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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卷 第三十六章:覆辙,师徒间的憾恨(下)

遗落的光(火影)

木叶之外,繁茂的树林里数千人站在原地,护额刻着沙斗形状的作战人员混杂在音忍之后,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音忍村领头的男人远远望见村子上空升起红色的烟雾,在空中停留了一阵之后,逐渐淡去……

他的嘴角终于浮起一个阴冷的弧度,“入侵,开始了……”

身后数十个抱着卷轴的忍者听到这话,纷纷盘腿坐下,围绕成一个圆圈,只见他们双指成印,口中默念印式,双手交换着变化指印,地上的卷轴骤然打开来,露出一个复杂的图式,几人齐齐举起右手,猛地按在卷轴之上,大喝道:“通灵术!”

突然间,卷轴之上乍然翻腾起巨大的烟雾,那烟雾募地抖动起来,仿若那之中有什么东西在搅动。不消片刻,烟雾逐渐散开,显露出一个巨大的蛇头!

接连着,五条庞大的巨蛇彻底露出了真面目,它们吐着蛇信,摇摆着身体,在地上拖行出深深的痕迹!

领头男人一笑,向身后挥手道:“进攻!”

桔梗城顶上——

猿飞日斩身着黑色的紧身作战服,苍老的身体微微佝偻着,盔帽上两条细长的绑带在烈风中飞舞。

“火影大人……”站在左侧的暗部队员邑有些担忧地看着猿飞日斩,他见三代目坚定作战的决心不敢再劝,只是,面对大蛇丸这种强敌……他不由地向另一边的金发青年投去目光。

正在此时,四个暗部装扮的人出现在不远处。

邑看到队员过来,心中稍安,正准备上前一步,却被横出的手臂拦下。

“这四个,不是我们的人。”青年的声音仿若过滤了世间所有的杂音,在这样的境况中尤显得清澈,冷静。

邑终于冷静下来,转眼看向那些人,只见他们扯下身上的长袍,露出阴冷的笑容,“终于可以露出真面目了,真是憋屈啊……”

“喂,左近,安静点,大蛇丸大人在这里。”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人相视一眼,最终恭敬地望向大蛇丸。

“大蛇丸大人。”四人虔诚地单膝跪地,道。

金色的瞳仁转过来,阴恻地道,“来迟了。”

四人俱是一震,额上不受控制地冒出冷汗,“万分抱歉,大蛇丸大人。”

“接下来,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大蛇丸玩味地扫了一眼对面的三人,最终落在猿飞日斩身上,“……你们该知道,我不喜欢被打扰。”

四人慌忙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只见四人迅速分散开来,纷纷落在桔梗城顶的四角。

猿飞日斩目光一敛,转头对波风鸣人道:“快!”

话音未落,金发青年快速掷出两把苦无,他的右手向邑一抓,只是瞬间,竟出现在那四人包围之外。

在同一时间,四人右手成印,“忍法·四紫炎阵!”

紫色的光罩在城楼顶上形成,逐渐落了下来,直至完全将四角范围之内的所有包裹进去。

猿飞日斩直直盯着脚边贴着符篆的苦无,眸光微深,终是叹了一口气。

在光罩落下的一瞬间,青年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结界之内。

“抵御外敌,保护村子是影的职责。”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

戴着面具的脸微侧,看向猿飞日斩,“保护火影大人是暗部的职责。”

猿飞日斩一愣,笑了起来,“你有我年轻时候的倔劲。”

“是吗?”波风鸣人笑了笑。

大蛇丸阴笑着,慢慢走向两个人,“真是忠诚的部下,只可惜,这个孩子也只能陪你到这里了,要好好道个别才是啊,猿飞老师。”他的手上握着草雉剑,剑上的寒光在光照之下若隐若现。

猿飞日斩冷冷地注视着大蛇丸,双掌合十道:“瓦手里剑!”

