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翡（53）

谢允愣在原地，他不敢去想顾程的意思，更不敢去想顾程是如何得知解毒的最后一味药是枯雪芽。

谢允顾兄——

闻早早不知道顾程在说什么，她从来没见过顾程这么虚弱的样子，她印象中的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眼泪瞬间就憋不住了。

闻早早（有翡）你在说什么啊，怎么会弄成这样子？

谢允张了张嘴想要说话，顾程却用咳嗽打断了他，过了好一会他才停了下来，脸色因为剧烈咳嗽微微泛红，唯有这个时候才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他撑起身子坐起来。

顾程.我有话想和早早说。

谢允那我先回房间。

谢允叹了口气，揉了揉闻早早的脑袋走出去，合上门的时候心里却有了答案——顾程喜欢闻早早，不比他少。

顾程.早早。

闻早早（有翡）我在呢。

顾程.你哭什么？

闻早早（有翡）阿翡说你快要死了，我不哭难道笑啊？

顾程.别哭，我只是回该回的地方。

闻早早（有翡）去哪啊，这里不好吗？

顾程不说话了，伸手想摸闻早早的脸，但是犹豫了一会又放下了，慢慢下了床，拒绝了闻早早的搀扶。

似乎和平日无异。

顾程.陪我走走吧。

闻早早（有翡）你想去哪？

顾程.随便走走。

闻早早也不追问到底发生什么了，她不敢浪费时间，虽然嘴上说着不相信，但是心里却明白顾程真的没有时间了。

闻早早（有翡）现在半夜也没什么地方去，我们去顶楼看月亮吧，今天夜色不错。

顾程偏头看向窗外，月色斑驳了一地，静谧无声。

顶楼的风带着一丝凉意，但在这炎热的夏天刚刚好，零陵城的夜晚很安静，整个城都陷入了沉睡，只零星地亮着几盏灯。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顾程抬头看了一会月亮，又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又开始变得透明了。

顾程.我的时间快到了。

闻早早心跳加速起来，转头看向顾程，却见他整个人似乎都变成了透明。

闻早早（有翡）这，这是怎么回事？

顾程.其实，我不叫顾程。

闻早早已经难过说不出话来，只能等着顾程继续说下去，然而她忘了顾程从来都是说话说一半。她一边抽噎着一边睁大眼等着，可是过了很久也没见他有再说的意思，反而身子越来越透明了。

闻早早顾不得去想这是什么灵异事件，急切地去抓顾程的手，没有想象中的错开，实实在在地抓在了手中。这是他们第一次实实在在的肢体接触，顾程低头看向他们交握的手，似是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又像是舒了口气。

闻早早又急又气，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大吼起来。

闻早早（有翡）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说啊！

顾晨蹲下身，和闻早早平视，犹豫了很久终于抚上了她的脸。

顾程.今晚的月色……很美。

最后两个字囫囵在喉咙里，闻早早没有听清，一阵风吹过，眼前的人似乎就这样被吹散了，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闻早早（有翡）顾程！

闻早早（有翡）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

闻早早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房间的，谢允一直在等她，见她回来立马迎了上去。

谢允怎么样，顾兄还好吗？

闻早早（有翡）他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谢允走了？

闻早早（有翡）他说他回原来的世界了，可是我不知道他有没有骗我。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和他在一块，可是我从来没听过什么原来的世界。

——

作者有话快结束了，即将开始《山河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