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卷 第四章：漩涡由也

一束阳先透过方正木窗投射到堆满文件的桌面,漂浮的灰尘落在一张画着鲜红笔注的档案上。

“卡卡西,伊鲁卡那边,已经把事情说过了吗?”

银色头发的上忍放下手中的文件,回道:“伊鲁卡已经明白了您的意思,火影大人。”

“嗯,”猿飞日斩背着手从桌子后面走出来,“卡卡西,那孩子情绪还不太稳定,还要你多照看着点。”

“是,火影大人。”

“对于伊鲁卡来说,五年前的那场灾祸到现在依然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但是这个孩子,是木叶亏欠他的。让他回到人群中,正是希望他能受到平等善意的对待。”三代目望向远处威严的影岩,那张雕刻着的年轻的面庞恍如昨日般鲜活。

卡卡西敛下眼眸,目光落在文件上画着的头

像上,上面赫然写着漩涡由也四个大字。

刚到放学时间,木叶忍者学校的门口挤满了学生和家长。

“多野,今天在学校学了什么呀?”

“唔,有体术,变身术……”

“那你都学会了吗?”

“当,当然啦！”

“我们多野真厉害……”

旁边的母亲和孩子依偎在一起,脸上满是笑意。

宇智波佐助看了一眼,就把目光投向了远处,阅闷地哼了一声:哥哥明明说今天放学要来接我……

他刚要错开目光,却见宇智波鼬出现在了不远处的街头。

佐助欣喜地快步走上前,“哥哥!”随后想到哥哥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一些,又马上撅起了嘴巴,“你迟到了。”

“对不起,佐助,哥哥有任务来晚了。”宇智波鼬抱歉地看着佐助。

“哼。”

鼬无奈地蹲下身,“今天哥哥背佐助回家,佐助就原谅哥哥这一次,好吗?”

佐助别扭地不去看鼬,过了一会儿才慢慢转过身爬到鼬的背上,脸上露出怎么也藏不住的快乐。

鼬笑了一声,背起佐助走了几步,蓦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哥哥?”

鼬转头看向缀在身后几步的小孩,愣了下。

“那个人,是今天刚入学的。”佐助回答道。

“原来是佐助的新同学…”

“那家伙很奇怪,让人…很不舒服。”

“是吗?”

“对了,哥哥,今天教我忍术吧。”

鼬侧头看了一眼趴在背上的弟弟,“为什么想要学忍术了?”

佐助皱了下鼻子,别过脑袋,“大家都说哥哥很厉害,我也想像哥哥一样成为优秀的忍者。”

鼬低下头笑了起来。

“喂,有什么好笑的?”佐助恼羞成怒。

“佐助想要超过哥哥吗?”

“我……”

“如果是佐助的话,一定能办到。”鼬这样说道。

“是,是吗?”佐助怔了怔,随后开心地笑了出来。

兄弟俩走在大街上,经过一乐拉面店时,看见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人见是他们两人,点了点头,越过他们不经意与依然走在鼬身后的孩子目光相触。蓝色的眸子微怔,视线落在那孩子鲜红的头发上。

佐助看到那个人的脸上露出了另外一种表情,一种复杂的,令人难过的情绪。

波风鸣人走过去,那个孩子也直直地看着他,即使面对他的靠近也没有半点不自在和戒备。

直到那双大手放在自己的脑袋上时,漩涡由也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宁静,连同这些年来叫嚣的暴戾和嗜杀统统消弭了踪迹,他感到阵难言的惬意,忍不住露出小猫一样依赖的神情,蹭了蹭那个人的手心。

鸣人的眉眼柔和了下来,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漩涡,由也。”许久没说话的哚子发出难听的声音,他愣了一下,慢慢低下了头。

鸣人点了点头,“由也,我叫波风,鸣人。”

孩子抬起头看着他。

宇智波鼬此时正看着那个叫由也的孩子,眉头微微皱起。

“哥哥?”

“没事,佐助,我们走吧。”

佐助回头看了一会儿那两人,闷闷地嗯了声。

“你住的地方是往这个方向吗?”鸣人问道。

漩涡由也重重地点了点头。

鸣人走在他身边,和他向住处的方向走去。

他们不远不近地跟在佐助他们身后,佐助时不时回头看一眼。

漩涡由也显然也注意到了,他看看鼬和佐助,再看看身边的鸣人。

鸣人低头看他,随着他的视线落在前面那两人身上,随后无奈地笑了一声,在由也身前蹲下,“上来吧。”

红发男孩露出惊诧的表情,怔怔地趴在鸣人身上,感受着这个人身上传来的温暖,眼睛微微地有些疼。

佐助回头看到这一幕,眉头不开心地拧了起

来,“哥哥,我下来自己走。”

鼬不明所以地看着佐助哧溜从背上滑下来,挑衅式地回头看了濒涡由也一眼,然后走在自己身侧,动作格外潇洒。

这时,漩涡由也指了指旁边一个小屋子,示意鸣人停下。

鸣人看了那个屋子一眼,沉默着将小孩放下。

他刚迈出一步,就被那孩子细哑的声音叫住。

“你,知道,我是谁吗?”

蓝色的眸子看向那孩子露出卑微,自厌的脸庞。

“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东西…

“我的身体里……”

金发青年搭住他的屑膀,“不管是什么,都不要轻易否认自己,你只是你,由也。”

漩涡由也怔愣地看着青年湛蓝如水的清澈眼眸,不由自主地抓住那只手,声细如蚊道,“你还会来…看我吗?”

鸣人微微点了点头,“会的。”

直到青年离去很远,濒涡由也依然站在门外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熨烫着些许那人给予的些许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