刹那间,地上的瓦片如飓风般掀了起来,飞转着如手里剑一般向大蛇丸掷去。

蛇瞳一敛,单手指印道:“土遁·土流壁。”巨大的土墙拔地而起,瞬间将如卷刃般的瓦手里剑阻挡在外。

“猿飞老师,您果然是上了年纪,有些力不从心了,”大蛇丸伸出长舌舔了舔剑身,微一蜷曲,柔软的舌尖勾住剑身,将草雉剑缓缓卷入口中。

结界外的邑见此情景,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心中更是担心身处结界之中的两人。

大蛇丸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既是如此,不妨送你一份大礼吧……”

大蛇丸狞笑着,双手交合,食中二指指印道:“寅-巳-戌-辰”,随后双手合掌,喝了一声:“秽土转生之术!”

猿飞日斩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术式,心道:这是……二代火影的禁术!

湛蓝色的眼眸微冷,看着眼前平地之上耸然而出一具具庞大的棺木,赫然立在大蛇丸跟前。

正当第三具棺木缓缓升起之际,波风鸣人眼中倒映出那棺上标记着的四代印文,瞳眸敛起,手中聚敛起风遁属性的查克拉,快速旋转的查克拉仿若一把手里剑般,带着锋利的刀刃。

金发青年微动,他的身影在大蛇丸跟前一晃,那个旋转的风遁手里剑在他到达的一瞬间就搅碎了第三具棺木!

大蛇丸双眼微怔,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青年,他下意识地退后几步,低头看向低垂的手臂,那上面被刚才的风刃划开了几道显眼的血痕。

这个青年……

金瞳危险地眯起。

大蛇丸看准时机,瞬间打开两具棺木,露出里面的人。

那两人走出棺木,长发男人看向猿飞日斩,道:“猿飞小子。”

另一人亦是认出了猿飞日斩,毫不客气地道:“猴子,吗?”

“初代大人,二代大人!”猿飞日斩惊道,他万万没想到大蛇丸会召唤出这两位。

“呵呵呵……叙旧到此为止了……”大蛇丸将两张符咒放入两人脑袋中,阴阴地笑着。

话音方落,两位火影均是动了,只见那两人快速变幻着手印,使出各自擅长的忍术。

“水遁·破奔流!”

“木遁·树界降诞!”

瞬时间,巨浪铺天盖地冲向猿飞日斩和波风鸣人,两人见状立刻向两边散开,跃至半空中,正在此时,巨大的树干从如同触手一般袭向两人!

波风鸣人双手微拢,身体轻轻落下,眼看着已到三米之外的枝干,他方准备利用风遁将其斩开,却见那枝干在他身前一米处顿了一下,突然避如蛇蝎般地转向另一处。

湛蓝色的眸子转向周围,瞳眸微缩,只见以自己为中心的方圆几米处都无半根树条落下,皆是绕开他向另一方向而去。

眸光微颤,他低头看向双手,手心掌纹纵横交错,如同树根一般盘虬错落……

“火影大人!”

突然,一声惊呼响起,波风鸣人恍然回神,纵身向猿飞日斩那处奔去。

猿飞日斩此时被不断袭来的枝干捆缚住全身,丝毫动弹不得,望着密不漏风的盘结枝条,他咬牙挣扎着,却见另一处突然洞开一个光点,随后不断扩大,这些枝条蓦然蠢蠢欲动起来,纷纷争先恐后地远离猿飞日斩。

那是……

只见青年逆光而来,不一会就来到跟前。

就在这时,周围气息仿若弱化了下去,眼前一片灰暗无光。

“火影大人……”青年沉声提醒道。

“啊,初代大人的幻术·黑暗行之术,小心接下来出现的攻击。”

