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出差

看着自己面前的两碗血，约瑟夫失笑，虽然没吃，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知道动物的血液无法让约瑟夫提起兴趣，伊索沉默的将晚饭吃完，洗了碗，将人带到书房中谈事：“关于现在的社会，我想我应该不用做太多的介绍了，对吧，德拉索恩斯先生？”看到约瑟夫点头，伊索按着自己脖子上两个细小的伤口，继续说下去，“那么，人类的血液您当然是不能去碰的，金钱我想您也不需要，不如我把自己的血液当做是工资，如何？”

两人皆沉默良久，约瑟夫同他对视，看得出对方并未存在开玩笑的心思，便将一手支在书桌上撑着下巴：“你想做什么呢，我的老板。”

伊索歪头，低低笑了一声：“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他大部分是一本正经的面瘫脸，偶尔笑笑时给人的感觉并不相同，或是带着些许邪气，或是莫名让人觉得阴郁，没有网络小说所描述的“邪魅”，亦或是对他有着异样感情的女孩们幻想的那种温和却不失霸道。

有些阴暗，像是个准备做什么坏事的恶人。

这样的答案并不能满足约瑟夫的好奇心，不过来日方长，他也不介意在无尽的时光中用上那么点的时间去探索某个人。

往后方的椅子靠去，约瑟夫手腕一转，中指与食指便夹着一张羊皮纸放到书桌上，推到伊索面前：“我接受您的提议，卡尔先生，不过您应当知道的是，自从祖辈经历了那样的事情，我对于口头协议什么的都不太相信，所以一些形式上的事情我们还是得做一下的。”

年代久远的羊皮纸所书写的语言并不在伊索的理解范围之内，约瑟夫好心为他解释：“大致的意思，便是我们用血液作为媒介，签订灵魂的契约，也许两方之间可以隐瞒什么，但是绝不能背叛，否则灵魂将会被彻底毁灭，当然，这是两个人的契约，不会牵涉到别人。”

伊索从桌箱中找出裁纸刀：“你想让我卖身？”

看着他将手指划破，让血液低在羊皮纸上，约瑟夫接过裁纸刀，晃晃脑袋：“你也可以理解为我把自己卖身给你了，伊索。”

两滴血在羊皮纸上迅速移动，最后混合在一起，以其为中心，幽蓝色的火焰将整张羊皮纸逐渐吞噬，最后只留一缕青烟消散于空中。

伊索只觉得左手手腕微烫，低头才发现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条原木色的手链，余光中约瑟夫抬起他的左手，同款手链出现在了相同的位置。

书房中古老的挂钟敲了十次，伊索将裁纸刀放回原位，一边起身一边解开手腕上的衬衫纽扣：“那么，约瑟夫，客房都在二楼，如果你需要休息，可以随便去挑选一间。”

洗漱完毕的伊索并未选择直接去休息，而且回到书房打开某个暗格取出其中放置的纸张，用打火机将其点燃，把燃烧着的纸张锁在暗格中后他才回到卧室中。

次日，S.L发生了两件事，一是昨天去给总裁送文件的实习生连同文件负责人一起被辞退，并且有人爆料负责人其实是其他公司派来的人。二是曾传闻一人挑战一百个练家子都能全身而退的总裁大人身边多了个保镖！

之前那个其实算不得什么，毕竟总裁喜欢在公司养别人家的间谍，哪天心情不好了才踢出去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但是后面那个可就值得大家八卦了。

见过保镖先生的人刚开始还以为这是总裁大人昨天发现的好苗子，结果被日常串门的奈布告知那个是总裁大人昨天聘请的保镖后一个个惊讶得合不拢嘴。

众所周知卡尔先生不喜欢和人靠的太近，可但凡是有眼睛的都看出保镖先生和总裁大人的距离已经超过了安全距离，而总裁大人仍然面不改色，再加上他们手上的同款手链——

哇偶！

听了奈布一早上打听的到的流言蜚语，伊索面无表情的翻开一页资料：“吸血鬼天生自带冷气，普通人类感受不出，体质越来越接近吸血鬼的卡尔家人却可以，你与其听这些八卦，不如把我一年前给你们公司的任务接了。”

所谓的任务，就是找小孩。

这玩意也是奈布唯一一个选择性忽视的关于伊索的任务。

关键是条件太苛刻了，既要脑子好使，又要身体强健，然后年龄还在六岁以下，又不是从小培养的特工，不然到哪里去找这样的小孩，再加上奈布对于小孩又一向没什么法子，可伊索指明了要奈布接，于是这任务就一直搁置了。

忽视伊索的话，奈布开始说起正事：“我要出一个任务，时间不定，你得保护好自己，而且，不妨给你透露个消息，有人花钱买你的命，那价格，怎么说呢……”奈布挠挠鼻子，有些尴尬，“低得不像话，就是那种只有新手才去接的价格，挺……贬低你的，公司大部分人知道我们有关系，这玩意就是放出来当个笑话，没人当真，可你也要防着些，别跟之前一样。”

伊索朝他挥挥手：“知道了，你注意安全。”

把人送走，约瑟夫坐回沙发上，托腮打量伊索：“记忆中你并没有什么仇家，什么人想杀你呢？”见伊索不应，约瑟夫继续问，“既然是保镖，那我得知道自己老板面对的是什么才能做出相应的对策，你说对吧？”

“不是仇人，不过是一个只会暗地里刷阴招的卑劣小人罢了。”伊索顿了顿，回忆昨天那实习生给他看的文件内容，拨通了秘书的电话，“为我定一……两张机票，前往墨科的。”

墨科这座城市这几年聚集了许许多多的明星于演员，主要还是因为其主打的“科技园”，虽然大部分的东西是中看不中用，可如果运用到科幻电影中，可以直接节省一大笔的后期费用。因此得到了各大导演的青睐。

大致能猜出他想做什么的约瑟夫眼中带着笑：“伊索·卡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