的情绪有些奇怪，心中很是不安，在家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出来走走。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佐助。

宇智波佐助面容淡淡地回看她一眼，径直越过她向村口走去。

春野樱失落地看着佐助和往常一样淡漠地远去，触及到他肩上远行的背囊，心头猛地一紧，慌张地唤道：“佐助！”

宇智波佐助终于停下脚步。

“你，要去哪里？”

黑发少年静立在原地，没有回答。

心中的不安逐渐放大，春野樱蓦然想到那个像蛇一样的男人。“你要离开村子吗？”

“不关你的事。”佐助突然道。

春野樱心似被刺了一下，眼泪不自主地往下落，“佐助总是这样，一直以来，都不愿意理睬我……但是啊，我却很喜欢佐助，越是和佐助相处，越是不可自拔地喜欢你……真的，很喜欢很喜欢……”

“佐助，不要走！求你……”

暗处，一道身影微微颤了颤，向后退了退，最终隐没在树影之中。

“不出去吗？”身体里的红色查克拉微微聚拢，一道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波风鸣人倚靠着树干，看着不远处的两人，道：“不用了。”

“真不像你啊，以前的你不是总喊着要把宇智波带回来吗？”九喇嘛道，“这一次怎么看都会比以前更简单些。”

鸣人垂下眼眸，缓缓道：“过去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总觉得只要拼了命地去做，就一定会解决，无论是第四次忍界大战，还是将佐助带回来……”湛蓝色的眼眸转向那道粉色的身影，“只是，到最后，我还是没能将佐助带回来，就连木叶也…”

九喇嘛冷哼一声，“喂，臭小鬼，别学六道那老头子那一套，愚蠢地把自己当救世主，背负着可笑的使命！”

波风鸣人听着脑海里吭哧着生闷气的九喇嘛那些话，微微出神，半晌突然道：“九喇嘛，那时，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脑海里的声音有一瞬间的凝滞，过了一会，才出声道：“你最后的印无意间打开了时空间之门，我借此将这个世界鸣人的生命能量渡给了你……”

波风鸣人沉默了片刻，道：“时空间之门的开启不止是需要尾兽的力量，不是吗？”

九喇嘛恼羞成怒，“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鸣人想到当时大筒木辉夜也能开启时空间，眉头微微皱起，却没再追问。侧头看了一眼将春野樱放置在石椅上的黑发少年，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谢谢你，”宇智波佐助俯视着春野樱。

他最终深深看了一眼远处的屋宇，毅然向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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