波风鸣人沉静了一会,猛地睁开双眼,藏在面具之下的瞳仁募地拉成一条直线,眼睑之上画出一片昳丽的色彩,分外艳烈。

他感到周围纷至沓来的攻击,身体自如地抵挡并回击,似是比方才的动作更快上了几分。

猿飞日斩惊讶地看着波风鸣人的动作,却见他猛地一动,双手似是抓住了什么一般,用力向中间一扯,身体内募地伸出两条金黄色的锁链,将两人的身体牢牢捆缚,随后从地上覆盖而上灰色一般的泥土,将两具身体紧紧包裹住,金黄色的链条在那之后便又收回了鸣人的身体里。

周围的灰暗逐渐淡去,地上倒着两人,身体上逐渐蔓延起勾玉顺时针环绕而成的封印图样。

猿飞日斩大惊,这样的封印术式……

漩涡一族的四象封印!

他目光幽深地看向波风鸣人,这个孩子是……

大蛇丸没想到他们两人居然能封印了两位火影,他神色不善地看向猿飞日斩。

“接下来,就是我这个老头子的战斗了……”猿飞日斩转向身边的金发青年。

湛蓝色眸子微顿,道“不,这是木叶忍者的战斗。”

猿飞日斩不太赞同地看向他,却听青年道:“今天的一切,您也早就预料到了不是吗?”他似是叹息一声,“总要有一方死去才能了结这样的遗恨,您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吧?”

猿飞日斩猛地睁大眼睛,随后转过身看向青年,半晌,拍了拍他的肩膀,“鸣人,大蛇丸今天会毁灭木叶,我这个老头子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一直以来,我都在期待着自己最喜爱的学生能够悔过,是我一直在放纵他的行为,间接害死了许多人……所以,接下来就让我亲手了结这个因果吧,别让我去黄泉的路上还留这份遗憾。”

蓝色的眼眸沉淀着点点痛楚。

“我知道你明白的,孩子,该被保护的从来不是影,需要守护的玉不在这里,”苍老的脸上溢满信任的笑容,“去吧,孩子,他们是木叶,忍界的未来,我把他们交给你了……”

波风鸣人怔愣地看着猿飞日斩,目光转向远处战斗的火光和骤起的烟尘,眸中的光渐渐暗淡下去。

他终是点了点头,艰难地回道:“是……火影,大人……”

结界外,斜插·入地面的苦无上符篆微微摇动,黑色的身影骤然出现在苦无跟前。

邑惊喜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金发青年,道:“您出来了!火影大人呢?”

“还在里面。”青年疲倦地道。

“为…为什么……”

波风鸣人没再多说什么,只叮嘱道:“守在这里。”便消失在原地。

邑担忧地看向结界内。

一道黑色的身影闪落在屋宇之间,他揭开脸上的面具,眸光微黯。

灰暗的过去无法抑制在脑海里闪过——

“及护,没事吧?”金发男人望着浑身血痕的徒弟,心中一痛,他攥紧拳头,将心里的情绪按下,对着宇智波及护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如以往那般,清浅的眼睛里仿若在说:别怕,已经没事了……

宇智波及护将金发男人的隐忍统统映入眼中,他酸涩地唤出声:“师父……”

“过来,到我身后去。”漩涡鸣人将宇智波及护护在身后,沉下眸子看着那个将及护抓至此处的男人。

在这里一瞬间——

寒光出鞘,暗处溅落几滴鲜红的血液。

金发微垂,湛蓝色的眼眸映出腹部的血红,他低哑地道:“及护……”

他转过身看向那个孩子,眼中的光终是暗淡了下去。

没有责问,也没有惊愕。

少年手中的剑刃滑落下一滴血珠。

滴答——沉重地仿若砸在心头。

“要怪,只能怪师父是父亲大人变革世界的阻碍,只要您存在一日,父亲的心愿就无法达成,所以,就让我为父亲大人扫清障碍吧……”

障碍,吗——

漩涡鸣人微微笑了笑,那双清澈的眼眸缓缓闭了上,向后仰去……

“师父啊,我……”

模糊的耳语在一片杂声中荒凉地回荡……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波风鸣人伸手将面具按下,连同掩埋在内心的那一份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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