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炀是不候着,下午,两手空空,去了,反正也没什么可以带去。
夜晚,沐佑风见他没有回来,是疑惑,转念一想,驰炀姑姑几次三番来请他,答应了,又怎会拒绝,只是开始出于内心的疑虑。他想来仅仅是因为少了一人的气息,不习惯罢了。沐佑风曾在高天庄的竹林小屋住过,也是如此。同样,除了风中的鸣响,安静的出奇。
屋内窗上透入的月光,映在地面,若隐若现,方块状,他险些被骗了,以为是块手帕。一边的纸屑,是撕碎的信,他没有带走。沐佑风想来,在走之前,似乎都未曾瞧过。是真的不在乎吗?那清晨哭泣的又是谁?
信是假的,完全可以打着虚假的名义,弃之于火堆。但没有权力替驰炀做选择。纸屑放进空木匣中,摆在柜上,手一挥动,碰落了旁边的盒子,砸在地上传出接连的脆响,里面放满了以前用过的东西。收拾收拾放在了暗处。
回到原来的位置坐着,内心仍是放不下镜漓所说的状况,翼族头目病重,一开始怀疑,后来确信了,年纪大了,体衰犯病成了必然。现在又起了疑心,欲去琼楼问个究竟,又觉得没必要,一来她的消息不一定准确,二来,实在不想看见她的嘴脸。
提笔写信,若黑羽收到定会告诉实情。还未写下几字,停下。看门前屋檐下的鸟笼,空空荡荡。从前养过信鸽,死后便不曾养过,来到神社自以为已不需要与外界联系,更是没了这想法。即便把话说全了,也无人替他送信。
取下鸟笼,手提着,还是那句话,
沐佑风“我还有资格回去吗?”
几天后。
沐佑风“回去,不被发现就好了。”
他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但还是抱着被隐瞒的幻想。
临行前,将御使牌留在桌上,这是巫女神社,自是无人敢盗取。叹气,一来一去,祈福的信笺定会多出不少,他也不抱怨,这是失职一点小小的代价,应该的。
关上门,又连忙打开。拉出柜中一边的匣子,还在,是他妹妹留下的,失去这些他就再没什么她的东西了,确定无误,该走了,最后还是放不下心,一同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