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结缘（二）

今天阴，气闷。叹气吸气，就要好大劲。

叶贞，手扶栏杆顺势而下，一路迷迷糊糊，在阶梯尽头时，还踩了个空，险些摔倒，转而躺在木椅上，小腿垂下，前后摆动，打个哈欠，又兴奋的坐起，脸上的笑意是收不住，桌上木桶内的筷子一根根取出放回，怕是没有比他更无聊的。

正玩着呢，当头被轻轻敲击。

白禾“放开你的脏手，洗完又给弄脏了。”

拍拍手掌，收回到桌底，做出乖巧的样子，吐了舌尖笑着，意犹未尽地再看了一眼。

叶贞“姐，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我不是很小声吗？”

白禾“小声？”

白禾惊奇地叹口气。

叶贞“坐在木椅上，看被你挪出了好长一段，声音大的我耳朵疼，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摇摇头，低头，地上有长长摩擦的痕迹，本想再狡辩，但实在理亏。

叶贞“那——”

嘴边一撇，故意拖了个长音，手高举示意。

木碗不一会便顺着边缘到面前，是丸子，芝麻馅的，特意多加了一勺糖。

叶贞“谢了，姐，你对我最好了，下次请你吃糖.”提起勺子，往嘴里吞了一个，含糊地说着。

白禾“算了，牙齿受不了，说来也是的，每天因为你，提早开门起码几个小时，店里光线不好，还费了不少电费。”

她手摊着钱币，往罐里一枚一枚投，细数昨日零散的收入。

叶贞心急，连着塞了好几颗丸子，嘴边被填得满满当当，还鼓出来一段，嚼了几口忙着往下咽，噎着了，拍拍胸口，费半天才通气，缓过劲来。

她续上一杯茶放在桌上，就着对面的椅子坐下。

白禾“喝水，千万别死在这里，对店名声不好。”

他白了一眼，乖乖喝下了水。

白禾“这么急，干嘛去，说来听听，”双手托着脑袋，“该不会是又是给那个男孩，准备惊喜了吧？”

叶贞笑而不语，默认点点头。

白禾“别笑了，不要表达这么明显。说来也奇怪，他每次来都是沉默寡言，也只有你在的时候会笑笑，其他时候，只摆着一张死脸。你这乐天派的性格，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实是想不通。”

叶贞“或许是因为缘分吧！”

白禾“前些天，你们学校的学生对他的说法可不好听。”

叶贞“他们就是这样，大不了不跟他们交谈。他们根本不了解阿炀，有什么资格说这些！”

他很气愤，说着连敲了几回桌面。

白禾“这么说来之前，你和他们在巷子里打架，应该是因为这件事吧，别去管他们，自己清楚就行。”

她从抽屉中取出一封褶皱的信笺。

白禾“这封信差点就被扔进了垃圾桶，我暂且保管着。现在，给你是最安全的，是那个男孩的。”

匆忙吞下碗中的丸子。

他脚跨出店，半只脚在内，回头向里笑。

叶贞“等我好消息吧。”

跑开了。